第47章 受伤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临轩想，她又没和自己一个班，她怎么知道的呢。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你可以恨老师，但你不能很这门课，那样只会害了自己。”林淑文说得义正辞严。
我和灵儿觉得，临轩这孩子越来越不对劲儿了，老是一个人傻笑，面泛春光。
灵儿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女性，第六感告诉她，临轩可能早恋了。作为一个母亲，她有权利教育自己的儿子。
等临轩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写作业的时候。灵儿敲了敲门，进来之后：“临轩，坐直点儿，靠这么近会近视的。”
“妈，有事么？”临轩放下了笔，有点儿好奇地看着妈妈。
“浪费你一点时间，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灵儿拿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临轩的旁边。
“说吧，妈。”
“你是不是，已经有有好感的女孩子了。”灵儿的口气，是商量，是讨论，而不是质问。
“没有啦，妈，真的没有。”临轩一口否决。
“没事的，临轩，妈也是从你这个年龄段过来的，对异性有好感，这是正常的，不丢人啊。”灵儿慈爱地看着儿子，看着儿子稚气未脱的脸庞。
“没，妈，你别问了。”临轩不敢与妈妈对视，生怕灵儿会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某些信息。
“临轩，妈妈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怎么，你连妈妈都不相信了？”灵儿的口气，完全是朋友的，而不是长辈所特有的。
临轩看纸包不住火了，只得点了点头：“有是有一个。”
“妈妈告诉你，你这个年龄，可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灵儿认真地瞅着临轩。
“妈，你想哪儿去了，她是一个好得可以为她立碑的女孩子啊。”临轩抬起头来，与母亲对视。
“那你说说，她怎么好得可以为她立碑呢？”灵儿对临轩喜欢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她说她的男朋友，必须是要到省城里上最好的高中的男孩。我们还给对方写了一封信，说五年半之后才能拆开。在这五年半的时间里，我们要努力，将来考一个好大学。”灵儿觉得妈妈是出于一片好心，便和盘托出。
“听你这样说，她还真是一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为了她，也为了自己，好好学习，将来功成名就。”灵儿鼓舞临轩，要他好好加油。
“嗯，妈妈，我会的，今天作业有点儿多，我就不多聊了，先写作业了。”临轩拿起笔，沉浸在题的海洋里。
灵儿看着可爱的儿子，轻轻带上门，缓缓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临轩已经进入青春期了。
不幸的事，人人都会有，这一次轮到我们家临轩了。
体育课上，临轩和同学打篮球，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临轩竟然摔倒了，摔得很厉害，胳膊摔断了。
老师和同学当场就被送到医院了，老师向我打电话：“是陆临轩的家长吗，你家孩子上课摔伤了，你来医院看一下。”
我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发传单。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大步冲向了医院。
临轩，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爸爸妈妈的后半生，还指望你呢。
临轩，你究竟怎么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很快来到了医院，进了临轩的病房。
看着痛苦不堪的临轩，我的心里一阵绞痛，眼里满是慈爱。
看到我，临轩艰难地叫了一声“爸爸”。
我握着临轩的手，小家伙很坚强，痛得龇牙咧嘴，眉头紧皱，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呻吟一声。
临轩啊临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可知道，痛在你身上，疼在父母的心里面啊。
很快地，临轩要做手术了，手术有一点点风险，需要家长签字。
我签了字后，看着临轩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在手术室外，五内如焚地等了很久很久（其实也不算久，只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关系到临轩的生命安危）。
临轩被推出手术室后，医生说，骨头已经接好，接下来，要静养一段时间。
我出去给临轩买了一些他最爱吃的零食，回来时，我看到灵儿在病床前，用毛巾擦临轩的脸。
看到我，灵儿责怪道：“你上哪里去了，怎么把临轩一个人放在这里，没看到他的手吗。临轩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妈，不怪爸爸，都是我自己的错。”临轩微微翻了翻身，面上的神色舒缓了许多。
看到临轩的样子，我也放下了心，剥了根香蕉：“临轩，吃吧。”
“哥哥！”病房外走进来一个小女孩，自然是我们的小女儿，邻妍。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写作业吗？”灵儿嗔责道。
“可是我的作业写完了啊。妈妈，你太坏了，你骗我说哥哥去老师家了，要不是我偷听到你和外婆的电话，我就不会知道哥哥受伤了。哥哥，你痛吗？”邻妍友好地递过去一杯水，轻轻摸了一下临轩的另一只手。
看着兄妹和睦，我和灵儿当然感到欣慰。
“哥哥，你饿吗？”邻妍和和气气地问。
“有点儿。”临轩咽了一口口水，用舌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我喂你吃八宝粥吧。”邻妍打开了一个八宝粥，一勺一勺地喂哥哥吃下去。
吃完了八宝粥，我们一家人在病房里聊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我叫灵儿带着邻妍回去，灵儿要去给学生上课，而邻妍要上课。
灵儿临走前，嘱咐了我一些事情，还警告我:“临轩要是再出个什么问题，你以后就睡沙发吧。”
我斜了她一眼，又冲她做了个鬼脸。引得灵儿窃笑连连。
夜色，被白炽灯隔绝在外。
看着临轩的手，我有感而发：“你看你这瘦猴子的身子骨，根本不适合运动，尤其是剧烈运动。打打乒乓球，打打羽毛球还行，什么篮球足球，那是碰都不能碰。”
“你这么说，是要把篮球足球当成我心里的禁区咯？”临轩意有所图地问。
“算是吧。”此刻我还没明白自己正在落入临轩设计的陷阱里。
“可是有位名人说，你心里的禁区，是你永远达不到的诗与远方。”临轩的意图，自然是这句话，这令我无可反驳。
“呃呃，这个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快到了星期六，灵儿和邻妍又一起来医院看临轩了，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在，哪里就可以是家。
忽然，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门。
“谁啊？”我打开门问。
“叔叔，我是陆临轩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了，特意来看看他。”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这声音清脆如水滴在石上。
这女孩不但美，而且很有气质，一双标志性的马尾辫梳在脑后，不用说，自然是我们的林淑文。
在父母面前看到这个女孩，临轩的脸颊没来由地一阵潮红，淡淡问：“你怎么来了？”
林淑文拿起了几本主课的资料，递给临轩：“这些是这一周你耽误的功课，我专门找好了，来给你。”
临轩接了过来，甜美地一笑：“谢谢啊。”
“谢什么，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对我说谢谢，也太生分了吧。”林淑文轻轻捏了捏裹在临轩手臂上的石膏，歪了歪小嘴，心里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话说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呢。”临轩喝了一口水。
“哦，对了，给你看个东西。”林淑文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奖状，递给临轩。
“这是……”
“这是你参加奥数得的奖，恭喜你，完成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梦想。”林淑文用手势给临轩点了一个赞。
“什么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梦啊？”临轩在挑她话里的刺。
“把才华变成奖状，这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吗？”林淑文淡淡道。
临轩反驳道：“把才华变成钱，这才是我的梦想。”
“什么钱不钱的，你这样就太庸俗了，动不动就钱啊钱的。”林淑文收拾好书包，“爸妈管得严，我不能外出太久，不然他们又要质问我了。临轩，再见。”
林淑文出去后，灵儿做了一连串的手势，意思是：这个女孩就是和你有五年半之约的女孩？
临轩看明白了，当下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了下去。
灵儿当然看好这个女孩，当下笑了笑：“妈妈支持你，加油。”
能得到妈妈的加油，临轩很欣慰，他本以为，爸妈一定会竭力阻止他们的感情发展的。
我们一家四口，包括邻妍在内，似乎都明白了。
还是邻妍口无遮掩，小嘴一张问：“哥哥，这是你的女朋友？”
“才不是呢，邻妍，你可别乱说，再说了，我们都还小，千万不能早恋啊。”临轩说得正儿八经的。
我和灵儿明白，临轩没有早恋，他只是在奔赴一场旅行，他只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去很远的地方的朋友。
爱情，是他们给对方在恰当的年纪来兑现的一张支票。
这一点，我和灵儿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可是我看到你看那个女孩的眼神都不一样。”
“才没有呢。”临轩耷拉着小脑袋，脸蛋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