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友一别
我拿着好记星，和临轩一起以玩游戏的方式学习了一会儿，小家伙很聪明，反应比我还快。而灵儿在一边教邻妍拼音，认字。
我们一家人正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中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老同学李示欲打来的。
我很好奇，他找我什么事情呢，该不会是借钱吧。可转念一想，李示欲家有的是钱，恐怕只有自己找他借钱的份儿，绝没有他找自己借钱的可能。
那么，他究竟找自己什么事呢。
我怀着满腔的疑问，接了电话：“老同学，好几不见，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李示欲调侃道：“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么，你也太势力了吧。”
我被他一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赔笑道：“没有，我这不是纳闷儿吗，李大班长你高高在上，这不搞得卑微的我手足无措吗？”
“你的嘴上功夫真的是日渐增长，怪不得当初学习那么好。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咱们班的从前一兄弟出了点儿事，大家同学一场，你过来看看呗。”李示欲的口气，是诚恳地邀请。
“谁啊？”我很好奇地一问。
“李磊！”
“李磊？他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不好跟你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把定位发给你。”李示欲有些不耐烦，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也收起来电话，灵儿看着我问：“怎么了？”
“大班长说李磊出了点儿事，要我过去看看。”我回答。
“什么事？”
“他没说。”
“你要去吗？”
我愣了愣，幽默道：“这都不得看你么？”
灵儿眉头一凝：“要去也可以，不过我要你的定位，时时刻刻监视你，不然，说不准你又要被那只狐狸精骗走了。”
我讪讪地一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啊？”
“不是不信任，是以防万一，我的老公这么帅，间道上有许许多多的女色狼张着色眯眯的眼睛，有非分之想呢。”灵儿双手拱起，拖着下巴，欣赏地看着我。
“放心吧，我的帅气，只属于你一个人！”我笑着道。
“好的，记得啊，不准关机，我要时时刻刻你的信息。”灵儿眉飞色舞地道。
“好的。老婆大人。”我吻了吻灵儿的额头，“老婆大人，你想要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
“嗯？”灵儿皱起的眉头满含着疑问，“你还有私房钱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次给人补课，一共挣了两千多块，除了给临轩买好记星外，剩了几百块想给你买东西，给你个惊喜。”
看着我虔诚的模样，灵儿并不想责备我，她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们两个挣的每一分钱，都要我们两个人共同收藏。”
“好的，老婆大人。”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好了，走吧。”灵儿催我上车。
我朝我的老婆儿女招了招手，开车走了。
一个小时候后，我来到了城市的一个郊区，不远处有一个医院。
“啊……”不远处一个封闭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这个声音，凄惨的程度，比吸毒份子戒毒都要难受。
在攒动的人头中，我一眼就瞥见了班长李示欲，走了过去，看着满脸悲伤的他，忍不住问：“大班长，怎么了？”
李示欲指了指那个被封闭的房子：“你过去看看就明白了。”
我怀着好奇的心情，靠近了那个房子，透过窗户的缝隙，我隐约看见，这个被关在房子里大叫的，竟然是李磊。
只见李磊面庞浮肿，眼眶深陷，蓬头垢面，像一只发狂的小狗，完全没有了人样。
李磊他怎么样了，从前活泼幽默的李磊，如今怎么会是这等模样。
这个世界，真的是黑白颠倒，本末倒置，从前开朗的李磊，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李磊，若非亲眼所见，谁能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第一反应是，李磊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
屋内，李磊的惨叫声炸得人的耳朵轰隆隆的。
只听一个医生问：“李磊爸爸，看样子，李磊是好不了了。看他这么痛苦，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停止向他递送食物，饿死他。还是……”
李磊爸爸抹了抹满是泪渍的脸，哭丧着脸，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反正都是死，就饿死他吧。”
“不行，不能饿死他。磊儿已经够惨了，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就让他慢慢死去吧。”李磊妈妈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模样比李磊本人还要憔悴。
父爱母爱都是爱，父爱是硬邦邦的，母爱则软绵绵的。
说着，李磊妈妈便从屋子的一个洞里把吃的递进去：“磊儿，吃吧，吃好了病就好了。”
里面的哭喊声似乎停了一下，变作了一声：“妈妈，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听您的话，我活该。”
我好奇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得转回去问李示欲：“大班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示欲捋了一把头发，长叹一声：“不久前，李磊和一个女的有染，还发生了关系。可是那个女的有艾滋病，传染给了李磊，这不是病发了嘛，大家在讨论是给他送吃的，让他慢慢死呢，还是断粮饿死他呢。”
我想起了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李磊就喜欢拈花惹草，怎么样，惹上事了吧。
“这么说，他必死无疑了吗？”我整顿了一下心情，故作镇定地问。
“除了神仙，应该没有人能救活他了。”李示欲一脸颓丧地道。
我想起了上学时候的李磊，阳光，活泼，积极……上天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难道天道就是向着与本性相反的方向进行下去的吗。
我有点儿想流眼泪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感动”过了。我慢慢向着那间房子走去，看着房子里暗淡的光线，我仿佛又看到了我们一起在教室里上课，一起在操场上玩耍，一起打乒乓，一起踢足球，一起打羽毛球……
我靠近被铁板钉着的窗户，从间隙中，看到半人半鬼的李磊，我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
“李磊，我是陆择邻啊，你从前的好朋友。你还记得，我们是同桌吗，有一次，我上课没有带书，我们俩同看一本书，老师问谁没有带书，懦弱的我不敢承认自己没有带书。你便大胆地站起来，说你没有带书，结果，老师罚你站在门口……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想唤起他的回忆，减轻他的痛苦。
“陆——择——邻？”李磊似乎在回忆什么，摇了摇头，“不认识。”
这是何等的悲伤啊，曾经的同学，曾经的好友，才匆匆数年不见，各自的面貌却有如此大的变化。
我用带着悲伤的眼神看了看李磊，长叹一声，世事真的很无常啊。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静静地注视着房子。
蓦然，一只手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是李示欲。
“算了，走吧，遇到这样的事，我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他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李示欲拉着我远离小屋。
“艾滋病真可怕啊。”我莫名地来了一句。
“不仅可怕，还很丢人。”李示欲补充道。
“是的。”我有感而发。
“走，我们到那个小店小酌几杯。”李示欲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饭店，邀我去小饮几杯。
“好，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看到了李磊的模样，更让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要及时享受，不然出了个差错，想享受都没有机会。
我们到了饭店，李示欲要了两瓶江小白，我们一人一瓶，干了一口。
忽然，李示欲道：“艾滋病真他妈的邪门，搞得我都心有余悸的。”
我听他话中有话，便试探性地一问：“艾滋病只有三种传播途径，血液、母婴和性，一般不会得的。”
“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给别人说。”李示欲故意压低了声音，轻声轻气地说。
我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了，我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的。”
“不久前，我和一个风尘女子有染，并且不止一次，还没有安全措施。唉，看到李磊的样子，我才想起来，她有没有病。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李磊，我这一阵子，吃不饱，睡不着，时时刻刻都在琢磨这事儿，太可怕了。”李示欲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这是多久前的事儿？”
“四个月前吧。”
“你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目前没有。”
“那应该没事，如果有事，早就有事儿了。”我的话，充满了安慰。
“晚上我问问她，问她到底有没有和什么不正经的人有染。”李示欲喝了一口闷酒。
“这是老天对你的一次警告，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放心吧，美好的生活还在等着你呢。”我鼓励他。
“我老婆说，任何背叛老婆的事都要受到惩罚的。没想到都变成真的了，老婆，我对不起你。”李示欲是真的后悔了。
“有时候去做个男性全面检查，你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嗯嗯。”几分醉意浮上李示欲的双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