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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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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遇裘出生那天有龙相祭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一个现世明主,然而某天皇宫来了个带木灯笼的老头,灰扑扑的,像是跋山涉水而来,脚丫踩在地上留下一串脏兮兮的印子。

    没有皇帝的允许,任何修士都无法靠近皇城,但偏偏他进来了。

    他说江遇裘得走仙途,于人间天道他都至关重要,说完便飘然而去。

    后来江遇裘便求道修仙,再后来主动调查无魂之人,最后来到了这里。

    南方还问他公不公平,江遇裘扪心自问也没有答案,他见到谁需要帮助就帮谁,顺应本心,从没考虑过自己本该拥有什么样的生活。

    南方还趁他茫然时离开了,江遇裘并未阻止,南方还轮回数次,岁数比他祖宗加起来都大,南方还不说,他穷尽手段也问不出来。

    而且比起南方还,江遇裘更担心南秋。

    从南岳书院意外相逢,两人已纠缠至今,现在竟然还要合籍,关键是合籍仪式早已注定将会变得相当混乱难堪,江遇裘心情难以平复。

    “……你在担心什么,江道友?”南秋不知何时站在了江遇裘身侧,江遇裘惊了一下,随后愣在原地。

    南秋穿上了赤红婚服,像是随意试穿一下,头发还是朴素地挽成一个团,但正因如此,反而显得她脖颈处太过白净,往下更是色彩刺眼夺目,外衫带金骨片状的装饰,肩膀和腰间是纯粹的金属护甲,做工极致精良,看不出丝毫赶制的模样。

    和轻飘飘的柔美不同,南家准备的婚服兼具一种锐利锋芒,南秋本就带一种不容忽视的强硬气质,如今威严更不可挡。

    江遇裘陡然生出一丝窘迫惭愧,眼眶发酸,恨不得就此钻到地底算了。

    南秋探头又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唔,一想到日后我也是名草有主之人就觉得心潮澎湃,”江遇裘说了句俏皮话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能和你合籍,三生有幸。”

    南秋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和他对视,自坦白了日月同辉印记,江遇裘怀疑她无时无刻在探究他的秘密。

    南秋很容易被扰乱,但她很敏锐,洞察力惊人,很多时候她猜不中关键是因为当局者迷,她和太多事情有牵连,没人直接点破只会越来越乱。

    “……你还在研究日月同辉吗?”看的时间太久,江遇裘有点害臊。

    南秋眨眨眼,平静道:“我在看你心情如何。”

    江遇裘确实看起来心事重重,连南秋都要来担心。

    手里的婚服好似流动的火焰,炽热沉重,江遇裘猛地抽回手,法袍轻盈飘落,搭在他腿上,江遇裘故作镇定说:“我很好。”

    “不必在意衣服的尺寸,”南秋扫了一眼火红的衣服,“典礼可以另找人参加。”

    江遇裘一愣,陡然变脸,“你要别人替我去?”

    南秋反问:“为何不呢?”

    谁都知道合籍庆典是场鸿门宴,真去参加才是犯傻,江遇裘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可你我……”

    南秋朝他点了点头,江遇裘盯着她,终究作罢,萎靡道:“嗯,这里是你家,你做主就好。”

    江遇裘猜,南秋应该并不抵触与他合籍,就事论事,只是庆典注定大乱,请人顶替才是上策。

    这样江遇裘稍微放心,转念又想心中忐忑来得实在莫名,看来已经有了惧内的苗头和潜质。

    南秋突然指了指外面,南于君把密室钥匙交了出来,那里存放了历代家主的物品,南方还自出生就是内定的家主,直到结成元婴,南方还都生活在御灵山庄,要了解他的情况,可以从那里获得蛛丝马迹。

    江遇裘自然愿意,两人如今在南家畅通无阻,每每路过行人,他们都会朝二人行礼,脸上难掩畏惧。

    江遇裘扫过南秋尖利的手甲,那镂空金饰覆盖整个手背,连同臂甲包裹着纤细的腕子,玲珑小巧却充满杀意。

    估摸着是南秋的行事风格给家里莫大的冲击,以至于提供的所有物件都冷硬锋利,以为这样才与本人相配。

    南秋就穿着红衣大摇大摆四处走,南于君的道侣遣侍女带路,几人沉默着往密室前进。

    南家密室封印在一山深处,门前空有两根石柱,南秋往圆盘状的钥匙里注入灵力,石柱后才显现出洞府的模样。

    侍女就领到这里,行礼后便去回话了。

    南秋则领着江遇裘往里走,迈过层层石阶,映入眼帘的是初代南家家主的画像和供奉牌,可燃烧百年的灵香盘绕在桌前,零星几个团蒲摆着,等待有人去跪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大约是某种凝神安气的药粉,用于迎接过来罚跪的自家子弟。

    南秋无视了团蒲,翻看桌面,面前几个巨大的人像仿佛瞪眼看着小辈无礼,江遇裘连忙上去阻拦,他生怕南秋再挨雷劈,现在两人合籍了,挨打可是一块挨。

    上回的金雷劫江遇裘还心有余悸,“南秋,要尊重长辈。”

    说罢,拉着她朝各位不知是仙逝陨落还是飞升成仙的家主行礼。

    南秋震惊于江遇裘的乖巧,难以置信地被迫和他一块跪拜南家长辈,她一想到这堆里有南方还的画像,顿时不想弯腰,结果江遇裘的手臂和铜铁一样,看似轻轻扶着她,实际上正强硬把她往下压。

    南秋不情不愿跪拜完,抬手狠狠抽了一下江遇裘,江遇裘躲得极快,南秋打个了空,气闷地扫了他一眼。

    江遇裘朝她咧嘴一笑,其颜色之盛如春山落花甚有情,南秋看也不看,站起身走了,她赤红长裙有条带子,绣金线彩蝶和南家的家纹,尾部嵌缝细长的金片,像条尾巴似的突然恶狠狠地甩了一下。

    江遇裘伸手拽住带子,南秋身形一滞,“别逼我把你扔出去,江遇裘。”

    哎,生气了。

    江遇裘也站起来,跟上前说:“好歹我是南家女婿,扔出去多不好看?”

    现在南秋比起生气更费解他到底是在贫嘴,还是真的认下了这门亲事,回忆过往相处的细节,江遇裘某些观念的确相当老旧固执,正在南秋思考时,江遇裘突然问:“我们该怎么找?”

    毕竟是南家的密室,虽说南秋不一定介意,但江遇裘不敢光明正大到处看,他还打算做个好女婿呢。

    “……从外往里看吧,就是看看南方还留下的痕迹,”南秋一一扫过画像,桌面最外侧边缘有个空位,不算显眼,如果不是特意寻找,根本不会看到这里差了一个人。

    虽然没有名字也没有画,但谁都知道这上面应该放着谁。

    原来南方还没有画像,但从其言行和这身能做婚服的法袍来看,南方还是个相当高调浮夸的人,这么花里胡哨的人居然连张画像都没有留下,实在匪夷所思。

    南秋皱了皱眉,继续往里走去。

    绕过画像和长桌,往后是个内堂,有个楼梯,延伸至两边,像幽暗的两条小道环抱厅堂。

    江遇裘跟在她身侧,只是随意一扫突然神色一变,等南秋回头,他又故作苦恼道:“我们还没办典礼,这么早见祖辈是不是不大好?名不正言不顺的,总觉得不妥当。”

    “……你在抽什么风?再捣乱你就出去。”

    南秋的表情阴森森的,江遇裘迎着她的目光,笑得灿烂,说:“不如我们抓紧时间,一人走一边?”

    南秋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朝两侧走廊看,幽暗的小廊延伸至远方,像是被雾气擦去了尽头。

    “可以,”南秋答应得很干脆。

    反常必有妖,江遇裘心虚地问:“真的?”

    “真的,毕竟你说的有理,我们还名不正言不顺的,”从南秋嘴里说出来,江遇裘才意识到自己扯的借口相当牵强,可话既然已经出口,江遇裘只能干笑着装傻。

    “所以希望在我走之后你能有所收获,”南秋笑吟吟地扫过江遇裘,抬脚往里走时的姿态相当绝情,“没有的话就休了你。”

    南秋平静的语气好似一道惊雷把江遇裘劈得灰头土脸,她不管江遇裘如何惊愕,慢条斯理地上楼,“一炷香以后我会过来。”

    直到红色彻底从眼前消失,江遇裘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他惊悚地朝摆着画像的桌面看。

    南方还就站在画像后,位于巨幅画像和后墙之间,画纸正好挡住他的身影,但从侧面一览无余,他的气息隐藏得极好,几乎与天地相融,要不是他有意让江遇裘看见,江遇裘从他身边走过都察觉不了。

    同理,南秋正翻找南方还画像时绝对想不到本人就在那层层画纸后面。

    但凡南秋刚才稍微侧头看一眼,江遇裘毫不怀疑整个密室下一秒就会被南秋炸飞。

    江遇裘怀疑南秋亲爹其实是鬼,阴魂不散。

    南方还无声地给他比了几个口型,江遇裘困惑他怎么不用传音,对方却兴致勃勃地躲在画后,江遇裘好一会儿才读懂他到底说了什么。

    “怕媳妇,不丢人。”

    江遇裘确认了,南方还是恶鬼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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