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亲云曦之死
练武广场。
众多被邀请观礼的势力高层，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好戏，帝国百年难见天才的儿子，东王府嫡系族人居然是个野种，这新闻……
想到此，众人很是玩味的看着堂下，宛如冰雪仙子的云曦，满是鄙视，一些人的眼中甚至浮现丝丝轻浮笑意。
看着指指点点的众人，云曦紧紧的抱着姜云，娥眉深锁，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和忧色，没有争辩。
直到看到东王姜尚天，明亮眼神顿时焕发光彩，急忙向前。
“父王，我没有做对不起紫云的事，真的，小云就是我和紫云的孩子！”
虽然她很努力解释，但是语言却略显苍白且无力。
闻言，刚刚归来的姜尚天，原本平静下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微微顿了会寒声道：“云曦，我自问我东王府待你不薄，紫云待你更是视若生命，为了你更是放弃了……
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
算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想过多追究了，你带着这个……滚吧，以后你们再也不是我姜氏族人。”
听到这里，大厅看戏的众人不禁窃窃私语，“你们说，谁这么大本事能绿了姜紫云？嘿嘿！”
“估计东王府已经知道奸夫了……”
“不过这东王的气魄倒是挺大，这事放在诸位身上恐怕早就杀人了吧，嘿嘿！”
……
各种议论夹杂着嘲笑和东王姜尚天阴冷的话语声，宛若利箭，让云曦白里透红，宛若瓷器的俏脸瞬间惨白，更是惶恐。
“父王，我……我真没……”
云曦还想争辩。
突然，云曦感觉整个眼前都昏暗下来，一股难以言语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还不待她反应，一声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
“小云的父亲是上次你们秘境出来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吧？”
说完姜尚天双眸如电，死死盯着云曦，不放过丝毫破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云儿是我和紫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云曦虽然神色茫然，却下意识的回道。
“哼！”
看着云曦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有的只是无尽的委屈，姜尚天双目一眯，冷哼一声，撤了秘法。
刚刚，他以引武境巅峰修为动用摄魂秘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查清事情，找出证据，结果让他有些出乎意料，至少目前看到的，似乎都在传递着云曦的无辜。
不过想到云曦如今的修为，仅仅和他相差一个小境界，加上其各种底蕴，恐怕……
姜尚天转身对大殿中一众观礼的大势力之人抱以歉意，“诸位，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也该满意了吧？”
很明显这是赶人了。
众人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更没有怪罪东王府的待客之道，但是不约而同，有些玩味的看了东王府高层一眼。
很识趣，相继告辞。
要知道数年前一传承八百多年的世家，数千口人，因为误伤了东王府一个嫡系族人，就被东王府彻底抹去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给其添堵。
等人几乎走完，这时云曦蓦然抬头，看着姜尚天认真的道：“父王，我要见紫峰！”
“滚,凭你也配？”
上首东王府年约花甲和姜尚天有几分相似的姜尚御怒喝。
其大袖挥动，强横的气劲，化作涟漪逆卷，云曦仿若没看见似的，不躲不避。
只是她将怀里的半大小子姜云，下意识的拉到身后，闷哼一声，依旧满眼坚定的看着姜尚天。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们母子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步踏错万丈深渊。
生也东王府，死也东王府!
云曦毫不怀疑，当她真要如东王姜尚天刚才说的，带着儿子离开，那么她们母子就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出了这样的事情，放在一般势力，或许她还能反抗，但是东王府的底蕴让她绝望。
而如今能救自己和儿子的可能只有自己的丈夫，可是他在哪里呢？
除了他，剩下还能救他们母子的就剩姜紫峰这位未来的东王了，可是先前父王暴怒带走其人，迟迟不归，恐怕……
他应该也很失望吧，可是我真没有啊……
想到此，云曦更加委屈。
“哼，你还有脸和我提紫峰？”
或许是先入为主，或许是他潜意识默认了姜云不是东王府子嗣的事实。
姜尚天也有些忍不住，恐怖的威压瞬间散开四方，恶狠狠的道。
让原本就被大长老音波重创的云曦伤上加伤，鲜血猝然而下，七窍无一幸免，这一幕直接让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姜云灵魂惊颤。
“不……！父王，我求你了，我没有背叛紫云，我愿用生命去证明，但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求你放过云儿好么？他只是个孩子!”
云曦跪地，强撑着，鲜血顺着其微翘的嘴角汹涌，没了往日的圣洁。
现在她就是个想要自己孩子活命的母亲，至于脸面、修养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去死好了！”
一旁先前呵斥她的东王府大长老姜尚御，怒哼一声，右手高高举起，刺眼的金芒汇聚，眼看就要落下。
当场众族人也就他有资格可以随便这样插话。
“住手，你敢伤我母亲我要你命！”
就在这时，愣了半天神的姜云，蓦然出声，宛若九幽厉鬼。
然后不管不顾，心疼的帮母亲擦去嘴角的血迹，稚嫩的小脸，扭曲的吓人，幼小的身躯在东王那恐怖的威压下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原本灵动的眸子不知何时变的血红，死死盯着怒声呵斥云曦的大长老！
先前参加所谓的灵脉觉醒，他还憧憬着天命之子归位，未来横推天下。
结果很蛋疼，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奇妙的地方，哪里似乎有大秘密。
就连后面发生的种种，都选择性忽略。
恍惚了瞬间！
情况不太对，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居然如此冷漠，族人更是将母亲重创，父亲不在，疼爱自己的小叔也不见踪影。
何至于此
他来不及想，因为母亲似乎伤的很重很重，七窍流血，这还是那个如圣似仙般的母亲？
“孩子，快跪下求求你爷爷，快啊！”
云曦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稻草。
姜云皱眉，面对母亲凄惨的样子，不忍拒绝，“求……”
“闭嘴，你个野…小东西，不配叫我，和你母亲都给我滚，不然……哼！”
“噗！”
母子俩均是仿佛被重锤砸落，一口逆血不受控制的缓缓流出。
原本强撑的姜云瞳孔陡然一缩，瞬间便被这股威压压爬在地上，但他依旧倔强，死死盯着哪说出如此决然话语的身影。
“父……父王，我求你了，不要伤害云儿，求您……”云曦连连打出几道印记，护住姜云，爬到东王姜尚天脚下抬眸祈求。
声嘶力竭，绝望不甘、委屈，久久环绕！
东王姜尚天眼眸中浮现一丝丝不忍，不过当他看到大长老姜尚御以及众多姜氏高层的表情，一颗心也是沉了下去。
谁人能知他心里的痛苦，虽然他杀伐果断，但是面对一个自己养大的孙子又如何下得去手。
若是平时这个聪明的儿媳一定能懂自己伤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可是如今关心则乱啊！
“师傅，我知道你最疼曦儿，你了解我的，您快帮我和父王说说，求您了！”
云曦见姜尚天迟迟不表态，一众族人又忽视眈眈，转身对着一身姿高挑，白衣鎏金，气度无双的中年女子跪求。
但是女子只是一声冷哼，生怕被他赖上一般，不仅不帮，还震开云曦的素手，转开身形，绝望的云曦再次转身向其身旁的另一妇人求情。
“师叔？”
“慕容伯伯？”
……
一圈下来，姜云心底暗叹，看着众多曾经和蔼可亲的族人以及还未曾离去的，和东王府关系密切的几大势力高层，均满眼冷漠，母亲云曦绝美的脸上希冀一点点破灭的痛苦，很是难受。
这时，绝望的云曦忽然推开姜云单薄的身体，缓缓站起身形，仿佛又成了那个令天武帝国无数女子低眉的白衣仙子。
她起身走到姜云身边，扶起最疼爱的儿子，目不转睛，仿佛要把他的影子印在心里。
憔悴又绝美的脸庞，让人心碎又心醉。
“云儿，娘亲对不起你，以后娘亲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答应娘亲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听懂了吗？”
“嗯”
已经十二岁的姜云，加上上辈子的三十多年生涯沉浮记忆，心智前所未有的成熟，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儿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云曦再次叮嘱，伸手堵住姜云要开口的嘴唇，转身对着东王姜尚天又缓缓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父王，我知道如今我无论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过云儿，他只是个孩子，还是废脉。
如果您能答应，我的灵脉本源愿意自我剥离主动奉献，我只求能让云儿平安活下去，可以么？”
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转瞬仿佛沸油中滴入水滴，议论声四起。
“娘亲……”
姜云刚想说话，就被云曦伸手制住，让他只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动。
姜云瞬间慌了，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而大厅的低声议论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想想也能理解。
要知道云曦是水属性地阶九品灵脉，那可是代表着巨大潜力的象征，如今的东王府很是强横，笼络无数英才。
但是达到云曦这个层次的，不说独一无二，但也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由此可见其珍贵！
不过灵脉移植一直被世人所不齿，视为魔道邪法，更是各大势力禁止的，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即便东王府，那也是禁令！
但是若是云曦主动贡献出，那么……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可以！”
姜尚天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目露些许不忍，不过转瞬就化作淡漠，还是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眼两人道。
“我不同意，云曦是我的弟子，即便做了有所伤害你东王府面子的事，但也罪不至死，除非……”
先前被云曦叫做师父的中年锦衣女子，从坐着的华贵椅子上起身，弹了弹衣衫，笑着道。
看着中年女子与容貌极其不搭的丑恶内心，姜云恶狠狠地瞪着她，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女子已被他分尸。
不过其除非什么，没有说完，就被大长老姜尚御打断。
“云曦，现在还是我东王府的人。”
还不等中年女子再言，云曦冷漠的开口。
“师父，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父，我很感谢你曾经的培养，但是这么多年，您的情分，我早已还清，如今我只想让云儿活着，所以还请您不要插手。”
云曦说完，不在理会有些暴怒的女子，很是不舍的轻轻推开姜云，目露决绝，气机爆发，一条淡紫色的紫芒，缓缓从其身体淡出，化作一团氤氲。
“紫云灵脉！”
众人不由自主惊呼，接着便骚动起来。
要知道，紫云灵脉虽属于水属性地阶灵脉，不过其有个很逆天的功能就是净化灵气品质，是增加底蕴夯实根基的极品，可遇不可求。
传言很多超级大势力都喜欢花费巨额代价，收拢这类人才。
“大哥，这紫云灵脉正好适合水柔，不如就嫁接给水柔吧！”大长老姜尚御火热的看着氤氲斑斓的气团，偷偷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大长老，此言差矣，水柔本身就怀有地阶六品雷雨灵脉，再嫁接这紫云灵脉，我认为不妥；
不如将其给我，我孙姜重是“地炎”火属性五品灵脉，若是有这紫云灵脉相助，一定可以让灵脉质变，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天阶也不是不可能！”
一山羊胡子的老者起身上前，目光热切的道。
“六长老，我……”
……
一时间众人你争我夺，丝毫不在乎当事人的感受，他们眼睛只有那即将到手的利益。
……
“娘！”
身上的禁锢消散，姜云猛然扑向倒地的云曦，双目赤红。
看着母亲，青丝化白发，绝美容颜刹那衰老，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急的快要哭出声。
“儿子，不哭，让娘亲再…好…好看看…你！”
云曦挣扎着坐起，轻轻的摸着姜云的脸颊，嘴唇颤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语，随着最后一个不清晰字落下，摸在他脸颊的玉手缓缓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