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太太失踪了!
邓希茹登机时回头看了纪遇深一眼,眼神莫名奇怪,口吻却轻柔至极。
“纪遇深,祝你今后平安顺遂。”
却,妻离子散。
妻死子亡。
这是她对纪遇深最后的诅咒。
“大哥,这回麻烦你了。”
纪若妍竭力忍住溃败的哭腔,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对着纪遇深道谢。
是邓希茹,非要纪遇深送她一程,否则就不肯告诉她儿子的下落。
她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
纪遇深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沉声叹气,“先把孩子接回来吧,旁的什么都不要想。”
许是自己的血脉再过不久也要来到这世上,纪遇深才会对着一个未曾谋面的外甥软了心肠。
更何况,这还是他好兄弟的儿子。
“阿妍,记住,你们身后是纪家。”
纪若妍感激涕零,“谢谢大哥。”
就在这时,纪遇深的手机响了。
看着李婶的来电,纪遇深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奔向车子的步伐格外迅捷。
肯定是纪太太催他来了。
他要快些回去,接她一起回家。
只是……
纪遇深不会想到,等待他的,会是那样一场无法挽回的噩耗。
“先生!太太失踪了!”
……
崎岖不平的小路上。
一辆破旧的维修都没有必要的掉漆面包车横冲直撞行驶,半面车窗玻璃破碎,大喇喇的敞着,还灌着凉飕飕的风。
后车厢丢着一位昏睡着的漂亮女人,像是落难的睡美人。
她无知觉地蜷缩在车上,随着摇晃的车身来回晃动,无意识地蹙起了眉。
郑媗就是被灌进来的风吹醒的。
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让她迅速回神,却毫不意外地发现双手被结结实实绑在身后。
根本动弹不得。
而身下的车还抖得厉害,浓重的汽油味让她忍不住干呕,肚子也隐隐有些不舒服。
“醒了?”
驾驶座传来一道略带兴奋的声音,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母狼,要扑上来。
是女人?
郑媗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光亮有些暗,可女人后脑勺上烫的精致的小卷却疏于打理,弄得凌乱不堪。
单看身形,很陌生。
面包车缓缓停下。
女人打开车门下车,随即打开后备箱,像打量一件很稀罕的货物一样看着郑媗。
她目光流露出毫不遮掩的凶狠和疯狂。
郑媗不认识这个陌生女人,但也意识到这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估计和顾时宴一样,是个疯子!
不对,还是不一样的。
起码顾时宴不会真的要她的命,但这个精神不稳定的女人。
一定会!
“纪遇深老婆,对吧?”
郑媗深深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可那女人却仿佛被刺激到,狰狞一笑,“不说话是吧,那我就当你承认了!”
说罢直接将郑媗拖下车,“下来吧你!”
“嗯……”
郑媗被随意丢到地上,她下意识想捂住小腹,可双手被绑的姿态让她只能像只虾米一样蜷住身体。
那是母亲保护孩子的姿态。
宋文秀是过来人,她眯起眼眸,想起邓希茹说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怀孕了是吧?”
她慢悠悠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郑媗的狼狈,然后猝不及防地踹了她后腰一脚。
一点没收力。
“啊……”
郑媗痛的闷哼一声,苍白失色的小脸皱成一团,蜷缩着的身子微微颤抖。
下一秒。
一只手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宋文秀那张隐隐疯狂的狰狞面孔在她面前放大,忍不住啧啧地面露欣赏,“多么漂亮的小脸蛋啊!”
甚至轻挑的摸了几下,抚过那精致如画的眉眼。
“纪太太,别怪我心狠为难你,要怪就怪你丈夫,谁让他帮那贱人害我女儿!”
郑媗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觉往后退,“谁害你女儿你找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都没见过你女儿!”
凭什么来找她背锅!
她谨小慎微了二十年,不敢惹是生非,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别人犯的错要塞到她头上?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郑媗脸上。
火辣辣的疼!
紧接着,宋文秀咬牙切齿地晃动着郑媗的双肩,形容状似疯妇,精神在清醒和憎恨之间反复横跳。
“我也想找邓希茹那个贱人报仇!我做梦都想杀了她,给我的莉莉偿命!”
邓希茹?
郑媗眸底闪过复杂难言的情绪。
原来今日她有此劫难,全是拜邓希茹和她的好丈夫所赐!
“可是你那不知死活的丈夫救了她,甚至派人保护她,我根本就靠近不了她!”
“我能怎么办?”
“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啪!”
又是一巴掌。
极度的不甘和怨愤之下,她憋着太多的怒火和怨气,全部发泄在郑媗身上。
吃人的猛兽脱笼而出,恨不得把这个无辜又弱小的猎物吞吃入腹。
宋文秀甚至站起来。
毫无章法的往郑媗身上踹,把她踢的痛苦低吼,在地上像垂死挣扎的鱼一样翻滚。
后背,腰间,大腿,前胸,甚至膝盖。
唯独小腹,被她屈起的双腿护住,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
“住手……住手!”
郑媗手背在身后,紧紧抓住宋文秀的裤腿,指节泛白都不肯放手。
精致的小脸沾上灰尘,前所未有的形容狼狈,可泪眼婆娑,像是水洗的琉璃眸,苦苦哀求气喘吁吁的宋文秀。
“我求求你……”
她从未如此卑微地祈求过别人。
“我怀孕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是一位母亲,肯定也很爱自己的孩子,我也是。”
“我不知道我先生做了什么事,我是他的妻子,你报复到我身上,我能理解,但是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它是无辜的。”
“我想,你的女儿一定是位很善良的女孩,她肯定也不想你为她伤害无辜……”
说完这一段话,郑媗已经筋疲力尽,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原来,母爱真的是天性。
她意识到这一点,而后笑得愈发狼狈苦涩,回想起自己亲缘凉薄的一生。
那份本该属于她的母爱……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