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排练
另一个节目，时间就由顾辞和宁苑自己安排。
不出差错就行。
舞蹈房里分了两个区域，被镜子隔开。
八班在隔壁，他们是舞蹈节目。
爱的华尔兹，虽然有面镜子隔着，但是也能感受到他们浪漫的氛围。
平常大大咧咧的女生走到刘志旁边，长叹一口气：“班长，我们现在换节目来得及吗？”
“实力差距太大，感觉我们占据下风。”后面有人继续补刀。
“舞蹈一点活力都没有，你看我们合唱，多有集体氛围。”刘志委婉劝说道。
因为嗓门大，这句话还被隔壁班听到了。
有几个领头的从后面走过来，不由分辩地说道：“我们舞蹈练得可比你们好多了，也不知道哪个班的合唱跟个拖拉机一样，连个简单的调都唱不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几个人笑得停不下来。
八班是文科实验班，据说整个班的脾性都不好，特别是站在正前面的班长宋子行。
今天，刘志算是领略到了这个人的脾气。
顾辞他们几个都还没来，就刘志和他们班上的几个同学。
刘志紧握着拳头：“你们跳得也不怎么样，和街上卖艺的差不多。”
“就是，我看还不如卖艺的。”
宋子行指着刘志：“我们卖艺，那你们就是乞讨的，起码我们比你们还高人一等……”
两人争执不下，刘志想冲上去砸他几拳。
宋子行撸起袖子，瞪着刘志，嘴上还说个不停。
“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我们舞蹈比你们合唱强多了，一群歪瓜裂枣，上不了台面的小学生。”
刘志气得脸都红了一大半，嘴里是蹦不出一点脏话。
宁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刘志后面，就这个情景，也能猜出几分缘由。
“小学生都知道礼义廉耻，你们不知道吗？”宁苑轻飘飘地一句话，对方没了声。
“那也是我们比你们强。”宋子行还在争辩。
“哪方面？具体点，学习成绩还是竞赛方面？”
论综合实力，八班比起六班，还差一点。
“你们还不走？”
好一会，宋子行才被他们班的人拉到了另一边。
刘志心里很舒坦，这种感觉，爽爆了，特别是还有人给你撑腰。
他一个大男人，觉得宁苑身上很有安全感。
宁苑看向刘志：“你没事吧？”
刘志有点吞吐不清：“没…大问题。”
宁苑接着说：“那先排练吧。”
后面分散的人站开来，迅速站好位置，等着刘志发话。
刘志让他们先合唱，等人齐了再合唱一次。
宁苑站在最后面，歌词有点拗口，还会有种淡淡的伤感。
她的音色偏细软一点，所以唱歌的时候会压低一点音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突出。
唱了五六遍，人才到齐。
顾辞他们有点事被老师叫去了一趟，所以现在才来。
顾辞从后面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宁苑所在的位置，接着又朝刘志走去。
“天都黑了，就差你们几个。”刘志说道。
“事情有点多，直接开始吧。”顾辞解释道。
三分钟的准备时间。
顾辞选的位置在宁苑旁边，还没等人发觉，自己就先唱了起来。
这个站位莫名熟悉。
顾辞给的说辞：这样站，方便之后的排练。
根本是两码事。
两人靠得很近，宁苑甚至能听见顾辞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喉结上下滚动着，仿佛这首歌就是对她唱的。
重复了好几遍才结束，今天的排练明显比前几天更好，进步很大。
宁苑猜想，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被刺激的。
刘志宣告排练结束，人群才渐渐散去。
舞蹈房里还剩几个人。
宁苑背着包，往前走的那一刻被叫住。
“宁苑，你去哪？”
是顾辞，正看着她。
“回家？”宁苑被这么一问，甚至有点迟疑。
“不是还有一场节目，我们的节目。”
我们的节目？
顾辞指的是吉他演奏，宁苑主唱。
宁苑只好将包重新放回货架上，翘着二郎腿等顾辞发话。
“你看着挺悠闲。”顾辞说。
“还行。”
“我今天没带吉他，音响里有音频，还有歌词，你先看看。”
顾辞直接播放了音乐，完整版的，歌词写在纸上，顾辞把它递给宁苑。
歌词有两段是重复的，上面还特地标记了升调和降调的位置，但他不知道宁苑能不能看懂。
“这两个调太高了，我唱不出，副歌部分可以少一点。”
顾辞：“你先唱，我后续按照你说的再改进。”
顾辞想去音乐教室借两把吉他，但是这几个教室都还在上课，没位置。
宁苑拿着歌词，背对着顾辞，在试唱。
“你之前对音乐有研究”顾辞忍不住问。
“小时候感兴趣，也就是多看了几本谱子。”
“那作用还挺大，现在都能记得住。”
“我记性好，没办法。”宁苑说。
“啊？”顾辞抬头。
他又回想了下宁苑刚刚说的话，记性好，没办法，这不纯纯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辞昨天晚上就弹了好几遍，能确保表演的时候不出错。
“何止，我看你沟通能力也很强。”顾辞说。
宁苑转头，找了个位置坐在顾辞旁边，略有所思：“彼此彼此。”
这话一说，他俩都笑了。
“走。”顾辞见准时机，带宁苑去了音乐教室。
“你去哪”宁苑站在后面没动。
顾辞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回头牵起宁苑的手，“找把吉他。”
手上温热的触感，宁苑没用力气，倒是顾辞握得十分牢固，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宁苑挣脱不过，只能任由他牵着。
以往的这个时候，还会有很多艺术生留在教室“补课”，所以，现在也能听见钢琴曲，以及不时响起的女高音和男高音。
“到了。”
面前的教室，看起来经久未修。
顾辞从旁边的角落掏出一串钥匙，啪嗒一声开了锁。
掩了半扇门，顾辞先进去，开了一盏灯。
乐器很齐全，什么都有。
顾辞凭着直觉，拉开拉链，露出一把吉他。
宁苑上下打量着教室，透过窗户看向门口，这间教室，她没什么印象。
顾辞从进来的那一刻，手上就没停过，等到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他才把宁苑叫到一边。
“我去洗个手，你先待着。”顾辞起身，顺便把抹布也一块拿着。
“不是……”
宁苑也跟着起身，教室里还有两人的回声。
只有他们两个的声音，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你要是害怕，就跟我一起去？”
宁苑摇头，“我只是怕等下被别人发现。”
顾辞开玩笑一般：“怕什么？我们清清白白，我们两个什么也没干，不是吗？”
宁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又熟悉，讲话的语调像是在迷惑她，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吧台里的男模。
宁苑低下头，不再去看顾辞。
顾辞有点词不达意，他挠头，轻声说道：“等我。”
两人刚刚的讲话都和平日里不太一样，都有点自相矛盾。
没一会，教室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苑透过窗户看到的人影，平时高冷低调的他也会有这么焦急的样子？宁苑之前好像没见过。
顾辞进来的时候直接把抹布放在了讲台上，关了门。
他走到宁苑旁边，拿起吉他，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早已恢复如初，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演奏，你主唱。”顾辞说。
顾辞弯着腰，手指轻轻划过琴弦，纯净明亮的音符回响在教室之中。
昏暗的灯光折射过光亮的面板，透出的光线映在窗户上，周围有其他的声音，交加回荡着。
宁苑的声音清脆悦耳，能很好地变换音调，两人接触下来，配合十分默契。
最后结束的时候，顾辞还多加了一段升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