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抓紧
微风徐徐，到处都是残枝败叶，几只乌鸦低垂着身子在哀叫，仿佛在述说上天的不公。
好一会，顾辞才发现裁判员是本班的体育老师，手里拿着记录本，在给参赛选手打分。
两人站了有一会，刚刚那番话顾辞结束之后，宁苑就没再说话。
“你是不是还有事？”顾辞主动给了宁苑一个台阶下。
毕竟以后还得在同一个屋檐下学习，早晚都得见面，更何况，两人还是同桌这种特殊的身份，就算有点微妙的变化，也不能过于失衡。
宁苑里面一件黑色卫衣，外面耷拉着校服外套，背影清瘦，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指尖处带点嫩粉色，眼神里是看不透的情绪。
“走了。”她说。
顾辞看到她闪身拐进了一个路口，连同背影消失在暮色之下。
顾辞没有急着回去。
突然，有个篮球越过围栏，直接一个翻滚，被一块石头挡住，倒在了不远处。
里面有人吹口哨，试图引起顾辞的注意。
“哥们，帮个忙，把那个球扔进来。”
顾辞听到动静，直接走了过去，将球捡起来，瞄准篮筐，纵身一跃，将球抛了出去。
其他人屏气凝神，直勾勾地盯着球，抛至最高点处，然后又因为重力作用下落。
不偏不倚，正好进了筐。
引起一阵欢呼，其他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比赛还在继续。
有人提议让顾辞加入篮球队，被顾辞拒绝了。
他匆匆回到教室，空无一人。陈诺和他打过招呼，说自己有事先走。
顾辞瞥见旁边宁苑的位置，书包还挂在上面，里面空荡荡的，也不见人影。
刚刚和宁苑讲话的时候，顾辞的心跳有点快，两只耳朵红透也没发觉，脸稍微有点烫，他调整好状态，在桌子底下抽出两张数学卷子，挑了几道难题来写。
解题思路有了，结果却对不上答案，一检查发现是计算失误，这属于十分低级的错误。
脑海里隐约闪过一句话，顾辞又去翻招生简章，这还是上个月老班给他的，让他没事多研究研究，顾辞之前考虑过几所大学，但是没有拿定主意，以他现在的成绩，国内这几所顶尖大学完全绰绰有余，他想选的是物理系。
翻了几页，对比了一会，a大和港大的物理系不相上下，他又找到之前的成绩单，看了眼宁苑的成绩，两人还差一截，特别是分数越高，成绩越难找到突破口，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难以达到这种成绩。
他能把握的，他能做好的，他都要确保一丝不漏地完成。
s大也不错，这是目前为止最贴合宁苑分数线的一所大学，可以做为保底的学校。
天色渐晚，顾辞开了盏灯，昏暗的光线下倒映出清晰的五官，有巡视的老师站在六班门口，看着教室里面的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顾辞看得入神，一下忘了时间。等反应过来，匆匆拿了本书就往外面赶。
“刘老师。”顾辞一下愣住。
“记性不错嘛。”刘老师拍了拍顾辞的肩，宽厚的手掌十分有力。
刘青文高一的时候，教过顾辞的物理，并且兼任当时的班主任，那会大家还处于一个懵懂迷茫的状态，对于未知环境的欣喜以及好奇，都让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融入临川一中这个新的环境当中。
在他的印象中，顾辞是极其有天赋的一个人，能将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常常是老师讲解题目没多久，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并且使用最有效的解题思路找出答案。
底下还有一部分人听得云里雾里，对于问题只停留在表面而不能深入了解，所以成绩也只能保持在一个中等水平。
刘青文知道顾辞这个孩子悟性高，心思缜密，学习上几乎没怎么让人费心，他亲眼看到顾辞课间的时候，拿着本物理课本在钻研，枯燥晦涩的公式，定理，他都能熟记于心，并且享受其中的乐趣。
之后，刘青文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去别的学校进修了一年，再回来的时候，又重新被调任为高一的物理老师。
“你的理想院校是哪所？说来听听。”刘青文瞥到顾辞手里的那本招生简章，露出封面一角。
“不考虑出国吗？你爸妈都在国外？”刘青文接着说了一句。
“想好了，留在国内，想去a大。”
“a大确实不错，综合实力都还可以。”刘青文上下打量了好几眼，个子长高了点，“怎么瘦了？光学习不吃饭可不行？”他调侃了一句。
“我还记得你总挑食来着，你这以后的生活水平未必能赶上你的学习水平。”刘青文在一旁笑得乐呵呵的。
被这么一说，顾辞的情绪轻松了不少，眼睛里透着一层淡淡的光，刘青文知道顾辞的脾性，这种性格的人，刚开始不好接触，但一旦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这人还是块宝。
顾辞若有所思。
“对了，你们班那个转校生在哪呢？我还想着有空找她聊聊，主要是关于学习方面的技巧。”
顾辞回头瞥见宁苑的位置：“估计是回家了。”
刘青文：“当时也轰动了我们办公室，这种场面，实在难得一见。”
他连连感慨道。
顾辞应了一声。
刘青文说这话时有点激动，难免让人见笑，对于这种场面，顾辞肯定是见怪不怪。
“你这是要回家？”刘青文换了话题。
“嗯。”
“路上注意安全，特别是你们这种年龄段的男生，心机莽撞，冒冒失失的。上次我们学校有个人赶时间闯红灯，在医院还躺了一个礼拜，安全教育还是没做到位，等回去，得再组织一场班会。”
顾辞仔细听着。
刘青文讲起一些繁琐小事，花了不少时间。
好一会，刘青文才想起来，一看时间，又看看顾辞，满脸不好意思，这才让人回去。临走之时，还特意嘱咐顾辞，有空的时候，多去他办公室交流交流，美名其曰交流，实则都是给别人讲解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