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口味这么重？
“你别跟我讲又是巧合？”宁苑漫不经心地追问。
“你喝酒了？”顾辞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宁苑没有回答，继续操作着游戏中的动漫人物。
顾辞瞥见宁苑的耳尖泛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她的肤色整体偏白，唯独那一抹红显得格格不入，眼睛里泛着血丝，看得并不真切。
“走吧，我送你回家。”顾辞开口。
顾辞挨宁苑挨得近，咫尺之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酒味带着点淡淡的果香，清甜口感。
“我再玩会儿。”宁苑反抗道，“你要走的话就先走。”
她来这本就是为了玩几把游戏，反正家里也没人管她，一个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多好，等到高考完，随便找个大学，之后，再找份工作，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顾辞赖着没走。
“哥哥，咱俩一块玩吧，你看旁边那个姐姐多无趣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辞前面多了一个女人。
顾辞没有心情理她。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嫌我烦呀。”
“哥哥，哥哥，我有什么不好的。”
“哥哥，哥哥，你看姐姐都不理你。”
………
这声音听得人发麻。
“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宁苑说道，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宁苑认真观察了下这人，扎着两个马尾辫，短上衣，短裙，小腿处有纹身，部分有淤青，行为举止夸张大胆，化的妆完美地掩饰了自己本身的缺点，五官看得过去。
“闭嘴。”顾辞没好气地对那人说，“关你屁事。”
那人也丝毫不生气，重新调整了姿势，语言上行不通，那就换种方法。
她缓缓走近，先是伸出一只手指想要勾住顾辞的下巴，但是被他完美地躲过了，然后一个不小心，见准时机，朝顾辞的位置想要来个假摔。
“哎呦！”尾音被拉长…
顾辞往后退了两步，借助滑椅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这人是侧着身子倒下的，发现顾辞走开的时候有几分惊恐，“诶——”，转眼之间又瞥见旁边还有一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势一倒，直接躺在了宁苑身上。
……
这身体的触感真不错，一时之间忘了起来。
等顾辞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副景象，他有些呆住。
“起来。”宁苑也没跟她发脾气。
“噢噢。”这人瞥见宁苑的五官，长得极为标致，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
宁苑是个颜控，但凡有点好看的东西，她都能多看上两眼。
这人才从宁苑身上起来，好一会才站稳。
顾辞：“你能离开这里吗？”
那个女生装作没听见，瞥了眼顾辞，极为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恢复至正常状态，酝酿许久，身体倾向另一边：“姐姐，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宁苑：“不能，不熟。”
顾辞轻笑了一声。
那人也没懊悔，招了招手：“那下次有缘再见。”，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我承认，一开始是被这个男生吸引的，但是，姐姐，你看着可比他有趣多了。”
有趣？
这是一个怎样的形容词？
这是转移目标了？顾辞想。
宁苑没当回事，从小到大跟她表白的人都挺多的，初中那会，有个男生知道宁苑经常去网吧，每天掐准了时间等她，但宁苑那会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游戏上，一整晚跟他说话也不超过十句，后来，宁苑偶然得知，这人在高二的时候就被保送了。
他说，宁苑的心跟冰块似的，捂都捂不热，自此以后，这段暗恋也无疾而终。
所以，到目前为止，宁苑的感情史也是空白的。
“你…呃…”顾辞挺想跟宁苑套个近乎，但不知从何开始。
“你哑巴了？”宁苑怼他。
“你看起来很喜欢玩游戏。”顾辞赶紧换了个话题。
“不然呢，你以为谁像你跟个书呆子一样。”
气氛尴尬了三秒钟………
“你平常还喜欢什么？”顾辞继续问了一句。
“吃饭，睡觉，打游戏。”宁苑顿了顿继续说，“最讨厌英语。”
顾辞摸了摸头，貌似他还没问宁苑讨厌什么？
顾辞想不出别的话题了，他现在也没心思玩游戏。他盯着宁苑的屏幕，发现她玩的那款游戏和顾辞之前玩的一模一样。
顾辞在旁边看着宁苑操作，攻防兼备，哪怕自己处于劣势，也能逆风翻盘，对每个键位都极其熟练，这么看来，她至少也是三年的老玩家了。
每次宁苑一局游戏结束，都会有好多人来加好友，顾辞看着宁苑从上往下滑，足足有二十几个人。
顾辞原本以为宁苑会直接退出，但是她一一全部点了同意。
“啧，你不是嫌人多烦？”顾辞脱口而出。
“游戏而已，不必当真。”
这实在出乎顾辞的意料。
周围的灯光五颜六色，很是绚丽，据说这个网吧换了个老板，在原来的装修基础上进行了大改。
“你就不怕逃课会让你上通报？”顾辞问。
顾辞在学校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是老师眼中的模范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榜样。
但，这次却是例外。
“噢，那又怎样？”宁苑很不屑地说了一句。
规则是用来束缚别人的，既是牢笼，也是枷锁，但自由却是自己给的。
顾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评判准则，他打算按照自己的规划过完这一生，但是有一瞬间，他发现也许自己的选择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店里十二点照常打烊。
叮～
接收到一则消息。
【陈诺：怎么不见你人？】
【顾辞：有事先回家一趟。】
【陈诺：你家大门紧闭。】
【顾辞：………】
【陈诺：逃课也不像你的作风，我刚刚还问了下凌飞，你好像是去找你的“同桌”了？那个新来的转校生？】
【顾辞：不知道。】
顾辞看到这句话，就已经能够脑补出陈诺龇牙咧嘴，一脸八卦的表情。
【陈诺：行，我保密。】
顺带一个恶搞的表情包。
顾辞躺在椅子上，慵懒又随意，双腿屈放，食指敲着桌子，略有停顿，像是在思考什么。
宁苑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止，熬个通宵也不是不行，能赶得上明天的早课就行。
关键是旁边这人，怎么摆脱顾辞这个累赘。
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前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宁苑观察了一番，很多人都已经离场，时钟指向十一点半。
十分钟过后，宁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左瞥了一眼，顾辞半靠在桌子上，闭着眼，睫毛浓密且细长，鼻梁挺拔，看着干净清爽。
宁苑绕开他向前走去，刻意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出了门，周围寂静无比，昏暗的灯光斜射在地面上，摇摇晃晃，不见清晰的人影。
宁苑沿着路标走了一段距离，黑水街离这有点远，她戴着耳机，播放着不知名的歌曲。
不知不觉宁苑就拐到了一个巷子里，后边的脚步窸窸窣窣，一会停一会响，像是专门跟踪某人的。
这段路没有设摄像头，出了什么事全凭自己负责。
“人呢？”林哥指着旁边的小弟厉声骂道。
“跟丢了。”
“就这么一个人，也能跟丢。”
旁边的两人低着头，不敢作声，卑微弓着腰，像条哈巴狗。
林哥这个名字是这条街道上的人给他取得外号，年纪不大，常年都是独特的发型，加上脸上有两道十分明显的疤，看着不好惹，一般的学生见了都得绕道走。
他点燃打火机，旁边的人给他递上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