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快要结束的冬天
示意唐和自己一起在桌边坐下，郑宁在拿过一张有些泛黄的白纸后在上面边画边说道：
“我在波尔安置我的房间内找到了些许古老的纸片，我曾尝试伸手将他们扯下，可是他们实在是太脆弱了，我的手才刚刚碰上，他们就化为齑粉。但值得庆幸的是，我还记得上面所记载的内容。”
放下笔，郑宁看着唐说道：
“根据纸片上的记载，在许久之前先贤便生产出了一种遭到撞击就会爆炸的神秘粉末。他们将那粉末和火棉以及火药倒入了一个小铜壳子里，然后在铜壳子上封上铁块或者是铜块。”
看着郑宁画在纸上的图纸，唐很快就想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双眼露出无比惊讶的神情，接着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您的意思是这是一种全新的弹药吗？”
认可的点了点头，郑宁接着说道：
“是的，碎掉的古籍上确实将其描述成一种弹药，这种弹药的使用相较于弹巢要更加方便和快捷。”
重重的点了点头，唐接着问道：
“那大人……您看到那全新火药的配方了吗？您说的那些完全超出我的认知，如果没有配方，我不可能为您研究。”
‘雷酸汞的制备我很清楚，但不论是酒精又或者是汞都很难和爆炸搭在一起，如果这里我说的太自信，对唐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想到这，郑宁在犹豫了一会后说道：
“事实上，我确实看见了古籍上记载的配方。只是那配方实在是有些怪异。”
不知为何，唐在感受到面前大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内带着些许犹豫和不安时，他脑中浮现出的却是之前工坊内一名做事很认真负责的小伙子面庞，在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后，唐才笑着说道：
“无妨大人，我们的炼金术源于化学，炼金本就是怪异且充满未知的，所您在我看来不管是什么配方都不足为奇，您尽管吩咐就行。”
放心的点了点头，郑宁接着说道：
“是的，按照书上的记载，制备这种东西要用到的材料是提纯过的高度酒，硝酸，还有一种叫做水银的液体。将三种液体混合，我们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面前大人所描述的东西不能算是怪异了，简直可以说是魔幻了。换在平时，唐甚至都不会听对方把话说完就会直接赶对方出去。但在火药以及火棉被自己搞出来的现在，唐也知道他必须用心的去对待这条配方，哪怕这配方什么都配不出来，但这不是他不去尝试的理由。
擦了擦鬓角并不存在的虚汗，唐接着问道：
“大人，这硝酸和高度酒我有办法为您获得。可这水银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存在，这古籍上有描述这东西长得什么样子，又在何方吗？”
听完唐说的这话，郑宁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方案就是《天工开物》中用双釜法制备水银的流程，但在他的嘴就要说出这段话时，郑宁的大脑及时制止了这一唐突的行为。郑宁很清楚，他今天和唐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唐肯定会起疑心。
装出无奈的样子，郑宁在叹了口气后说道：
“很遗憾，我所看到的残叶上并没有书写相关的内容，我猜测我看到的只是那一页的冰山一角，至于水银到底是什么，那应该记载在别的地方。”
看着唐脸上的神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郑宁在轻松的笑了笑后安慰着说道：
“但我想我们不用太在意这个。我们尚能从名字上猜测物品的特性。他叫水银，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它具有银子一般闪亮的颜色和流水一般的之感，所谓似水般流动的银，就叫水银。”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唐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在发现没有想到类似物质后点着头说道：
“是的大人，您说的我会牢记，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研究那些东西。”
在和唐说了最主要的事情后，郑宁在嘱咐了几句做实验时注意安全后离开了味道有些怪异的实验工坊。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出门后，他顺路走到了波克所在的书店。后者满脸笑容的将他迎接了进来，并且给他泡上了高级的清茶。在冒着热气的陶瓷杯被放在桌上后，郑宁开口问道：
“波克，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完成的如何了。我希望你已经制作了不少符合我心意的书本，在将要到来的春天，我会很需要那些东西的。”
听完郑宁所言的波克显得信心十足，他在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后，一名穿着朴素的女工便将基本书记放到了郑宁面前，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郑宁便认出了女工就是之前第一个找自己打官司的人。郑宁本能的想要开口打招呼，但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女子。
似乎是看出了大人脸上的疑惑和犹豫，女子缓缓说道：
“我叫玛丽卡，大人。感谢大人您之前的判决，也感谢您和波克先生进行的研究和实验。这让我找到了自身的价值和未来的努力的方向。我在波克这里干的很卖力，有许多书记的样书都是我书写的。”
点了点头，一旁的波克附和这说道：
“是的大人，我们能如此快速的生产新书离不开玛丽卡和圣女佩雅的帮助，前者的字写得十分清晰，后者能用神力制作印刷模板。”
一边说着，波克一边将桌上的书籍递到郑宁手中。在郑宁翻开书后，波克解释着说道：
“在听我说了大人您制作新书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们懂得读写后，玛丽卡拼尽全力写出了这本《认字读写》这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所能用到的知识，我敢保证只要随便来一个教师，他都能用这本书教会孩子们读写。”
看了一旁的玛丽卡一眼，郑宁在摸了摸下巴后饶有兴致的说道：
“波克，你说要找一个教师吗？可目前最合适的人不就在你我二人面前吗？难道还会有人比写出这本书的玛丽卡还要合适做教师吗？”
几乎就是在郑宁说出这话的下一秒，一旁的玛丽卡十分惶恐的欠身说道：
“大人，大人您不可如此。我只是一介平民，是没有资格担任教书育人这帮高尚的工作的，您未来的想要招收的孩子们中一定会有向您一般的贵族子女，就算您不介意，但他们未必不会介意。”
郑宁刚想开口反驳，可他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前玛丽卡说的话是如此的正确，对于一般人来说，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差距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想改变这一现状，还需要时间和努力。长叹口气，郑宁接着说道：
“这件事情之后再议。这本《认字读写》你们要尽可能的多印一些，之后我会再给你们提供一些手稿，那都是之后教学上要用到的东西，把它们整理出来印刷至书，明白了吗？”
闻言，波克和玛丽卡在对视了一眼后同时点着头说道：
“是的大人，一切如您所愿。”
处理好了教科书相关的事务，察觉时间差不多的郑宁朝着市政厅的方向走去。在午时的钟声响起之前，郑宁在市政大厅内见到了结伴在一起准备去餐厅吃饭的蕾丽兹和艾琳娜。惊讶于郑宁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艾琳娜有些心疼的说道：
“亚恩先生，看看您穿的，我想您一定冷坏了吧？快把您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吧，我这就叫侍女为您拿来新衣服。”
笑着朝艾琳娜点了点头，郑宁一边拖着长袍一边说道：
“多谢艾琳娜你的好意，那就有劳你帮我这个忙了。”
伸手接过带有郑宁余热的长袍，艾琳娜随即喊来了站在大厅内的侍女。趁着艾琳娜和侍女交谈的功夫，蕾丽兹朝郑宁问道：
“亚恩卿，办事还算顺利吗？”
点了点头，郑宁接着说道：
“是的殿下，我所计划的事情在安特城都有了结果，而且都是些好的结果。但这仍不是我的最终目标，在我看来，眼下的安特城还缺少一些必要的东西。”
被郑宁所言勾起了兴趣，蕾丽兹在思索了几秒后接着说道：
“那还真是叫我有些意外，盐、糖、武器、纺织、木工、水泥、冶铁、医疗，生活用品，畜牧以及耕种，甚至是未来的教育和航海业。这些安特城都已经具备或者马上就要具备。亚恩卿你还觉得少些什么吗？”
蕾丽兹口中每念出一个名词，郑宁心里的欣慰便更多一分，在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郑宁继续说道：
“是的殿下，但这对于安特城来说绝对称不上够用，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成熟的酿造业。请您相信我，未来酒这样东西绝对会帮我们结局许许多多的事情，不管是带来财富，还是武装自己。”
“酒吗？”
微微颔首，蕾丽兹在思索了几秒后接着问道：
“嗯……听起来倒也算的上可行。可亚恩卿你知道吗？马布里城可有整个皇国最出色的酒水，你有把握超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