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别
晋澈似乎察觉到了老者的想法。
脸上的神色从惊恐变成了嗜血疯狂。
猛然抬起头，仰视着身前老者，双眼通红，眼珠布满血丝。
发疯般怨毒道：“既然你不让我活，那你们就跟着我一起死!”
说完，双手合十于胸前。
疯狂喊道：“我尊敬的主人啊，远在神国的伟大存在，您的子民现在正在呼唤您的降临，我愿意为您献出血肉，请您降临于此吧，毁灭此处肮脏地异教徒，灼烧他们的灵魂。”
“与神同在！”
在吟唱完的过程中，晋澈手腕处的那串佛珠，不断被吸走能量，一颗颗佛珠慢慢碳化，再粉碎。
话音刚落，只见原来天晴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而且伴随着阵阵雷鸣，宛如有恐怖之物要降临于此。
此地万物仿佛开始跪拜行礼，迎接它的主人到来。
片刻间，一道一丈多高的黑色的裂缝缓缓从晋澈身旁浮现，破裂。
与此同时，一双漆黑如墨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
指上分别长着漆黑如墨的利爪，冒着森然寒光，手掌心各有一只眼珠在滴溜溜乱转。
只见它双爪搭在裂缝边缘之上，用力一掰，硬生生将裂缝扩大成数丈大小。
一只长满了黑毛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没有眼睛和鼻子，却有一张满嘴尖牙的巨口。
当它整个身体就快要钻出来的时候，老者动了。
只见他一步踏出，眨眼间来到裂缝旁，随后蓄力收拳。
刹那间方圆数丈的雪地莫名其妙的开始震动起来。
随即，砰！的一声。
以老者为中心的雪地开始龟裂崩塌，硬生生下坠数米。
开始荡起一阵阵如同水波纹路的气机。
此时老者蓄力的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细蛇般的电弧，脚尖一点，直接一跃而起，对着那个怪物轰出一拳。
轰隆隆——
只见老者一拳递出，打出了一条数丈大小，周身布满雷霆的雷龙。
随后雷龙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对着那个怪物就扑咬而去。
咔嚓一声，那个怪物连同裂缝，就这样瞬间被雷龙咬得粉碎。
那雷龙此时好像胜利者炫耀一般，仰天长啸一番，最后才慢慢化作点点星辉。
李静安看得目瞪口呆，过程看似久远，实则就是几个呼吸的事。
他瞥了一眼晋澈，只见此时的他还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动作，脸上带着嗜血的疯狂。
晋澈貌似还没反应过来，嘴里依旧疯狂大喊大叫。
“哈哈哈死!死啊？嗯？”
猛然话锋一转。
“死的好啊！！！你这怪物，竟敢蛊惑人心，该死的东西，岳父你杀的好，不亏是您老人家出手！”
李静安听到这句话，一脸呆滞，有些木讷地转过头，看向晋澈。
与此同时的中洲大陆。
一座华丽的宫殿中，一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猛然睁开双眼。
眸里的金光一闪而过，只见他冷冷地开口道：“邪神胆敢进入我大夏，该诛！”
随后这名男子缓缓闭上眼睛，对着并无一人的华丽宫殿，缓缓开口道。
“游渔，你前去调查，如有必要，斩草除根。”
说完不再言语。
“诺。”
一道不带任何情绪的嘶哑声音传入宫殿，在殿里回荡。
没过多久又归于平静。
晋澈的双手此时已被捶废，无力的垂在地面上，跪在地上哀嚎不已。
只见他一脸哀求，痛苦地呻吟道：“岳父大人，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难道您想您的外孙从小没有父亲吗？”
老者手掌，高高举起在半空中，听到这句话，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缓缓放下，好像是无声叹息了一句。
回过头看了一眼李静安，眼神里好像带着歉意。
李静安见状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老人笑了笑。
老者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声音，李静安能读懂，是“谢谢”二字。
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脚尖一点，瞬间便来到少年身旁。
他缓缓蹲下身子，满眼心疼地看着眼前有些过于懂事的孩子。
其实，他也想这孩子，偶尔可以反抗、叛逆一下，可偏偏就是没有，太过于懂事。
懂事地让人心疼，懂事地让人难过。
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孩子，又为什么偏偏降临到他家，而让他吃尽苦头。
老人无声叹息，双眼充满了心疼。
好像察觉到了老人的心情，李静安笑道：“爷爷没事的，你别多想啦，我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挺厉害的不是吗？”
老人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爷孙二人，此时缓步来到崖边坐下，看着外面翻滚的云海，片片雪花点缀其间，美不胜收。
“爷爷”
老人转头看向少年，脸上带着疑问。
“这次能多陪陪我吗？我有点想你”
老人一阵沉默，随后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嘻嘻，骗你的，其实我也没那么想你，我以后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人管我，我可以去很远的地方看看山川，看看湖泊。”
“当然还有看看书上说的佳人才子，不知道多有意思。”
老人听完，佯装生气，就要拍打少年，但最后还是慢慢放到他的脑后，轻轻拍了拍。
少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还算干净平整的积雪，不知为何开始慢慢地斑驳起来。
偶尔深、偶尔浅，但很快又会被新的雪花覆盖平整。
爷孙二人不再说话，过了一会，老人轻轻晃了晃少年肩膀。
少年转头带着疑问看向老人，老人先是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远方。
最后满眼慈爱看着少年。
少年扯起笑容，对着老人点点头，“那小子就祝爷爷一路顺风了，记得多保佑我赚多点银钱啊。”
老人佯装要打，随后还是无声大笑。
最后老人对着少年，做了个扒饭的动作，轻轻眨了眨眼睛。
少年没好气的回应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记得按时吃饭的，你到底还走不走啊？我都快要冻死了。”
说完，还故意双手摩挲自己的手臂，瞥了一眼老人。
老人见状哈哈大笑，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一步一步迈向远方。
最后老人抬起手，背对着少年挥了挥，少年见状，立马扯起笑容回应，快速地挥舞手臂。
老人就这样在少年的视线里慢慢瓦解，碎裂，直到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于天地间。
少年开始还是笑着挥手，到后面直接瘫坐在雪地上，泪水止不住得往下滴落，炸开成朵朵白梅。
“爷爷，我其实是有点不舍的真的不骗你”
少年低着头小声呢喃。
雪地上又开始斑驳起来，或深，或浅，斑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