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万事具备
小贩这样问，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陈贵心中一喜。
急忙问道：
“怎么，你有？”
“有一株，今早才从灵秀山下送过来，这不，我眼巴巴的就盼着您来呢！”
小贩似是松了口气。
“嗯？怎的，这么快？”
陈贵有些惊疑。
他前天才来集市上寻这药，今早就到，明显不合常理。
“你老别误会！”
小贩赶忙摆手，解释起来。
原来，他有一远房亲戚，在灵秀山做杂役执事，有点小权利。
陈贵这边问药，小贩就通过传音符告诉给了亲戚。
然后，又花钱雇灵禽把药给送了过来。
这一解释，陈贵马上明了。
赶忙向小贩拱手行礼：
“有心了！”
“您老客气！”小贩虚扶一下，“换成是别人，这事我才懒的做。”
“你老可千万别不要！”
“要！当然要！你这是帮了我大忙！”
陈贵再次拱了下手，问道：
“东西在哪儿？”
“随我来……”
陈贵跟着小贩，来到一处两进小宅院。
明显是殷实之家。
一小贩能得如此家境，想必和他那做灵秀派杂役执事的远房亲戚，脱不开干系。
这也就不怪，为什么修仙界，人人都想着修仙。
如此氛围，必定人人趋之若鹜。
真正不想着修仙的，可能就剩下那些没有灵根，也无依无靠的穷苦百姓。
“您老请先坐一下，我去里间给您取来。”
到得厅堂，小贩向陈贵示意。
不大会儿功夫，拿出一扁长红木盒子。
这般做法，只有灵药才有此待遇。
若是更珍贵的灵药，还得用玉石做成的盒子盛放。
为的就是怕灵气损失。
陈贵打开一观。
苗如木，叶有光，形如桃，其心偏，背银毛，皆单生不对……
正同药店掌柜所画的苁首参蓉，一模一样。
“该如何作价？”
“我也不诓您，”小贩说道，“药不贵，一颗下品灵石，传音符是一颗灵石二十张，雇佣灵禽是两灵石。”
“灵石，想必您也没有，折换成白银是三万零五百两，另外我再加些许利润，一共是三万三千两。”
“您看合不合适？”
“合适！怎么不合适？”
陈贵当即应道。
小贩这价格真的很公道。
虽说一颗灵石值一万两白银，但是真正按这价格，又肯卖的人没几个。
往往都要溢价，一般多个八百一千两的才是常态。
小贩能按一万两，肯定也是因为他那亲戚的缘故。
再说，无利不起早。
人家做生意，也得赚钱。
“不过……”陈贵有些犯难，“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前天买炉、买药、买牛车，又给了小娘子五十两，他身上就剩下了二三十两银子。
统统一股脑的，掏了出来。
连牛车也给了小贩。
牛车今天本来就打算折价卖掉，这下还省了道手续。
牛养着太累人。
不拴着，它吃福地里的药材。
拴上，陈贵每天还得操心喂它、处理屎尿。
关键一点，这牛跟着他有点遭罪。
有时候，陈贵出福地给它拔点草的功夫，等再进入福地，牛差点饿死……
一比一千的时间流速，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要稍不留意，牛就该变成一堆枯骨了。
这些都算上，还不及药价一零头，陈贵有点尴尬。
小贩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
“知道您老没钱。”
“不过没关系，可以先欠着，欠条我都拟好了……”
毕竟，前日陈贵花大价钱买丹炉的事情，早已传开。
“只需填上欠几日，按上手印即可。”
陈贵拿起白纸黑字的欠条看了起来。
没有问题。
“五日吧，五日后，我付清全款。”
三天后，他和百杏林堂，还有笔交易。
这几天，全力培育一畦地的山参，应该能还上这笔钱。
当然，再卖药，陈贵就得去其他镇上。
否则，真是太显眼。
所以，他得留出两天去隔壁镇。
“好，五日便五日！”
说着，小贩提起笔墨，当场填写，并约定好，超过五日，日息二厘。
这场景，似曾相识。
陈贵拿着欠条，左看右看，还沾了沾口水，使劲涂抹……
“您老放心吧！我又不是钱二那狗日的混蛋，不能骗您！”
心思被看出来了，陈贵尴尬的笑了笑，按下了手印。
然后，揣起红木盒子，告辞离去……
等陈贵走后，一阵哈哈大笑声，从里间传来。
一群人鱼贯走出。
打头的正是恶霸钱二！
“二爷高明！”
“同样的亏，能让陈老头吃两次！”
一片赞美之词，瞬间充斥整个厅堂。
“就是不知道二爷，刚才为何不出来？真想看看，陈老头会是什么表情”
“你懂什么？”
钱二得意非常。
“先让他高兴几天，等倒时候，发现债主是我的时候，肯定比现在还难受！”
“对！”
“哈哈哈~”
“还是二爷想的周全！”
“光想想，我都兴奋的不行！”
“不过，二爷，陈老头真是深藏不露啊，三万多两，五天就能还上？”
有人一脸疑惑的泼凉水。
“他深藏不露，又如何？”
钱二脸色狰狞，看着门外。
“这次，就算是他挖到万年的老山参，也还不清这笔债。”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欠条，抖了抖。
有识字的打眼过去一瞧。
嘶~
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日二厘，变成了日二百倍，而且计息日变成今天，并不是五日后。
只听钱二恶狠狠的继续道：
“一介凡人，怎么能知晓仙家手段？”
“别管你有什么奇遇，这一次都得给老子倒出来，几辈子都得给老子当牛做马！”
一群手下，顿觉屋内阴冷无比。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千万别惹二爷，惹到生不如死……
“二爷，小人这次表现怎么样？”
刚才那位小贩，一边作揖，一边讨赏的表情。
“好，非常好！当赏！”
钱二乐呵呵的说道。
“来，你过来。”
小贩满脸喜色，谄媚地靠近钱二。
啪~
啪~
正反两个大耳光，直接把小贩扇懵逼了……
“二爷我向来赏罚分明！”
“刚才，你当着陈老汉，骂老子是狗日的混蛋，该不该罚你？”
“可二爷，我……”
小贩，委屈极了。
“知道你是为了演戏，否则……你以为就是两个耳光这么简单？”
钱二斜眼看他。
“等陈老汉这笔钱一到，你可以多拿一份，这是赏！”
“谢谢二爷！”
小贩捂着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