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彼时烟火漫天
“死亡，死亡，到处都是死亡。”行走于城市边缘，夜无殇轻叹。
他看到，被鬼追逐的孩子，母亲微笑地推开他，爱意无边。
他看到，爱人被分食，幸存者走向黑暗，与她殉情。
他看到，无力逃走的老人，被身穿军装的人引走恶鬼，为民而死。
死亡成为了曲，歌颂这个时代。
美好的一切成为废墟，进入信息时代的人们被重新打回了远古时代。
他停下脚步，回首。
有风吹过。
白色的雾喷涌而出，从城市中各个角落扩散，眨眼间，这座城成为了一片白色雾海！
雾海中，有一道道人影，那是死去的人们，是这片土地上没了家的人。
他们被所有人遗忘，唯独这片土地记住了他们。
生与死的战争早已爆发。
不知为何，夜无殇离去后，莫甘娜召集了所有恶魔回到了恶魔双翼，遁入了地球上方未知的空间中。
唐宁也回到了血城，万鬼没有了束缚。
这颗星辰上，只剩下了过去的鬼，和现在的人！
“我能做什么？”夜无殇自问。
他没有离去，但也不能插手。
可也是他加快了这场劫的到来，可以不闻不问，但不能不认。
“死者未死……”
“这代表了什么？”
夜无殇来到一处公园，中央是喷泉，泉水的中间，一块写着‘镇安石’的石头屹立。
他走上前，用法力写下了特殊的文字。
那是一篇功法，直通仙境。
“来到这的第一人，会传承这篇法诀。”身后，玄墨从空间中走了出来。
她轻语，下了法旨。
于是，言出法随，因成了必然的果。
“天子。”
玄墨行了个礼，又退回空间中。
她与玄清为护道者，也是追随者。
在遭遇远超境界的人时，他们会出现，就像莫甘娜。
等到夜无殇成就大罗，他们这一脉将会成为追随者，直至死亡。
“啧，还是很不爽啊。”夜无殇抬头看向天，为什么这里，他们，是这个结局？
夜无殇呼出一口气：“怒。”
他低语。
火红的光在闪，一道与夜无殇如出一辙的身影从自身走出。
情绪身，怒。
空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玄墨打开了穿越之门。
怒之化身点点头，走了进去。
如此，七身再次归位。
“杨家，古君是么。”夜无殇眼瞳冷漠。
“是。”
玄墨的音从虚空中传来。
“他已入渡劫境。”
此人，正是杀灭怒之化身的人！
“用我的化身做垫脚石，也不怕崴了脚。”夜无殇笑了。
“仙路将开，路上，此人当寂灭！”
天子怒，当血流成河！
夜无殇将恶身交给他的小铃铛拿出，心念一动，另一枚一模一样的铃铛出现。
两枚铃铛相融，成为了最初的模样。
一尊玄金色钟鼎。
“东皇，混沌……”
“玄墨，这里的神话你看过么。”倏地，夜无殇问道。
“天子，您的猜想，或许是对的。”玄墨轻语：“但现在，最好不要说出来。”
夜无殇默然。
他迈步，走向世界。
珠峰上，夜无殇立于顶点。
洁白的雪，被染红，被浸染，雪的下方是暗红的土。
他感觉到，珠峰有一股微弱的意志要复苏，但不行，时候未到。
珠峰选中的灵还未出现，这里无主。
“我想在这里闭关，可以么。”他低语。
珠峰传达了话语，可以。
“多谢。”
倏然，夜无殇看向华夏。
“啧，不安分啊。”
“我要过段时间再来了。”他对着珠峰道。
珠峰不语，默许了夜无殇的选择。
夜无殇踏步，来到了那处公园，一个黑衣人，站在镇安石前方。
“你越界了。”他开口，对着夜无殇道。
“你算什么。”
夜无殇一字一顿。
“陛下允许你留在这里，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你要留下修行的法，这不可能。”黑衣人冷声道。
“所以，你要挑衅我归墟？”
夜无殇轻笑。
黑衣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中杀意暴增。
“要对我动手？”夜无殇歪了歪头，嘴角带笑。
“你，敢么？”
黑衣人没有说话。
他不敢。
归墟……那就是个疯子的聚集地！
惹怒了归墟，诸天万域，三大永恒土，天上地下都逃不掉！
昔年有人杀了一个归墟出世的弟子，归墟暴动，前往过去与未来两世时空，将那人过去、未来斩灭，再将现在时空杀死，再无归来可能。
断绝了那人的血脉，株连了亲眷。
穿越时空长河，那是最恐怖的因果纠缠，那人是一尊至高存在，哪怕杀死祂的现在，过去还有祂，未来也有祂。
哪怕无人记得，但道还在，未来依然有归来的可能，那已经是触碰到了修行的终极。
但归墟不在乎，三世时空皆杀、皆灭。
归墟用实力告诉了无量众生一个事实，杀我归墟弟子，这就是下场！
“不敢，就滚。”夜无殇冷笑。
黑衣人咬牙：“这是陛下的意志！”
“那就让你的陛下来见孤。”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直视孤？！”
“轰！”
玄墨从空间中踏出，滔天的威压在黑衣人身上，空气都在轰鸣，让他跪下。
不跪，就死！
“你……你怎么敢！”
黑衣人死死盯着夜无殇，他怎么敢？！
“孤说了，要你跪下！”
咔咔……咔……
地面在崩裂，黑衣人双腿有血流出，骨头都被碾碎了，跪在地上。
“看，你的陛下也没来啊。”
夜无殇笑道。
“记好了，下次见孤，要跪着说话。”
“见孤不跪，那就是逆臣，要被诛灭的。”夜无殇勾起嘴角，轻声低语。
挥了挥手，玄墨了然地走上前，撕开空间，将黑衣人扔进了裂缝。
目的地？天知道。
“天子，要布下大阵吗？”
万一那边有派人来破坏怎么办。
“不用了，一次就够了。”夜无殇摇头，要是继续让人来破坏，那就是挑衅了，是要开启战争的准备。
他站在原地，目光似乎穿透了距离，看到了雄兵连。
人太少了，太阳之光可以杀死鬼，但其他人不行，只能阻拦。
可人数过少，又能救多少地方？
但他们没放弃，就像有将军在召集军队一样，合力拯救人民。
或许，这就是这个国度，在这个世界上能传承至今的原因。
夜无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说道：“走吧，回珠峰。”
闭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