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灵
酒阁。
弟子们聚在酒桌前胡吃海喝，谈天说地。
酒阁门口的一桌人正在吹牛，桌子边上还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其中一个白衣公子手持一把白扇，不停的敲着酒桌：“今儿个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才。我早间才拿到这控水之术，也就是小小的修炼一番，已经略有心得，你们看。”
他的目光看向酒杯，举扇一指大喊一声：“酒来！”
那酒水就凝成一条细线朝白衣公子的口中飞去。
饮完一小杯酒，白衣公子折扇一开，轻扇几下，“诸位觉得如何？”
桌边众人拍案叫好，脸红脖子粗的鼓着掌，比见了那坊间花魁搔首弄姿还要激动几分。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这非凡奇妙的术法，以前虽然听过传闻，可从没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有些激动也实属正常。
有人叫好就有人不屑，这其中也包含了申屠柯。
他的五行书打不开，萧情画又在修炼石肤术，闲来无事就来酒阁走上一遭。人们总是喜欢在酒桌上大肆攀谈，吐露心声，来此地也存了想要探听消息的心思。
因为这月的银钱已经快要花完，所以也没有买酒水茶水花生米，只是混在人群之中，哪张桌子人多，就往哪里钻。
于是就看见了这白衣公子的个人表演。不过申屠柯对此非常不屑，酒线细的都要看不见了，要不是那杯中酒水所剩不多，就照白衣公子的控水速度，一柱香也饮不完。
控水术练得连洗个澡都费劲，有什么用？要按他的想法，练不出水龙，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与别人吹牛的。
果然，围观看热闹的人中就有一位粗犷大汉，非但没有鼓掌，还大声嘲讽道：“你这也能叫饮酒？我的牙缝都比你这酒线要大！修行未成，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你这全身上下，也就脸皮最为厚实。”
白衣公子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回骂：“山林野人懂个什么，这叫精细入微，你可能做到？”
粗犷大汉哈哈大笑：“候白公子，你可瞪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大手一挥，同样大喊一声：“酒来！”
桌上酒壶中的酒水从壶口中飞出，凝成一个酒水团漂浮在空中。然后这大汉又是一挥手，这酒水团就朝着候白的面门飞去。
候白来不及闪躲，大喊一声：“郑渊！”之后便没了下文，被那一大团酒水砸到脸上倒地不起。
申屠柯觉得那粗犷大汉有些面熟，细想一番才发现，这不就是早上那个说他拿了本杂书的人嘛，原来他叫正渊。
“哈哈哈，精细入微？细有个屁用。”说完，就把倒在地上的候白扔到酒阁门外。然后一屁股坐在候白刚才的位置上。
“诸位，对不住了，我看那猴子不爽，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今日这桌酒钱，就由我正渊来请。”
本来坐在桌边的人看到这样一个体型庞大，手段粗暴的人，接替候白坐在原先的主位，心中还有些发怵。不过请酒之言一出，正渊的粗犷形象在他们眼中就变得亲切起来。
“看正兄如此豪爽，我甘铭没有表示也说不过去，就与诸位说个消息吧。”正渊对面的一个身穿麻衣的中年人站起来抱拳说到。
“哦？那就先谢过甘兄了。”正渊同样抱拳回应。
甘铭重新坐下，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各位可知，我们修炼术法是要考核的。”
闻言大家都是一愣。酒桌一瞬间变得非常安静，整个酒阁的声音都因此而小了一些。
申屠柯一看状况不对，酒桌因为这个消息变得太过安静，有些引人注目，这条消息千万不能太快被别人听去。
他一个箭步跨到正渊身旁，搂着他的脖子大声说道：“你说什么？你的夫人怀了别人的野种？”
然后又低声在正渊耳边说：“这消息还是少些人知道比较好。”
正渊也是聪明，闻言直接一声长叹：“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此话一出，别人的视线都从这桌上移走。大都心中想着，这粗犷大汉真是废物。
酒桌边的众人也是发现了刚才的问题，又再次叽叽喳喳攀谈起来，有关考核，能多瞒着别人一会儿，自己的机会就多上一分，他们很自觉的掩盖这个酒桌真正谈论的东西。
甘铭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心中有些后悔，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在六层闲逛之时听到长老说十日以后会考验我们对拿到术法的掌握程度，不过关之人只能打道回府。”
申屠柯咂咂嘴，那我这究竟算是掌握没掌握？五行之灵都在我的体内，那这肯定是要算掌握了的，可我连术法都不会用，要是被逐出宗门可怎么办，看来石肤术还是要好好修炼一番。
“……”
接下来他们谈论的东西就从这考验变到了青楼女子身上，申屠柯没兴趣听，就离开了酒阁。
刚才在正渊和候白在控制酒水的时候，申屠柯的心中就有些蠢蠢欲动。他还觉得奇怪，明明自己什么窍门技巧都不会，怎么还生出了想要控制酒水的心思。
而房中萧情画还在修炼，不好打扰，于是就离开了宗门，在山头边上找了一个小池塘，胡乱尝试起来。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池塘中的水，屏息凝神，努力想象有团水从池塘中飞出，憋的脖子上青筋暴现面部涨红也没什么动静。然后他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蹦哒半天依旧没有变化。
申屠柯愤怒的大叫一声，又狠狠的甩了一下手臂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就在这时，池塘的水面陷下去手臂宽的凹痕。
成了？他惊喜万分。
于是继续像模像样的甩着手臂，等来的却是风平浪静，手臂挥动的风甚至带不动水面的半分涟漪。
申屠柯再次愤恨一挥袖，这什么破五行之灵，屁点用都没有，刚才怕不是有个树枝之类的东西掉进水中才有动静的。
就在挥袖之时，水面却砰的一下炸起老高，无数水珠飞溅到他的脸上和身上，衣衫几乎全部湿透。
这绝不是什么树枝能造成的效果，肯定是水灵生效了！
怀着激动的心，申屠柯再次尝试起来，这次一直到深夜他才弄明白，只有在愤怒下，水灵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控制之能。
为什么要愤怒才行呢？回程的路上申屠柯百思不得其解，想在萧情画面前表现表现的心也就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