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境界与序列等级
天空灰蒙蒙的，地上带着股雨后的湿气。陈伟的葬礼上，众人神情肃穆。
陈瑶与陈母哭得泣不成声，坐着轮椅的陈父面容沉重，他盯着墓碑上儿子的黑白照片，一言不发。
林北走了过来，眼眶红润，“叔叔，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的儿子为了守护江城人民而死，没给我丢人！”陈父开口，中气十足，可站在身旁的林北看得很清楚，眼中那隐晦的悲伤。
如果可以，没有任何一位父亲，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儿子成为英雄。
“这柄刀你拿上吧。”陈父打开怀中的长条木盒，里面装着儿子的遗物，最醒目的就是那柄黑色墨刀。
接过墨刀，背负在身后，林北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神色坚定，“战争学府，我替你去！”
他原本的目标是文明学府，但此刻改了主意，想替兄弟去看看向往的学府。
“根据规定，你可以直接进入战争学府。”徐二走了过来，一身黑色风衣，葬礼持续了几个小时，他罕见的没有点一根雪茄烟。
“是陈伟用命换的名额？”林北轻声询问，心情复杂。
“对。”徐二点了点头，作为战争，文明双学府的荣誉讲师，他每三届都会有两个推荐名额，直接进入学府。
这次灭杀梦魔，二人表现最出众，但陈伟死亡，所以唯一的名额落在了林北头上。
“这个名额给陈瑶可以吗？”
徐二目光一凝，出声确认，“你确定要这样做，学府考核并不简单。”
“嗯，陈伟用命换的名额，该给他的妹妹。”作为兄弟，去吸死者的血，林北办不到。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有机会凭借考核，进入战争学府。
“我们能去聊聊吗？”徐二突然询问，眼中满是期待神色。
林北点点头，二人来到了公墓外的人行道上，徐二拿出雪茄烟点燃，他看向远处，轻声道：“听说你来自罪城？”
“我确实来自那个地方。”林北如实回答，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从不避讳。即便有时别人知晓后，会投来鄙夷的眼神，可那又如何？
出身这种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而且也没必要自卑。
“难道学府考核，还要看身世吗？”
听到这话，徐二摇头一笑，“你别误会，我也是罪城的人。”
“叫你过来，是想问问十年前的罪城大屠杀，你知道些什么？”
林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英雄徐二，居然也来自那个血腥的罪恶感都市。
“当年的我还小，只知道是血魔狼，突然出现，屠杀罪城人类。”
“当然，这也是官方的回答。”
林北目光低沉，罪城的梦魇已经困扰了他十年，那场大火无数次让他从梦中惊醒。
来到江城，进入学府，就是为了能调查到当年事情的真相。
否则，他这辈子都注定难以安生！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唯一不同的是，从文明学府变成了战争学府。
“我的妻子也死在了那场屠杀中。”徐二吐出浓浓烟雾，神情苦涩。当年血魔狼突然出现，绝对不是巧合，背后有人谋划了这一切。
借助巡查司的身份，他调查了十年，依旧没什么头绪。
每次将要查到某些东西时，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阻挡着他继续调查。
“徐队长，你是否知道些什么？”林北皱眉询问。
徐二摇头苦笑，“如果我有消息，就不会来问你了。”
雪茄烟燃尽的功夫，二人关于罪城的谈话结束，但都没得到有用的消息。
“对了，还有件事，你的神墟是高等序列吧？”
“高等序列？”林北疑惑，他只知道觉醒神墟的人，才能被叫做序列，不知道还有高低之分。
见他这般诧异，徐二出声解释道：“万族降临后，诡异复苏，除了万族生物。动植物也产生了异变，它们被叫做妖族。”
“万族生物，诡异，妖族，在这三方势力的打压下，人类存续岌岌可危，这种时候序列诞生了，挽狂澜于既倒。”
“这是所有人类的共识，但在这之前，人类就已经触碰到了超凡。”
林北心中剧震，在他的认知中，一切异变都是从万族降临后，但听完徐二的讲述，好像不太一样。
“你的意思是，从很早以前，官方就知道了超凡的存在？”
徐二再次点燃一根雪茄烟，思绪飘荡，那时的他刚进入巡查司，管理资料室。
里面记载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对于普通人算是机密，可巡查司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少年，你可曾想过，山海经的记载是真的，昆仑神山，深不见底大海都存在着隐秘。”
“东方的神明，西方的上帝耶稣，也只是超凡者，或者说祂们只是稍强点的超凡？”
颠覆认知的说法在脑海中激荡，林北的心跳不自觉加快，呼吸逐渐急促，“你是说，神不存在？”
“不，祂们存在，但神应该是超凡者到达某一境界的沉呼。”徐二神情凝重，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没人说得清，即便是巡查司的记载，也并不能保证百分百准确，但是具有可信度。
平复情绪后，林北再次询问，“按你说的，到底得达到什么境界，才能称做神？”
“不清楚，根据我的了解，境界可分为灵境，地之境，天之境，再后面的境界，我就不知道了。”徐二细数着境界的划分，这是他目前能接触的极限。
“那你是什么境界？”林北好奇，能将梦魔逼得不敢还手的英雄，到底处于何种层次。
“不高，只是个天之境。”徐二淡然道。
……
林北无语，这都是所说境界的天花板了，真的不是在凡尔赛吗？
“你目前已经觉醒神墟，算是迈入了灵境，这是区分普通人与超凡者的唯一方式。”
能不能觉醒神墟，决定了人这辈子的命运。
是房贷，工作，995，平凡一生。还是成为超凡，去万族战场为人族而战，全都得依靠神墟。
“灵境吗…那你说的高等序列又是什么，与境界有关？”
“不是。”徐二否认，继续讲解关于序列的划分。
“如果把超凡者比作一辆跑车，那境界就相当于是发动机，决定你能跑得多快。”
“而序列就是车的性能，是能否突破上限的关键因素。”
“序列分为四个等级，初级，中级，高级，以及最高的王座级，级别越高最终发挥的战力便越强！”
“区别一个序列的等级，就是看与什么有关。”
“或是神明，或是某处神秘地域，再或者是某位古人，关联的东西越强，战力便越强。”
“但事无绝对，初级序列打败高级序列的列子也很多，能影响胜负的因素太多了。”
听完徐二的话，林北沉默不语，他的神墟来自梦中的那片神坟，齐天大圣的不灭金身。
保守估计是高级，也可能是王座级…
但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只能烂在心中，不与任何人说。
否则…有可能被带去切片，当做小白鼠研究都有可能。
“我的序列…很强吗？”林北试探性询问，想看看徐二的反应，如果他太过重视，那就很可能会暴露秘密。
“我说了，序列等级也没那么重要，只是提供的起点高。”
“气势，手段，心机谋略，还有许多外界因素，都能影响胜负，你不必太在意。”徐二轻声解释，他曾经也战胜过拥有高级序列的人，这种以弱胜强的例子太多了。
如果林北因为序列特殊，就沾沾自喜，变得狂傲自大，那他今天这番话就是负作用了。
见徐二没表现的多在意，林北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引起注意就好。
做人低调点，总归没坏处…
“好了，我该离开去准备明天的考核了。”徐二起身，将燃尽的雪茄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准备离开。
“难道徐队长明天是…考核导师？”林北愕然，不会这么巧吧。
徐二淡然一笑，“你猜对了。明天好好考，我会时刻盯着你的。”
……
如果可以，你还是盯着别人吧…
谁家正经人考试，需要老师时刻盯着的，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要作弊一样。
“徐老师再见…”话虽这么说，可林北的小嘴突然就甜了起来。
“考核加油！”徐二冲他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林北摸了摸身后的墨刀，面色柔和道：“兄弟，咱们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