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梦中的陌路
每次都是塞壬找到他，这次换他来找它。
想完，秋莫勒开始朝前方游去。
海水真是深不可测，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平静、有波澜，秋莫勒穿行其中，能感觉到鲜明的海水涌动，你如果不划动，就会被海水带到任何一个地方。
海水的动力无法想象，甚至能让一艘沉船10年内腐蚀消失掉，或者100年分解掉金属之类的大型船只。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穿过五光十色的珊瑚礁，弹了一下小鱼胖乎乎的身体，惹得它浑身颤抖了一下，偏离了航线。
它鱼眼抖动，惊慌失措的看看周围哪里来的危险，却因为可怜的视线看不到敌人，最后只好迅速游到队伍里头，吐着泡泡。
秋莫勒看着它犯傻，勾了勾唇，继续摆动身体向深海处游动。
大概游了十几分钟，秋莫勒就在一堆珊瑚礁那里停了下来，他已经到海底了。
底下的沙子细软，有一只深海蟹在举着爪子爬行，秋莫勒小心的绕过它，继续往前走。
莫名的，他觉得塞壬就在前面。
穿过礁石的海带帘，秋莫勒就远远就看到了塞壬。
它的黑发在水中飘扬，更多的则贴近后背，黑色粗壮的大尾巴轻轻一摆，就走出去很远。
它目光直视着前方，像是没有看到他。
秋莫勒看到它有些惊喜，忍不住喊它，手臂跟着一起晃动，“塞壬！”
喊完秋莫勒就有些后悔了，海水里怎么可能传递声音呢？他一张嘴海水就会涌进来，哪怕他可以在水里呼吸。
鲛人在前进中，却好像能听到般，轻轻转过了头，看向秋莫勒。
那眼神怎么说呢，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神带着不在意的蔑视。
秋莫勒被那种眼神钉在了原地，有点懵。
塞壬怎么了？怎么不认识他了？明明每次都是他主动靠了过来，和他做朋友的！
秋莫勒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个鲛人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鲛人塞壬了。
然而鲛人瞥了他一眼，便散漫着转回头继续向前行驶，形同陌路般，它好像有什么急事，正在迅速向前赶过去。
秋莫勒只好划动手臂，连忙跟了过去。
在海水里适应久了，他的眼球就可以在海水里视物了，海水清澈无遮挡，他能看到塞壬极速离开的背影，只能艰难的跟上去，大概率是不会跟丢的。
游了大概十几分钟，秋莫勒就感觉吃力了不少，不过好在塞壬游动速度好像变慢了，像是要停下来。
咬了咬牙，秋莫勒连忙加速跟上。
就在他快要跟上的时候，他看见有另外一只鲛人出现在视野里，它有些淡蓝色的鱼尾，头发也是蓝色的，在海水里美艳的不可方物，而且她的面容是女性。
她摆动着鱼尾缓慢靠近塞壬，塞壬没有拒绝她，反而任由她靠近。
然后，秋莫勒就看到塞壬拿出一条项链，亲手为女鲛人带上它，那条项链的坠子是心型状的，流光溢彩，在海水里都能散发着光芒。
那条女鲛人微笑着，抚摸着那条项链，然后两鲛拥抱在一起，尾巴相缠绕。
秋莫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心里空落落的厉害。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
……
第二天，每个人都从床上惊坐起，全都大汗淋漓的睁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和失落。
秋莫勒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少有的庆幸。
“原来这是一场梦啊……”
秋莫勒下床走到窗户那里，打开窗户眺望大海。
这里是塞壬来找他的通道，它一直都是抱着尾巴翻窗进来的，那时候他动作笨拙又可爱。
秋莫勒怀念着，脸上带着笑容。
可惜，塞壬不见了……
他脸上又变成了失落的表情。
海路星从床上醒来，揉了揉太阳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很多都记不清了，不过……他好像梦到了他父亲。
我爸爸怎么了？该死，怎么想不起来！
死？
不对，我爸爸怎么死的……
那双手是谁的？谁推的他？！
海路星锤了锤脑袋，无论他如何回想就是回想不起来，反而印象更加模糊了。
最后，他怎么记都记不起刚才的梦。
海路星摸了摸心脏，那里还有些发疼，像是极致愤怒留下的后遗症。
该死，我一定要找到我爸爸的死因！
老水手巴德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今天一天也没有出过房门，非常警惕他周围的人，像是做贼心虚。
秋莫勒从房间里出来透气，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船还在继续航行，估计船员们在填充燃料。
他来到甲板上的桅杆处，就发现甲班上散落着绳子，那条人鱼没有了影子。
秋莫勒走近查看，只看到一枚金色的鳞片躺在甲板的缝隙里，他将它捡了起来。
这时，海路星刚好过来，打算给人鱼泼水，就看见秋莫勒蹲在地上查看绳索。
“早上好秋莫勒，发生了什么事？那条人鱼呢？”海路星蹲在他旁边问道。
秋莫勒查看了一下绳索，绳索没有任何损伤，弯曲处是原来大的绳扣。
“她应该是逃跑了，你看绳子，应该是她自己解开的。”
秋莫勒拿起绳子给海路星看，看完又把绳子扔在了地上，手里还捏着那片金色鳞片。
金色鳞片在雪白的手里闪闪发光。
海路星又拍了拍脑袋，懊恼无比，“我昨天给她喂了两条鱼，她没有手吃不了我就给她解开了，是我大意，忘给她系上了。”
秋莫勒看着他，有些怀疑，“是这样吗？”
海路星坚定回答，“是这样的，都怪我，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秋莫勒没在怀疑他，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两不过是在统一口径。
他们对这条人鱼不在意，随便她怎么跑掉都行，那不关他们的事。
要担心发怒的，还是老水手巴德，不过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多在意的人。
他应该看中的是金银珠宝，人鱼买不了多大价钱，还要照顾她以免死掉。
当初打捞到那条人鱼的时候，巴德就没看好过她，随意的便让海路星照看她，结果显而易见。
就算人鱼死了，他可能只会哀叹一声，然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的目的地是古国财宝。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不再讨论那条人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