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苏醒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的丹房之内。
他的身旁，陈素正一脸担心地坐在他身旁，眼见他醒来，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徒儿，你可终于醒来了。”
闻言，苏醒的目中生出感动，连忙用手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对着陈素扯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师尊挂心，徒儿不碍事，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素满脸兴奋地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苏醒的肩膀，空荡荡的衣袖开心地甩着。
苏醒这才注意到，陈素的衣袖有一只，空了。
一个猜想自他的脑海之中出现。
“师父，这是……”
陈素哈哈一笑。
“没什么，就是和九龙寺那帮秃驴动手的时候给断掉了。”
“但为师这波并不亏，为师直接拼掉了他们养了多年的佛祖金身，令整个九龙寺元气大伤！”
说到这里的陈素满脸的自傲。
“为师说带你走，就一定能带你走！”
“我陈素想保的人，还没有保不住的！”
“到了我们青城观，那帮秃驴纵是想追，也不敢来！”
看着陈素那自傲的神色和他空荡荡的一只衣袖，苏醒的心中破天荒地生出了一丝愧疚。
“对不起，师父，给你添麻烦了。”
这一刻的他，开始怀疑自己先前所看到的一切。
自己所见的，真的就是真实的吗？
九龙寺僧人因为自己重伤死亡，师父陈素因为自己断了一臂，皆是因为自己那诡谲怪奇的所见。
它究竟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是自己的幻象？
若是幻象，为何每次所见都不同，都能与现实联系起来？
若不是幻象，那陈素这般掏心掏肺地对自己又是为何？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或许，它真的就是自己的头疾而已。
自己，或许真的是精神上出现问题，是他们口中的癫子。
心中越想，苏醒目中纠结之色越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自己所见之景。
似乎是看出了苏醒目中的纠结之色，身旁的陈素沉吟了一下，随后出声。
“徒儿，你是否在为自己心境困扰？”
“是否觉得自己所见与常人不同，无法理解？”
闻言，苏醒一惊，抬起头看向陈素，心中不知该不该回答陈素。
他死死地盯住陈素那满怀关心的目光，片刻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陈素眼见苏醒动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此事都怪为师，没有察觉到你受心魔影响至此。”
“无垢仙躯虽然资质卓绝，修炼天赋远超常人，但心境却是与常人不同，常常出现虚妄错觉，被之影响。”
“为师先前以为你起码也得修行有小成之后心魔才能成气候，被之影响，未曾想到，你已然被之影响如此之深。”
说到这里，陈素抿了抿嘴，看向苏醒，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徒儿，你且安心在此养伤，为师出去一趟，办点事情。”
说完，陈素轻轻地拍了拍苏醒的肩膀，转身离开。
看着陈素离开的背影，苏醒破天荒地没有想着跑路，他只感觉自己心绪杂乱，理不清楚。
傍晚时分，一脸煞白的陈素敲响了苏醒的房门，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捧着一个碧玉小瓶走了进来。
“徒儿，给！”
“这是为师翻阅典籍，以秘法炼制的两颗破妄丹，专门克制你的心魔之物！”
“服下此丹，你以后便不会再受心魔影响！”
苏醒接过手中丹药，看着陈素那苍白得近无血色的脸庞，沉吟出声。
“师父，此物以何炼制？”
陈素听着苏醒的疑问，先是一愣，随即哈哈摆手。
“你问这个作甚？”
“我想知道炼制配方，日后若是再发症，可以自行炼制。”
闻言，陈素犹豫了一下，随后出声。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需取人心头精血加之清明草一同炼制罢了。”
“所需精血之人修为越高，破妄丹的效果越好。”
听着陈素的回答，苏醒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陈素那苍白的脸庞和手中的破妄丹。
他头一次感觉这区区两颗丹药是如此之重，重到自己竟是有些难以接住。
他紧紧地捏住手中丹药，语气加重。
“师父的大恩，苏醒没齿难忘！”
眼见苏醒这般模样，陈素哈哈大笑。
“就两颗丹药而已，算不了什么，师父几天就能恢复了，瞧给你整的！”
“好了，为师走了！”
“为师要闭关一段时间，你伤养好之后，便可自行修炼《青阳注》，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观内其他长老，再有不解，先行记下，待为师出关之后，一一替你解惑。”
“走了！”
说完，陈素直接转身，垂着空荡荡的袖管径直离开。
看着陈素离开的背影，苏醒的目中露出了复杂。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碧玉小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一抖，从中抖出了一颗通体透红的丹药。
他望着那颗通体透红的破妄丹，犹豫了一下，仰头服下。
……
青城，苏醒从睡梦之中醒来。
自从服下陈素为其炼制的破妄丹之后，他的头疾没有再发作，整个人眼前的世界一切如常。
“看来的确如师父所说，我是因为这无垢仙躯的头疾所致，所以才会真假不明。”
此时的苏醒整个人的心中充满了对陈素的愧疚，他拿起陈素给自己的《青阳注》，开始按照上面的记载打坐修行。
“修行之窍，是谓丹田，此窍在心之下，肾之上，正中虚空之处，前对脐轮后对窍……”
似乎真如陈素所说，无垢仙躯先天适合修行，对于苏醒来说，这《青阳注》上所言一点都不难理解，他按照其中所述开始修炼，很快便找到了各大修行关窍，按照真气运转方法，开始纳气入体，运气循环周天。
片刻之后，一道道灵气漩涡自他周身出现，开始鲸吞蚕食周围天地灵气！
一股磅礴的灵气波动自他身上传出，朝着其四肢百骸之间迅速流转而去，滋养各大经络！
片刻便入练气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