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值吗？
“以吾血躯，暂做道引；气运归真，天道允准！”
随着口诀结束，穆铎手指法诀一同停了下来。
就见连接八根国运之柱的光鞭光芒大盛，直径突然扩大，将国运之柱及它身旁之人都笼了进去。
然后，旁边的众人就看到光鞭就如同正在吞噬的巨蟒一般，身躯一股一股的开始耸动，竟是真的在吞咽着什么东西一般。
“道长！”
“大师-------”
“师兄？”
场中惊呼声络绎不绝。
半空中穆铎紧闭双目，听到众人惊呼，眉峰蹙了蹙，缓缓开口道：“稍安勿躁，他们无事。”
说完，手臂挥动，开始在空中画出繁杂轨迹。
听到穆铎解释，众人稍安。
齐玄夜却看到绿衣姑娘却带领她那组众人向后撤去，直至退到了门边。
齐玄夜这时才看到，整座大殿的数道殿门不知何时，都悄然关闭了。
他和程瑚对视了一眼，也悄然的后退。
巨蟒光鞭的吞噬终于有了结果。
白色光芒渐渐移动，向着穆铎手掌汇聚。
光鞭内部开始出现了各种颜色的光芒。
其实，只有三个光鞭出现了不同颜色。五根白色光鞭中的颜色愈发明亮了起来，似有更多的白色光芒涌入了一般。
而那三根光鞭的颜色各异。
对，就是那三根。
镇北关的小竹竿，潮海城的老贝壳，翠云谷的黑玉柱。
他们的颜色各异：绿色的小竹竿，红色的老贝壳，紫色的黑玉柱。
白色巨蟒光鞭努力吞噬着这三根国运之柱，在白色巨蟒中，这些颜色却如同不情不愿般，移动速度远远慢于白色光芒。
穆铎的眉头聚得更紧，眉间似乎要堆起千堆雪，于是手臂挥动的更甚。
而此时，原本晴朗的夜空中渐渐浓云堆叠，温和的微风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前院的喧闹早掩了声息，整座逍遥城变得更加静默。
大殿中众人此时都退到了殿门处。
因为，祭坛上，有风起。
风初无形，但吹动之处却让心魂动摇，紧靠祭坛之人心神摇曳，昏昏不知所以然，在身后众人的拉扯下，远离了祭坛才恢复了神志。
风渐大，其间有黄光泛起，渐成黄雾，笼罩于整座祭坛之上。
黄雾轻盈，将整座祭坛笼罩的时隐时现。
巨蟒光鞭中的各色光芒运行加快，渐渐汇聚到了穆铎手中。
祭坛外众人就见半空中的穆铎忽然停止了手臂舞动，双手结成了一个手心向上的双手聚合手势，然后大喝一声：运---转！
众人耳畔忽然有九天惊雷炸响，眼中看到穆铎手心闪起爆亮光芒。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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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摘星楼。
顶楼露台。
一张桌，两把椅，三个人。
桌上的茶壶玲珑小巧，壶身上的桃花开得正艳。
“应该开始了。”
夜空中星斗懒散，连带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无力。
“真是服了你们，什么事都遮遮掩掩，直来直去不好吗？”另一个声音响起，似有怨言。
“呵呵，喝茶。这次是白马古树，品一下。”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说话间，就见南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光柱，持续了三息时间，方才熄灭。
“我靠！”左侧身影猛的站了起来，点指着刚刚光柱的位置，“老王你看，这群小家伙真的弄成了！”
老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的，真的弄成了。”
站起的身影来回走了两圈，似乎兴奋不已，又似乎迟疑不决，最终，又坐回到原位。
“只是这样做，值得吗？”
老王放下手中的茶盏，将茶盖盖好，然后不急不缓的道：“没有什么值不值的，认为值就行。”
“是啊，认为值得就行。”身影叹了口气。
“那裴公的意思-------”
裴公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干了！值不值的干了再说。”
说完，重重将茶盏放在了小茶几上，站起身，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旁边站立身影端起桃花茶壶，给老王续上茶，轻声道：“算上裴公，师父的计划已成功了九成。”
老王站起身，静静的遥望着南方的天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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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土屋内，油灯冒出的黑烟将整个屋子熏得几乎睁不开眼。
刘长生的眼睛却睁的如铜铃。
“这是真的？”刘长生的声音有些干涩。
老刘身体一歪，直接躺在了炕上，嘴中嘟囔着：“老郭猜测的是这样，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老刘说道：“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事儿。”
说完，也不管刘长生，直接打起了呼噜声。
刘长生吹灭灯，然后拉开房门放了放烟气。
见天空繁星数点，忽生感慨，睡意全消，便从屋内出来，顺手将房门带上。
谋局，从二十年前便开始了。
老刘这二十年所做的事情，就是当初布的局。
今日，敌人终于入套。
二十五年前的那次北伐，郭铮铮就意识到大祁出了问题。于是，在仅有的几个人参与下，他们开始布局。
国运之柱便是诱饵。
作为镇北将军府的一把手，秦玄策并不知情。
此事郭铮铮并未上报。
不是有私心，而是，秦玄策保不住秘密。
郭铮铮有意将这个秘密封锁，一是为保镇北将军府长存，二是不想见自己的家乡陷于战乱。
一是为国，二是为民。
至于整个大祁的局面，郭铮铮并未在意，他的眼中只有镇北将军府。
无关乎格局，只是出身及地位决定了所思所想。
刘黑马当然支持郭帅的决定。
在郭铮铮当小兵时，两个人都曾把对方从死人堆里给拉过回来。
只是由于不愿意动脑筋，便挑选了这个简单的打更活儿做了起来。
当然，刘黑马在跟刘长生讲时，自己做更夫的原因是那个时候刘大狗还没娶媳妇，他要给儿子娶媳妇。
刘长生听到这个解释时，心中鄙夷了一下，懒就是懒呗，找啥借口。
没想到，一做就是二十年。
郭铮铮没想到敌人的等待时间这么长，老刘也没想到。
不过，在经历了大狗娶媳妇和乖孙儿出世的快乐时光后，又去经历孙儿丢失，儿子走失的重大事件，经历了大喜大悲的老刘更是将打更作为了人生最终归宿。
直到又捡回了孙儿。
在这十年间，郭铮铮多次要把老刘调回自己麾下享福，却被老刘拒绝。
对他而言，习惯的生活，便是享福。
“被拿走的那根国运之柱？”刘长生问起这个话题时，老刘大笑了起来。
“自然是假的。它原本是老郭家的烧火棍，当初作假时也没找到趁手的东西，随手就将它给埋在了那里。”
“可上面的气息--------”
“你以为爷爷每夜只是去打更吗？”
刘长生想起爷爷身上亮起过的暗黄色光芒。
“那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