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夜半爬床
赵策偷瞄他微红的鼻头,又见几根指印在他玉白的俊脸上,不由的心疼他。
心中疑惑,他以往甩人巴掌的狠劲,哪里去了,咋就不知道还手呢?
心下叹息~自己愿挨,怨得了谁?
见他腿上只简单绑了个止血带,又不忍道:“三弟莫哭~她不疼你,大哥疼你,大哥这就带你疗伤去。”
医馆内,赵琚盯着包扎过的伤口,面沉似水,赵策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不是大哥说你,这女人啊不能惯,越惯越上天,该出手时就出手,可不能由着她爬到你头顶,瞧你大嫂和莲姨娘,哪个敢在我面前放肆?男子汉大丈夫雄风要振起。”
赵琚听得嘴角抽搐。
眉眼一瞪,恼怒道:“大哥说的对,我这就去收拾她,叫她知道何为夫纲?”
赵策顿时挺起胸膛,力挺他:“弟弟只管去,母亲那有我替你圆说,到那狠狠教训她,叫她知道咱的厉害,她要不服,你就将人吊起来,打到她求饶为止。”
赵琚嘴角勾起:“大哥说的对,把你的马鞭借我使使,我今晚势必要鞭笞她,让她给我跪地求饶。”
二人出了医馆,赵策牵出他的大黑马,连马加鞭一起交给赵琚。
“哥哥这千里良驹也借给你,早去早回。”
“好嘞~大哥。”
赵策纵火不嫌风疾,比着拳头:“弟弟~到那先回她一个大嘴巴子,大哥看好你哦!”
赵琚面上不显,心里极为不耻。
那年他将大着肚子的莲姨娘领进门的第一天,便被大嫂薅下一把头发,哼~府里的老人谁不知道,他儿时睡不着觉,奶妈子就爱说这些趣事哄他。
麻利的扳鞍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骏马奔驰,他的身影淹没在夜色中。
冬夜寒风刺骨,他到了庄子外,搓了搓冻麻的手。看着紧闭的院门,眉头皱了皱,绕到一侧,翻身上墙。
待落地,身形隐匿在夜色中,悄默声向知安的屋子摸去。
寒夜寂静,想着白日的事,她睡不着,突闻窗户处传来声响,她坐起身来。
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窗外爬了进来。
“谁?”
“我~”
熟悉的声音让知安心中起了涟漪,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她撇过头:“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我这做甚?”
赵琚眉头微蹙:“我吹了一路冷风,可不是来看你对我横眉竖眼的。”
“我又没叫你来。”
他双目一瞪:“打了我,你还敢理直气壮。”
“没皮没脸的,好好的谁打你,自己的错一句不提,竟往人身上推。”
赵琚被她堵的心口憋闷,坐到床沿上呼出一口浊气。
也不理她,脱了外衫蹬掉靴子,就要钻她的被窝。
知安压住棉被:“你起来,听过丫鬟爬床,还未见过大男人爬床的…”
赵琚一听乐了,嘴角勾起,耍赖般缠上她:“脸疼、腿疼、心疼,我哪哪都疼,你给我暖一暖。”
说着又撩起裤腿给她看伤口,眼巴巴的等着她安慰。
知安不由得心软了,只是心中还憋着气,背过身去。
赵琚拉了拉她的胳膊,柔声哄道:“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姐姐无礼。”
知安看了他片刻,突然心中泛起苦涩来,他终究是要娶别人的,这份温柔不独属自己。
赵琚:“我也是气急了,若是晚到一步,你岂不是要被他……”
一语未了,眉头一动又道:“你以后莫拿郡马二字刺激我。”
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声音低沉:“无论是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圆圆的月亮高悬于空,两人各怀心事。
天一亮,赵琚骑上马,回头看了眼知安,目光深邃。
二人相顾无言。
知安不由的红了眼,下次再见,恐怕他就是别人的夫君了,挥手和他告别。
她目光紧紧追随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赵琚回到府,换了衣衫。便被管家叫去了梧桐院,丫鬟打开帘子,他进了屋,抬眼瞅见怡月和几位奶奶小姐们,一同吃茶说笑。
大奶奶忙朝他招手道:“三弟,快来~郡主等了你好一会了。”
他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给太太行了个礼。
太太端坐在上首,冲他笑了笑:“儿啊~可用过早膳了?”
赵琚点点头,并不应声,太太暗自叹息,琚儿恣意逍遥,如今被人强压着,可不是委屈的慌,自安姨娘去了庄子,他便整日都是这副落寞的模样。儿子苦,做娘的心里岂能好受。
怡月靠近他,担忧道:“赵哥哥~你怎么了?气色这般差。”
赵琚目光一沉,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退开几步。
二奶奶温柔一笑,起身挽起她的手,低声在她耳畔道:“郡主不必担忧,他这几日忙着布置婚房呢。”
怡月一听,红了脸,偷瞄赵琚几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赵琚不屑的瞅了怡月一眼,又将目光扫向南烟。
赵南烟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眼眸略微一扫,笑了笑。
“小叔,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赵琚嘴角一勾,露出三分笑意:“好侄女,待小叔成了亲,也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南烟心头一跳,心说他怎么忽然提起她的婚事?
太太娇嗔:“我的儿,南烟面皮薄,快别闹了。”
赵琚嘿嘿一笑,凤眼微挑:“薄刀切葱,两落空。”
太太目光一怔,琚儿意有所指,她不由的打量起南烟。
看向大奶奶:“南烟也十七了,花点心思,给寻个好婆家。”
“儿媳明白。”
赵琚瞅着大奶奶:“大嫂,眼睛擦亮些,可别闭着眼睛撒网。”
太太目光微闪,心中琢磨着“闭着眼睛撒网”不就是瞎张罗。”
心头一颤,南烟到底做了什么?莫不是她…………
赵南烟此刻低着头,心中气道:吃海水长大的,管的真宽。
大奶奶是个直性子,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何意。
二奶奶是个玲珑人,她不卓声色的打量南烟几眼,心道:三弟绝不会无故说出这般话来,她必定是做了伤风败俗之事。
眉目一转,笑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大嫂仁慈必不会亏待南烟,小叔只管放心。”
赵琚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了看南烟,又望向窗外:“今日便是除夕夜了,大年三十盼月亮,是不是痴心妄想了?”
说罢也不等人回应,自顾自的笑了笑,给太太行了礼,便大步离去。
赵南烟紧抿着唇,咬紧牙关,眼底闪过寒光,缓缓吸了口气,平复着惊涛骇浪的心田。
怡月追着赵琚出了梧桐院。
赵琚蹙着眉毛,没好气的说道:“烦不烦人,年三十不在王府待着,跑我这来做什么?”
怡月眨了眨眼:“再过几日,这里也是我的家,一家人为何说两家话。”
赵琚闻言一扭头,嘴角噙着坏笑:“出嫁那天,多带几个陪嫁丫鬟,挑好看的,爷喜欢腰细臀大的。”
怡月顿时一噎,两只小手顿时紧握成拳,照着他胸口就是两垂。
赵琚顿时黑了脸:“还没进门,就想骑我头上来,滚回家去,问你爹要夫纲,给我抄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