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契机
上官凤独自一人在房间喝着闷酒,自从十几岁来到军队,身为上官大将军之子,身份特殊,很少有人和他推心置腹,多数都是阿谀奉承,自己一个人独饮已经成了他多年的习惯,鬼先生轻推房门,依然是面带微笑走到桌前看了看。
哎呀,少将军这陈酿一尺清已经多少年了,该换换口味了。
上官凤随手拿过两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习惯了,改不了,对了,鬼先生,查的怎么样了。
鬼先生在袖中拿出一个小册子,答道。
少将军,这客栈的底细老夫已经查清,名为吾去也,老板娘红袖手下网罗一群散仙修士,这些修士都曾是带罪之身,一些亡命之徒,且境界都不低,有些我圣朝府衙已经缉拿多年但依旧不能伏法。
上官风道上一杯酒一饮而下,说道。
有意思,这就好玩儿了,继续讲。
鬼先生接过话题,清了清嗓子。
自从荒都城幻境结界重现,五行之首圣金冰晶现世,十方闲散修士纷纷朝荒都城而来,但入口为一名修为深厚的修士布下,至今无人可以打开,如今这里可谓热闹至极。
上官凤疑惑道。
热闹?哪里来的热闹,这客栈只有你我和羽林宗那两位,不是说十方修士吗,人呢。
鬼先生依然笑答道。
少将军有所不知,这客栈连接一处虚空密门,穿过可到达荒都鬼市,这十方修士以及红袖及其手下应该都藏身于这鬼市之中,蓄势待发等待契机。
上官凤只是平静的再次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下去。
我说咱们这几日,在大堂跑来跑去的只有那么一个小二,并不见老板身影,原来如此。
说完,上官凤又是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鬼先生,你说,我自小在行伍长大,接触的都是行军布阵,上阵杀敌也是用的武艺功法,多年来一直面对的都是兵卒,这次面对的是这十方修士,修士功法变幻莫测境界之分,然而我上官家族不修功法,自成一派参悟上古天王境,这如果真和这十方修士打起来,可有胜算?
鬼先生哈哈一笑。讲道。
少将军大可不必担心,你上官家族这身功法为本族独创,是你的祖爷爷上官老将军翻看古籍,随后结合这十方修士的修为,境界,功法造诣研习,又以万魂境修士破魂劫后的金身法王劫金身不灭,刚猛霸道为参考,自命名天王境,此境只有一境,但凡修士天生儿时必须参悟境界随后吸收天地有缘魂灵进行修习,而天王境不同,天生练骨,而后练气,功法高低全靠资质与后天勤奋,你天生神力,自幼跟随上官将军习武,如今看来已有半躯金刚之身了,与那境界划分的千魂境修士一战,稳操胜券。
被鬼先生这么一说,上官凤竟然有些意外,回想起小时候,身边的玩伴都已经开始悟境,随后游历四方寻找精魂灵魄提升,而父亲却每天让自己在将军府内一次又一次的举起那千斤巨石,日复一日风雨无阻,原来这一切都是为天王境打下的基础,今日在边境作战以一敌百的战力还真不是白来的,想到这里,上官凤一个打趣。
算了,不研究那么多了,我出去透透风,有什么消息鬼先生你继续打探。
说完在腰间拿出一个牛皮酒囊,将桌上还剩下的两壶美酒全部倒了进去,转身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离开房间。
今晚的月色正浓,茭白色的月光洒在荒漠上,白天背太阳烤晒的沙子还留有余温,上官凤脱下长靴,光脚踩在温热的沙土上,这久违的舒适感,借着微微袭来的酒劲,让他一步一步离开了客栈的视野,沉浸在如同梦游状态之下,远处传来的歌声让他有了些许清醒,是一名女子的歌声,而这歌声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上官凤努力回想着,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浮现在脑海里,十四岁那年随父亲狩猎,追逐一直被弓箭射中的猛虎,上官凤立功心切便超近路包抄,谁知困兽之斗的猛虎兽性大发,上官凤不敌被扑倒在地,危在旦夕一刻,被一名手持弩箭的小女孩所救,猛虎被驱散,上官凤胳膊上留下一道可见皮肉的爪痕,小女孩用解下自己发带为其包扎,而剧烈的疼痛已经达达到临界,小女孩为安抚上官凤,在他身边唱起了歌,就是此刻听到的这个歌声,当上官凤醒来时已经身处将军府,胳膊上已经换了包扎的纱布,那沾满血的发带被扔在地上,上官凤拾起发带洗净,从那一刻后,发带常年缠于手腕,形影不离,功成名就后他也试图找过小女孩,但终究是少年模糊的记忆,无从下手。
越听越熟悉,上官凤顺着歌声摸了过去,远处,一棵半枯未枯的大树下面,竟然生出一个湖泊,湖泊中一名女子在湖边梳洗轻歌,月光下,女子身着单衣,像是在那湖中刚刚沐浴完,身形若隐若现,上官凤看的出神,脚步不由的往前挪动着,相近还有百步距离的时候,女子似乎是有所察觉,一个起身将身旁衣物拿起,随后躲入大树后面。
哪里来的毛贼,敢偷看本姑娘洗澡。
上官凤忙背过身去,慌忙道歉。
对不住姑娘,我也是途经此地,被歌声吸引而来,只是姑娘你唱的歌太好听了,让我想起了一些别的什么,我是,我是。
长了这么大,上官凤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只穿单衣的女子,不由得有些羞愧万分,一时情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树后的女子见他没有恶意,竟然还背过身去,倒是有几分君子气息,便放慢声音。
你是,你是什么你是。
上官凤也没多想,随口便出。
我是过路的商人,你呢。
女子趁上官凤回答之际,慌乱整理衣服,但却没在树后走出来,心想这荒漠竟然遇到这么个半吊子君子,索性就和他多说两句也无妨。
商人?你是卖什么的?
被这么一问上官凤有点被问住了,随后又改口。
不是不是,姑娘我说错了,我就是个过路的,我不是商人,我是当兵的。
女子一听噗的笑了一下但还是憋回去。
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诚实干嘛,我问你就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