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听老奴一句劝
却说,阿大持剑押着戚青青上马车去往东宫。【】
戚青青一路上都在撺掇着阿大背叛戚青溪转而投到她的阵营当中,她必会高官厚禄以待之。
阿大在戚青溪身边这般久,哪里能不知道太子和这位侧妃的德行,尤其是这位侧妃,过河拆桥之事干的只多不少。
且不说现在的主家待他不薄、他十分满意,就算他不喜现在的主家,他也绝对不会考虑这位戚侧妃。
阿大只当自己听不见她的话语,一路只维持这持剑架在戚青青脖子上的姿势,半个字都不曾多说。
戚青青被他气得不轻,暗想着今日是她大意,等待会儿到了东宫,她便宰了戚青溪这护卫先出一口恶气再说。
去往东宫的马车脚程很快,即便是后头还有一大群兵士徒步跟着特意放慢了速度,也是没多久便到了东宫大门前。
戚青青听到外头“丁零当啷”一阵声响,她正欲掀开帘子查看,阿大却紧了紧手上的长剑,戚青青怕长剑伤及自己,只好恨恨地收回手。
而阿大却自己掀开帘子往外看,戚青青想趁机往外往外头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阿大却大手一挥放下窗帘,并且收回了架在戚青青脖子上的长剑。
阿大先一步跳下马车,和门前的守将互相点头示意,之后朝马车内喊道:“侧妃娘娘,请下车吧。”
戚青青轻蔑一笑:“这会儿知道怕了?迟了!”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得意地走下马车,待看清楚了东宫大门前的情势之后,她却是有些慌了神。
她带在身边的那些兵士竟全都被卸了兵器,此刻门前站着的守将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太子身边的护卫。
她故作镇定,虚张声势朝那守将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卸我手下兵士的武器!”
未等那守将说话,大门内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小声朝戚青青喊道:“娘娘,娘娘,府里出大事了,您快先过来。”
戚青青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那个丫鬟,想着她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她白了眼门前的守卫,走进门内:“何事,快说。”
“娘娘。”丫鬟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娘娘,太子妃娘娘院子里不知怎的突然起了一场大火。”
戚青青咧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真的起火了?那她人呢?人怎么样了?”
丫鬟摇了摇头:“当时皇孙殿下也在太子妃院中,母子两个都没救出来。”
戚青青听到这个消息怔愣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她在东宫内的两个最大的阻碍竟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她来不及思考门前的守卫是怎么回事,吩咐丫鬟道,“前面带路,本妃要亲眼看看这二人的下场。”
此刻,太子妃的院中大火刚刚扑灭,院内一片狼藉。
院中摆放着两具烧的漆黑一片的尸体,从尸体残存的衣着首饰还能依稀分辨出二人的身份地位,不是太子妃和皇孙二人又会是谁。
戚青青赶到的时候,院内站满了太子的妻妾儿女,她奋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艰难露出戚戚之色,抽出帕子假装抹泪走进院内。
如今没了太子妃,她自然成了东宫说话最管用之人:“太子妃和皇孙遭此不幸,大家谁也不想看到,但事已至此,那边抬了棺椁来暂且将尸首安顿好,旁的事情等殿下回来再做打算。”
然而包括戚青青在内的东宫所有人,之后却再没人能见到过太子的面。
太子黎祁铭自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当中,带了大批人马轻易就入了皇宫。
入宫之后的首要目标自然就是启泰帝,而谨王下了朝不在宫内,便等他结束了同他父皇之间的事情再去对付谨王也不迟。
他手握长剑带着人马径直去往启泰帝炼丹的别院,中途有几个想要拦他去路的兵卫内侍,皆被他亲手斩于剑下。
除开那拦路的几人,这一路也算得上是畅通无阻地到了炼丹别院。
黎祁铭站立于大殿之下仰望着丹房大门心中激动难掩,终于,他离那个至尊之位就真正只差这一步。
他努力压制住唇角的笑容,朝丹房大门大喊道:“儿臣黎祁铭求见父皇。”
他静立半晌,殿内毫无动静,于是他又加大声量再次喊道:“儿臣黎祁铭求见父皇。”
殿内仍是毫无动静,黎祁铭正欲再次开口,大门吱呀一声开出一道缝,李德全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身子,对黎祁铭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哎哟我的太子爷哟,陛下这才刚睡下,您说您这早不来晚不来的。”
黎祁铭冷笑一声:“我来此处还需要挑时间?你以为我是来做客的不成?”
李德全好声好气道:“这会儿陛下已然歇息了殿下您就先行回东宫去,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再来找陛下商议也不迟啊殿下。”
黎祁铭冷哼一声:“我既然选择此刻前来,就断没有回头的可能,那就劳烦李公公去帮我通禀一声,陛下身侧佞臣当道,本太子是来清君……”
黎祁铭“侧”字尚未吐出,李德全低声高呼:“哎哟哎哟,我的殿下不可妄言,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先行回宫去吧,一切都还有得商量。”
黎祁铭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将长剑举起直指李德全道:“我说了我既来了,便绝无回头的可能,你若是不愿通报,那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了。”
李德全深觉启泰帝交给他的是一个比黄连还苦的差事。
他话里话外一是没惊讶太子是如何从东宫逃出来的,二来他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显,皇上的意思是只要太子现在退回东宫一切便能权当没发生,可奈何太子是半个字儿都听不明白。
难不成他要直接开口说皇上已经知道您造反之事了,只要您愿意放下刀剑继续回东宫关着,皇上便能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