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皮村
时间来到第二天，祝响踏上寻找哭丧棒的旅程。他们跟随方恕，几经辗转到达山村外的县城。
“老乡，还记得我吗？”方恕找到上次带领过他们的向导，他是一个老猎户。
老人家眯起眼睛打量方恕，“我记得你，不过跟你一起来的人，不是从前那几个。”
方恕哑然一笑，“老乡你记性真好。我上次离开的时候，有个东西掉在村子里，这次来就是想要把它找回来。”
老人家皱起眉头，含住旱烟杆猛吸一口，他没有着急把烟雾吐出，而是让其在肺里停留几秒，“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要我说就别去拿了，那个村子现在闹鬼！”
方恕眼神微动，“最近是发生过某种不寻常的事情吗？”他打听道。
上次他们来的时候，县城里的人还未察觉到山村里的古怪。而现在说山村闹鬼，显然在他们离开以后，发生过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老人家再次猛嘬一口旱烟，“最近我们县，三天两头就会有一个人失踪，大伙都在传，他们是被山鬼抓到山里面吃掉了。”
“就在前两天，派出所的两个年轻小伙子决定去山村走访调查，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老人家缓缓摇头，他显然不赞成他们去山村。
方恕他们面面相觑，“老乡，那个东西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一定要去。劳烦您再带一次路，跟上次一样给你报酬。”
老人家听到方恕的请求，急忙摆手拒绝，手里旱烟杆的烟丝都抖落出来几丝。
祝响赶忙补充道：“五千！只需要你把我们带到村子附近就行，你不用进去。”
老人家思虑片刻，“要我在外面等你们回来不？”他有些意动。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出来。”方恕回答道。地图软件上没有山村的标注，而县城的位置写的清清楚楚。他们只需要知道出山的方向，自有办法撤离。
老人家思虑再三，“就到村子附近？现在就给钱？”
祝响狠狠点头，随即他又想起一个问题，“呃，手机转账可以吗？”他弱弱问道。
若是老人家只收现金，那就只能再跑一趟县城的银行去取钱。
“嘿！年轻人，别以为老人家就不会玩手机！”老人家摸出手机，让他扫码付款。
交易成功，老人在前面牵着骡子领路，祝响他们坐在骡车上领略山中风光。
“第一次坐骡车，颠得我屁股疼。”郑钊小声吐槽。
“没办法，山路上都是些小碎石头。”祝响颤声回复。他觉得自己像是炒锅里的炒菜，在被不停颠勺。
他们在山路的颠簸中度过一个小时，老人家喝止骡子，停下来说道：“村子就在前面不远，没有岔道，一条路走到头就成。”
“我只把你们送过来，可不负责接你们回去啊。”他再次确定道。
“是的，老人家你先回去吧。”作为金主的祝响没有意见。山村已然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自然不能指望普通人来接应。
见到他们稳步向前，老人家高声喊道：“要是看到两个年轻民警，记得喊他们赶快回去，大伙都很担心他们。”
“我知道了。”方恕朗声回复道。
老人家驱赶骡子，火速离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王隽，地图。”方恕指挥道。
“来了。”王隽拿出一张略显破烂的草纸，把它摊平用手托起。
“这是？”祝响凑近观看，草纸上赫然是一张地图。它用歪歪扭扭的线条，呈现出附近的地貌。
“这里应该就是山村。”方恕用手圈出一块地方，“我们从外围绕到城隍庙去。”
其余人默不作声，跟随方恕前进。在天色暗下之前，匆匆赶到城隍庙。
郑钊站在城隍庙的院落里四处打量，“这座城隍庙的规格好小，只有一座牌楼和一座正殿。”此地的山中城隍庙，远远不如h市里的那般气派。
“当时我就是在此处回归邮局，按理说哭丧棒就掉在这里才对。”方恕不曾在地上寻到哭丧棒，“阿柯和郑钊在外警戒，其他人跟我一起进城隍庙。”
祝响踏入城隍庙正殿，地上散落着不少杂物，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四面无窗，只有大门，一点也不像是阳宅的格局。”祝响点评道。
城隍庙内部的采光极其不佳，神像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渗人。而在正殿的一侧，摆放有一口很显眼的红色棺材，与城隍庙格格不入。
方恕走到神像供桌前低眉沉思，“也不在这里。”
供桌上摆有一个香炉和两个燃烧殆尽的烛台，显然已经很久都不曾有人来祭拜过。庙宇里的一切都破败不堪，但神像的彩漆却丝毫没有褪色。
祝响久久注视神像，竟感到神像也在注视着他。手电筒的光芒打在神像面部，它眼里折射过来的反光，就像是在盯着他自己看一样，令人略感不适。
“你们看那里！地上是不是有个人？”李继溪地呼喊让大家都警惕起来。
几支手电筒同时朝那个方向打去，地上竟是一张赤裸的人皮在缓缓蠕动！人皮正面朝下，背后有一道从头到腰的狰狞裂口。
方恕欺身上前，一脚把人皮踹翻过来。人皮轻飘飘落下，它的眼珠来回打量着庙宇内的众人。
祝响见状不禁咽下一大口唾沫，他们在昏暗的神庙内，被一张人皮的眼珠注视，场面十分诡异。
“他就是当时被我用哭丧棒打中的那个人。”方恕仔细辨认，“厉鬼被打出来以后，就舍弃这张人皮了吗？”
“人皮都在这里，为什么哭丧棒却下落不明？”方恕大为不解，“难不成是被厉鬼拿走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祝响浑身不自在地询问道。
他走到哪里，人皮的眼珠就转向哪里。令他浑身难受，不想再继续待在此地。
方恕同样发现，人皮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祝响移动。他心中不解，却也不太在意，“先出去，让阿柯定位哭丧棒。”
祝响闻言如蒙大赦，快步走出正殿。
柯照清见到他们空手而归，心中了然。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纸制作罗盘，“先说好喔，哭丧棒是灵异物品，罗盘不一定能准确定位到。”
罗盘刚做好就立马指出方向，看来他们运气不错。
“什么鬼动静？”柯照清手持罗盘在前面带路，他们还没走多久，就听见前面敲锣打鼓的闹声和唢呐诡异刺耳的丧乐。
“村民在办丧事？难怪村子里面那么冷清。”他们远远地尾随出殡队伍。队伍中央抬有两口棺材，前后都有不少身着丧服的村民。
祝响困惑不解，“本来就是一群死人，还办什么丧事？”
“快看最前面的四个人。”柯照清提醒道。
出殡队伍领头的四个人手里，各自举着一根哭丧棒。
“哭丧棒有四根？这个东西是量产的？”郑钊忍不住询问道。
方恕认为不太可能，“四根里面应该只有一根是真货。”
出殡队伍中时不时有人撒出外圆内方的白色纸钱，唢呐的刺耳丧乐不绝于耳，可是队伍中的每一个村民，脸上都挂着笑容，丝毫不见悲伤之色。
“一点都不像是在办丧事，倒像是在办喜事。”柯照清吐槽道。
“看起来确实跟活人一般无二，甚至还有些人在偷偷聊天。”祝响观察道。除开诡异的丧事喜色以外，村民的行为和交流都近似活人，只是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僵硬。
“不要靠得太近，真正的源头厉鬼就在其中。”方恕让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他们尾随出殡队伍来到一片荒地，看样子村民就要在此地埋下棺材。
抬棺的村民将棺材稳稳放下，落地的棺材却开始剧烈晃动，似乎是里面的尸体在撞击棺材板。棺材盖由铁钉封死，撞击无法使其松动，棺材里面的动静也不曾动摇村民们的行动。
“咋回事？诈尸了？”郑钊目瞪口呆，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两口棺材。
此时丧乐已经停止，棺材内的动静愈加明显。之前被敲锣打鼓和唢呐掩盖的呼救声，此刻传入祝响他们的耳中，“救命！救命啊！我们是警察，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快点把我们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