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司瑶
师父说，琉璃剑宗的人是善良的。可夜尘不这么认为。
今日他见到太多妖魔鬼怪。那雷天鸣为了报复一个师弟，昨夜当着那师弟的面奸淫杀死了他心爱的师姐。
但他是雷动峰的首徒，那师弟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跳崖殉情。
这种事在琉璃剑宗每天都在发生，大的小的。这就和师傅说人间美好一样，是无聊的事情。
他走的很慢，当到山门时，原本还明亮的天空已经走到了天际的尽头。
再次回头看了眼自己居住了十年的地方，他微微一笑。或许自此一别自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尘师弟！”
就在这时，萧景龙带着陈雪凝匆匆赶到。
“你们来了？”
“尘师弟，再见。”
萧景龙看着少年熟悉的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往他的怀里塞了些人间值钱的物件。
“夜师兄……”
相比于萧景龙的平淡，陈雪凝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出来。这个大自己两岁的兄长陪着她度过初来乍到的岁月。对她来说，或许兄长之情大于爱慕。
如乳燕般抱住夜尘的身躯，她好想就这么一直抱着。
“没事，我们还会再见的。”
少年摸了摸陈雪凝的头道:“在下一届的天下试炼中，我们会相见的。”
留下着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夜尘就化作一缕微风消散。
距离天下试炼还有十八年的时间，在这之前他打算去一趟天命谷。
传说那里是最接近天道的地方，夜尘想去看看。问一问那个所谓的道之终极是否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一缕清风飘散在天地间，夜尘逐风而去。他从未感觉如此自由，没有束缚的感觉。
在昨夜，他站在亲手种植的千幻竹前对自己师尊道:“弟子打算出去看看，师尊说我心性不足。我倒想看看，这其他的求道者，求的是什么道，是什么心性。”
“好啊，你也该到了下山的时候。”
老者轻抚胡须，拍着少年肩膀道:“你很强，要用你的力量做正确的事情。”
月朗星稀，少年将剑放在师姐或者说师妹的手中:“此剑，可保你无忧，切记不要离身。”
“少年在想什么呢？”
刚刚踏出琉璃剑宗领地，一位有着血红长发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笑吟吟道:“要不要陪我逛逛？”
夜尘看了她一眼，没有看透她的境界。
“你想去哪里？”
“嗯，我想想。”
少女浅笑着露出酒窝道:“天命谷吧，我想要去那里看看。”
“天命谷吗？”
夜尘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不知道啊，可小哥你，我觉得你一定知道。”
少女撩拨着血红长发站立在虚空上歪着头望着他道:“你应该会带我去的吧。”
“不会。”
夜尘还以微笑。
这女人他看不透，一个犹如凡人的灵魂，没有灵力波动。可她怎么能踏空飞行？
“诶，师傅说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啊。”
“但我不会带你去天命谷。”
少女看着夜尘，夜尘同样看着少女。两人就这对峙在原地。
数天过去，两人没有移动一丝一毫。这样僵持，少女终于率先开口道:“如果你带我去，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神兵或者是毁灭一座宗门。哪怕是琉璃剑宗这样规模的都可以。”
“是吗？”
夜尘应着道:“那么，你就去毁了它吧。”
少女闻言愣住了:“那是你的宗门啊！”
“可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不是吗？”
“？”
“看来煌明帝尊也不知道全部啊。”
“胡说，我师傅天下何事不知。”
少女志得意满道:“我师傅是北洲最最强大的求道者。”
“然后呢？”
夜尘嘴角微翘道:“不过也是凡尘之人罢了，没什么好骄傲的。”
鸟儿在两人眼前飞过，打了个圈停在夜尘的肩。
“我不会带你去天命谷，放弃吧。”
对峙这么久，哪怕是夜尘都不由的感到厌烦。
“那我就跟着你，反正你也不敢杀我。”
少女轻哼一声，屹立在北州千年不败的煌明帝尊是她最大的底气。
“那好吧。”
终于无往不利的天才少年终于妥协了。毕竟他去天命谷是好久之后的事。先带着她兜圈子再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瑶。”
少女赤足，双手背在身后。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嗯，夜尘。”
少年越过少女向前走去，剑气在身后的琉璃剑宗迸发。金色的光遮住天际。
望着夜尘的背影，司瑶微微一笑。师尊没有说错他就是这般。
“我说，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
走在夜尘身侧，司瑶好奇问道。
在她离开时，师尊说他是天下无双的人。这天下没人可以阻拦他的脚步。
“练气。”
少年一步跨出闪现至千里之外，而他的声音却依旧留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司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是练气吗？恐怕出窍都做不到这一步吧。一步数千里……
“怎么？司瑶大小姐做不到吗？”
夜尘遥遥望着少女，笑着问道。
“谁说的。”
少女气恼道:“我也行。”
说着，调用全身灵力奋力向前踏去，只是眨眼间就出现在夜尘身边。
“不错嘛。”
听着身边粗重的喘息声，夜尘又道:“这是我们以后的赶路速度，你要适应。”
司瑶呆呆的看着夜尘。她终于明白了师尊为什么要让她跟着夜尘。如此惊艳才绝之人，真是千万年难遇。
“先去伏龙城，师尊说听闻那里有宝物现世。”
夜尘自顾自说着，一步千里。
黄昏西沉，玲音叮当。少年和少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远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