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赛博空间·1级警告
魏见悉听到席奕的夸赞，心里稍微激动了一小会儿，随后假装淡定地回复：“你的身材更好。”
席奕收下这句赞美，将衣服扔给他。
“穿上吧。”
魏见悉听话地穿上衣服，才刚穿好，就听到席奕开口。
“你找我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没什么事情的话回去吧。”
魏见悉：“……”
这天也不是这么聊的吧？
虽然他很想在这里再多逗留几分钟，但席奕已经明确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意思再勉强。
还是脸皮不够厚，如果自己脸皮厚点赖着不走，不知道席奕会怎么对自己。
估计会把自己一拳打出去吧。
魏见悉一边走一边想。
回到房里，他先是洗了个热水澡，紧绷的情绪在热水的沐浴下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从浴室出来，余光瞥见摆在桌上的镜片，他又感到一阵落寞。
孤零零的镜片，和孤零零的自己，都很可怜。
“8446。”魏见悉主动召唤。
镜片的鼻桥处亮起一阵流光。
[我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来聊聊天吧。”
他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是一个什么性格的ar？我之前用过一个伴侣型的ar，它很活泼，话特别多。”
[恐怕让您失望了。]
8446回复：[我是一个话特别少的ar。]
“话太少的话 ，你要怎么推销自己？”
魏见悉想起之前9712说的话，问：“你们ar不是也需要冲业绩的吗？”
[我是帮助型的ar，我们不需要冲业绩。]
8446回答：[只有伴侣型的ar才需要冲业绩。]
[如果业绩不达标，它们就会被判定为不合格，需要重做或者被替换。]
“那帮助型的ar多一点，还是伴侣型的ar多一点？”
[伴侣型的ar更受玩家们喜爱，所以伴侣型的ar是最多的。]
8446答道：[帮助型的ar是固定的，整个‘源’世界总共只有两万个。]
[即使会被站点拿来使用，但还是经常会有剩余。]
[因为我们这个型号没有娱乐项目，并不受欢迎。]
他点头赞成：“我也觉得，你们不爱说话，就很无趣。”
“之前的9712还可以为我投影，我看过很多它扮演的穿各种黑丝的[a]。”
说到这里，他原本沉闷的心情忽而变得兴奋起来，口吻间也尽是意犹未尽。
“真好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可以抽到9712。那样我就可以看到穿黑丝jk的[a]和穿黑丝洛丽塔的[a]了，一定特别好看。”
8446缄默半响，才开口询问：[您刚刚说，9712利用投影变成了[a]的模样？]
“对啊。”
魏见悉躺在床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还给我看了星空和大海，都很漂亮。”
[可是，您并没有足够的源币来购买这些功能。]
8446的口吻变得有些严厉：[况且，它投影的对象还是[a]，这是相当严重且出格的行为。]
“怎么就是出格的行为了？”
他不能理解：“9712几乎天天都是[a]的形象，而且它投影成[a]的这件事情，席奕也知道。”
[不可能！]
8446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机器冰冷的嗓音带着独有的电流声刺激着魏见悉的耳膜。
[9712没有权限投影出[a]的模样，这种行为是需要被记过的！]
8446激动地说道：[这可是1级警告的行为！]
[是需要被剥夺一切权利的！]
[包括投影权利、技能权利、语言权利、触摸权利，从而变成最普通的镜片ar！]
[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那种！]
[不仅如此，严重的话它还会被销毁数据、意识、重新塑造成其他的型号！]
8446口吻严肃又激烈：[如果9712真的投影成了[a]的模样，我一定会跟上级禀告，它这是犯规！]
[无视组织跟纪律！竟然敢投影成[a]的模样！不可饶恕！犯规！犯规！犯规……]
8446的话语突然变得紊乱，声音也逐渐消失不见。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剥夺了声音一样，只有鼻桥处的流光固执又挣扎地闪着光亮。
魏见悉都看呆了，他没明白8446怎么突然发疯了。
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而疯掉了一样，最后连鼻桥处的霓虹灯都不见了。
他尝试性地开口：“8446？”
镜片毫无反应。
好家伙，真的疯了，都不理人了。
魏见悉把镜片揣在兜里，准备去找席奕。
席奕这次开门的时间用了很久，魏见悉在门外等了将近两分钟，他才打开了房门。
席奕倚在门框，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是刚睡下就被他吵醒，所以声音也带了些不耐烦。
“什么事？”
“我的镜片坏了。”他把镜片掏出来，“它突然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席奕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拿过镜片淡淡喊了一句：“8446。”
镜片没有回应。
席奕皱眉，又喊了一声：“8446。”
镜片依然没有反应。
席奕抬眼看他，“它不可能突然坏了，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他连忙解释：“它确实是突然坏掉了，没有任何反应。”
“在它坏掉之前你们在干什么？”
“聊天。”
魏见悉诚实回答。
“聊什么？”
他有些心虚地别开眼，“就聊了聊投影的事情。”
席奕大概猜到了谈话内容，所以便不再追问。
他有些烦躁地深吸一口气，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话却是对镜片说的。
“编号：8446，我现在以[a]的身份询问你是否还具有识海意识。”
“如果你不回答，我会把你列为不合格产品，你将被摧毁重做。”
“5秒之内，我希望收到你的回答。”
席奕说完，就开始倒数，等到最后一秒的时候，镜片突然亮起来一道荧光。
8446的回应夹着几丝电流声，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抱歉，a，我想换个玩家。]
席奕没什么表情地开口：“理由。”
8446沉默几秒。
[讨厌他。]
魏见悉：“……”
好家伙，啥也没做，都能被讨厌。
席奕把视线转到魏见悉身上，带着斟酌地打量了他几眼。
思考少许，最后妥协。
“好，我同意你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