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赛博空间·规则
9712眼神轻蔑，口吻嘲弄：[您是想感受我，还是想感受a？]
魏见悉不假思索，诚实回答：“感受a。”
[告诉你一个事情。]
9712的声音突然正经了起来：[游戏并不限制生存人数，因为游戏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多人对抗。]
[每轮游戏，12个玩家。‘神’方2位，‘民’方10位。]
[‘库尔’是钥匙，它既可能是‘神’，也可能是‘民’。]
[如果‘民’方胜利，那么生存人数最多可以是10。]
[如果‘神’胜利，那么生存人数最多也就只能活下4个。]
[抛开概率，平均生存人数是6，也就是总人数的一半。]
[游戏不限制生存人数，但是会控制‘处决’的数量。]
[所有的生存数量，都取决于那把的游戏规则。]
[游戏不允许破坏规则，但是允许打破规则。]
[所以，如果你真的走投无路，就想办法成为那个数字‘6’。]
[或者，打破规则。]
9712的瞳孔不知何时闪替着荧亮动感的蓝光。
[卡在死亡线的边缘，努力让自己生存下来。]
-
席奕说完这番话，便切段了接通9712芯片数据输送的副脑。
透过自己镜片投射的荧光面板，他看见魏见悉此刻正低垂着脑袋，像是在认真斟酌他的话语。
青年的脊梁骨弯出一道单薄的弧度，显现出一种脆弱的错觉感。他神色凝重，两道剑眉纠结在一起，瞳孔却泛出一股空洞，介于思考与发愣之间。
席奕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镜片的人工合成音突兀响起——
[a很关心这个玩家，需要在站点特别照顾吗？]
“站点很安全，不用特意照顾。”
席奕的嗓音透着一股无奈的冷漠：“我关心他，只是因为他是误入进来的普通人类。”
“‘黑洞’不是滥杀的武器。”
“即便是罪犯，也能在这里享受公平，拥有权利。”
“何况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类。”
他眼睑低垂，口吻变得漫不经心：“我会尽量帮助他通关，然后早点回到他的世界。”
-
魏见悉莫名其妙地看着刚刚还闪着动感荧光，满脸认真的9712。转眼就用虚拟的黑色瞳孔，一脸懵逼地盯着他。
“怎么了？”
他实在熬不住9712那炙热又茫然的视线，率先发问。
[对不起。]
9712的语气有些迷茫：[我刚刚好像坏了。]
“没有吧，你刚刚回答得非常好，我受到了启发和鼓励。”
魏见悉望向9712，真诚开口：“谢谢你。”
9712懵懵懂懂地接受了他的道谢。
[ok，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呢？]
被打岔了这么久，魏见悉也都不记得它说到哪里。脑子一转，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吐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还能变成a的模样吗？我还想看他穿黑丝。”
9712：……
人类都这么好涩的吗？
它只是想给他点甜口，没想让他上瘾啊！
它也好害怕，再变一次，自己明天还能不能看到这座美丽的城市。
“卡在死亡线的边缘，努力让自己安心享受。”
魏见悉重复着9712之前的话语，神色认真：“反正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如果会被惩罚的话，我跟你一起！”
“至少要对得起你们宣传的广告语——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魏见悉咧嘴微笑，眼光既贪婪又羞涩：“我想看a穿黑丝兔女郎！”
-
9712因为害怕，直到魏见悉洗完澡躺上床，也没有变成席奕的模样敷衍他。
入睡前，魏见悉不甘心地吐槽9712：“小气鬼，喝凉水。”
9712无动于衷，声音甜美可亲：
[为了让您的睡眠质量更好，我将在您闭眼后熄灭房间里的所有灯。考虑到您起夜方便，会打开走廊过道的小夜灯。]
[祝您睡眠愉快，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魏见悉嘴上应着，宅男精神仍旧不依不饶。
“明天睁眼我要看穿着黑丝兔女郎的a，后天我要看穿着黑丝女仆装的a，大后天我要看穿着黑丝jk制服的a，大大后天我要看穿着黑丝洛丽塔的a……”
9712忍无可忍，泼了一盆冷水。
[后天您已经进入‘黑洞’了，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数，还是多想想现实吧！]
魏见悉沉默了一秒。
“那我明天要看见a穿上这些所有服装。”
9712温柔冷笑。
[不可能哦~现在已经是‘黑洞时间’凌晨一点，请您尽快睡觉，保持体力！]
魏见悉闭着眼睛耍赖：“那我现在就要开始看，时间太宝贵了，在临死前我希望自己能死得其所。”
9712：……
魏见悉安安静静地等了十几秒，却没有听到9712的回答。他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镜片鼻桥处的光亮不知何时熄灭了。
好家伙，这玩意又自己关闭了自己。
他在心内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诈9712穿女装是不可能了，只能明天再加把劲。奔走折腾一天，他也确实是倦了。
魏见悉摒弃一切杂念，眼一闭，头一歪，很快便入睡了。
迷迷糊糊中，做了好几个梦。
有时候光怪陆离，有时候香艳旖旎。
他梦见席奕，穿着让他心动的黑丝，跨坐在他腰侧，看起来又欲又野。
就跟9712变幻出来的形象一样。
同样的旗袍，同样的黑短卷发，同样的烈焰红唇，裙底的风光也同样一览无余。
他伸手，触碰的不再是镜里观花般的虚无，而是柔软滚烫的体肤。沿着掌下皮肤的温度，向下一路滑至到那令他遐想的地带……
到底还是欠了几分胆量，他没敢再往前，手掌只堪堪停在腿侧旗袍的分叉线。
耳廓传来一声低笑，带着性感勾人的小鼻音。
魏见悉抬眼，沦陷在那双带着暗闪的鎏金眸底……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席奕，那火热的红唇是无声的诱惑，嘴角的弧度是高调的挑衅。
不受控制地，他张嘴咬上了那抹肆意张扬的红。
他感觉自己疯了，对着一个异形一见钟情。
可是，在这个梦境里。
他甘之如饴。
-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席奕骤然睁眼。
淡黄的灯光打在他眼睑下至，映出一圈细小的阴影。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夹着少许疲惫：“切断所有副脑与我的感应链接。”
镜片的鼻桥闻声亮起，五彩的荧光随着出声的频率交替闪烁。
[a，这样您会很累，是否需要再次确认？]
“确认。”
镜片稍微沉默几秒，还是服从了命令。
[好的。]
[即刻开始，‘黑洞’所有的区域监测将不再输送到您脑海，全程由您个人感知与处理。]
[再次下达命令前，所有副脑进入待机状态。]
[倒计时5秒钟，5秒后，电源将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