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对话
爱丽丝和纱织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一些诡异。
爱丽丝多少能够感觉出纱织对她的敌意，却不知道是为何。
是因为她……对所有精灵都有敌意吗？
还是……因为史籁？
想到史籁，纱织的脸微红。
不知道处于灵魂状态的纱织到底需不需要坐着。
总之，她也是保持和爱丽丝相同的姿势，而不是在空中飘来飘去。
坐着。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坐着。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她，观察她的双眼，就能看到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
就……像有很多的流星，从上往下的越过她夜幕般的瞳孔。
“……你之前说，只有达到法神才能保持风之箭的有效距离吗？”爱丽丝首先打破了沉默。
纱织没有马上回复，眼睛里的光芒逐渐隐去。
“自然。只有到达法神境，才能达到重新申请元素权限的要求，中位元素神才能开放授权。没有授权，你的元素调动范围就是两百米，超过两百米自然消散。”
爱丽丝低头，“这些……长老们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
“这不应该是常识吗？”
“啊？”
纱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是英雄历几年？”
“英雄历？英雄历2030年结束了，现在已经是勇者历980年了。”爱丽丝有些不解。
“什么！？”纱织的脸上阴晴不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爱丽丝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
不过这一次纱织显然比之前忘记名字时候更快的冷静了下来。
“那……赛轮还……”
爱丽丝犹豫了半晌，她知道答案如果说出口对纱织一定极为打击。
纱织看爱丽丝吞吞吐吐的样子，内心也被阴霾逐渐包裹。
“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爱丽丝看着纱织装作的坚定的样子，还是说出了答案，“……千年前，降魔战争时，赛轮帝国……覆灭了……”
纱织紧了紧垂落在腿上的双拳。
这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那一刻不就早已……更何况又已过了千年。
“……那老……那大贤者籁特他……”略微发颤的声音中又带着一些希冀。
“……根据记载，那场大战，大贤者籁特失踪……”爱丽丝硬着头皮回答，又补充道，“赛轮那场大战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遗体……”
纱织只感到胸口像是受到了重击，阴霾如同化作深海的水，紧紧的包裹住了心脏。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老师就不会受到他的族人对他的惩罚。
他明知道会这样，还是去了！
他明知道带着那样的身体回来，会面临什么样的风险！
纱织想要深呼吸，却发现自己现在只是灵体，这样的行为只是徒劳。
顿时，她眼前一亮！
灵体！
到底是谁把自己灵魂和巨龙捆绑？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作为普通人族定然无法跨越这千年的岁月。
如果不是这样，也定然不会遇到我主。
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被他从巨龙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预言……
还是，
命运……
度过漫长岁月的老师，知晓命运轨迹的老师，身为大贤者的老师，怎能没有安排？
是的，定然是如此。
赖特老师他，必然有他的后手！
当时年幼的自己……或许还差点耽误老师的安排！
这样想来……
自己与巨龙的捆绑是否是老师的后手？
或许，自己并不是“被困”在巨龙的身体当中？
既然自己可以从人类变成灵体，渡过降魔战争，跨越千年延续至今。
那么……老师……有没有可能……
纱织的心中已然做出了一些决断。
当下也变得淡定了不少。
“西尔芙……”
“叫我爱丽丝就可以啦”爱丽丝看到纱织神情的转变，也略微轻松了一些。
“……嗯，”纱织还是没称呼爱丽丝的名字，“那魔族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听到了魔王被打败了消息，怎么突然之间局势大变，出现了那样可怕的奇怪虫子……”
爱丽丝的神情顿时变得谨慎许多，“那是虫族，书里说，神魔战争时，勇者打败了魔王之后，魔王临死之前，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就向那至高的混沌祈求……”
“你是说，那位至高的神明吗？”纱织也端正了坐姿。
“对，或许是至高回应了魔王的愿望，于是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然后虫族就从空洞涌入了战场，各组联军全面败退。”
“空洞？虫族？”
“我问过长老们，他们也说不太清，说空洞有可能是链接高维世界的入口……虫族，就是那个世界的居民。”
“可……那位至高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不都是她的眷属吗？”
爱丽丝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我也不太懂啦……长老们说是因为平衡啊什么的。”
“那……现在？”纱织有些忧心忡忡。
“虫族一路蔓延到了赛轮，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后来为什么退走了。这千年来，人族一直想联合各族去剿灭虫族，但是因为降魔战争伤亡都太大了，所以都没有响应。而且虫族在那次退却后也很少大规模的打过来啦。”
“说说这个什么勇者学院是怎么回事？以前勇者不都是突然出现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王没啦，所以勇者也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勇者那么厉害，所以人族那边就对勇者的诞生做了非常详细的研究。最后用研究出的办法专门成立了学校进行传授，后来就成了现在的勇者学院。”
纱织的记忆里似乎也想起了一些，赛轮似乎……有专门安排文书员记录当时勇者的衣食住行等等一系列琐碎的事情……莫非也是……
“那这选拔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很想进学院学习嘛，勇者学院的毕业生可是很受欢迎的呐，好多好多人都想进去的！我要是进去了，长老们可不得我说什么就答应我什么！嘿嘿！当然，毕业生虽然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勇者，但是退一步，可以当顶尖的冒险者还是很好的呀！所以参加的人非常多，竞争可激烈啦。”
“那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随意伤人，还想杀人？不应该取消他们资格吗？”
哼，那些坏人！长老们是提醒过有坏人，很危险，但我不怕他们。”爱丽丝有些气鼓鼓，“自从考试改革之后，现在一般选拔的考场都是会被放在有一级虫族占领区。既能考核大家，又能顺便去除一些虫族。危险性变得很高，可能就变得对这个管的很松了吧。”
纱织还想问点什么。
突然。
轰——！
山洞里突然一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