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碰撞火花
好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楚秀直起身来，翻翻眼白，又伸出脚来擦字。
见楚秀要走，小女孩一手抓住他的领口，怒目圆睁：“想跑？快给我道歉，不然我揍你。”
“你给我放手。”楚秀抓住女孩的手，扯了几下，竟没能扯开：这小丫头力气好大！
“你先道歉。”
“臭丫头，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力气比不上一个同龄小女孩，这多少让楚秀有些恼羞成怒。
小女孩挑挑眉头，道：&34;不客气又怎么样？想打架吗？来，我让你一只手。”拉扯间，她清楚这放牛娃啥力气没有，和自己比是天差地远，所以一点儿也不慌。
楚秀道：“哪来的野蛮小丫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孩子，一会儿找你家大人评评道理去。你家大人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像打不过的样子，还是讲道理比较好。
小女孩鄙视道：“欺负我？就凭你？你个放牛娃好大个么？丁点儿事找大人，真没用。”
别的小孩子怕找大人，这小女孩好像不吃这一套，有点糟。
“咦？你这石头坠子哪来的？挺漂亮的。”拉拉扯扯间，小女孩看到楚秀坠在胸口的石头坠子，半透明的石头，内里色彩缭绕，颇有几分韵味，十分好看。
“你管我哪来的？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咬了。”这小丫头扯来扯去差点把衣服都弄破了，楚秀张开嘴，露出几颗白牙。
“啊！你这小狗子，真恶心。”小女孩连忙松开手，又指着楚秀胸口的石坠道，“你把这石头给我当赔罪，这事就算了。”
“你想得美。”楚秀跑到树头解拴牛绳去了，“我还没要你赔我衣服呢。”
“喂，那我给你银子，买你的石头好不好？”小女孩十分喜欢那块彩石，跟了过来，左手从袖中摸出一颗银豆子来。
楚秀看看银豆子，道：“你这颗这么小，不行，起码要五颗我才跟你换。”这彩石是楚秀随生而来，怎么可能会卖？不过逗逗这小丫头罢了，谁叫丫的这么蛮横？
小女孩瞪大眼睛：“你有没有搞错？你这颗是石头，我这颗是银子耶，买一大车石头都不用一颗银豆子知道不？”别说她身上没有五颗银豆子，就算有也不能这么冤大头乱花钱啊。
“你搁这骗鬼呢，你这块东西白白的，都没我的石头好看。不换就算了，我走了。”楚秀解开了拴牛绳，“你都没小花聪明，想骗我？”
楚秀前世今生都没见过银子，还真不知银子长啥样的。
“我骗你？你个瞎眼的小混蛋，连银子都不认得。”小女孩骂完，又奇道，“小花是谁？”
“我不管，反正我不换。”楚秀爬上牛背，“小花是我家那头小猪，一个月大了，很聪明的。”其实他家里没有养猪，但这并不妨碍他恶心人。
楚秀赶着老牛，悠悠的顺着小路而去，远离危险。
小女孩呆在树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这个混蛋，估计有好些日子睡不着觉了。
她手一弯再一扬，银豆子已换成了一张符。小手一挥，黄符飘空，口中念咒，双手掐诀，道了声：“疾！”那道黄符如风吹绳牵，直直的贴上了老牛屁股，冒起烟火，楚秀犹自不觉。
休闲的老黄牛吃了痛，立时精神大振，蹦蹦跳跳的跑了起来，一骑绝尘，旋即拐过岭脚不见了。
小女孩顿时觉周边风柔气香，连正午当空的太阳都可爱了许多，心怀大畅，对边上侍女道：“回去别大嘴巴。”
那侍女当然是唯唯诺诺的应了。
小女孩笑嘻嘻的背着手往来路回去，一路四处张望，步履轻快——这里的人虽然差了点，风景还是不错的。
“我去！”楚秀差点掉了下来，忙趴在牛背上。
楚秀两三年来骑这老牛不知多少次了，唯一感觉就是这黄牛性情温顺，坐在上面稳如老狗，哪曾碰到过这种状况？顿时手足无措，只得抱住牛脖子。
这牛疯跑起来怎么停？楚秀不知道。
老黄牛又痛又慌，早跑出了路外荒野，楚秀眼见前边一个大坑，连忙挪上前去，想要勒牛却无从落手，只有两只牛角突出来，便死命的掰那牛角，但哪里勒得住？这老牛反跑得更快了。
老黄牛腿一屈，就带着楚秀往坑中翻去，一路翻滚而下。
天旋地转中，楚秀头晕眼花，暗道挂了挂了，这回死定了。
楚秀翻滚中不知撞着什么东西，但觉胸口一痛，一口气续不上来，登时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楚秀悠悠醒了过来，嘴里鼻内尽是泥土青草的芬芳气息，稍定了定神，但觉头痛若裂，全身上下都好像让人锤打了几遍，胸口好像憋着一股闷气，呼吸都有些困难。
用力翻过身子，慢慢回过神来，周围一片漆黑寂静，天上依稀挂着几颗星星，闪着暗淡的光芒，看不出什么时辰，胸口又痛又闷，也不知有没有受内伤。
动动手脚，摆摆身子，好像没有什么地方骨折，真是万幸。
又歇了一会儿，楚秀挣扎着爬起身来，略作查看，原来是滚下坑底了，自已虽然周身疼痛，暂时没有大碍，身边侧躺着的老黄牛不知伤了什么地方，早已魂归地府了。
楚秀忧心忡忡，这下麻烦大了，老黄牛死了，赔不起啊，不过忧心归忧心，还是先回家要紧，这土坑坡度五六十度，十来米高，爬上去不是问题。
等楚秀爬到坡顶地面上，老黄牛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远处一大片红光影入眼内，上空一大片黑烟上飘，哪怕是隔着岭脚树林，也能猜到，红光起处大概率就是黄家下村。
是走水了吗？怎么红得这么厉害？
气喘呼呼的绕过岭脚，远处景像映入眼内，黄家下村火起处处，团团火光还影着些跑来跑去的村民，隐隐传来叫喊呼唤声。
出了什么事？楚秀心中一片慌乱，拔腿就向村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