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云明月
雾海中学没有午休时。</p>
吃完午饭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到教室，云明月刚坐下就翘起郎腿，看大家的眼神就像看一群跟班。</p>
夏花白她一眼，趴在课桌上开始假寐,繁星撑着脑袋看窗外,吴玫拿着本诗词默背，大概是背到喜欢的句子,她眉眼自觉地弯起来。</p>
徐行打个哈欠,认真画起水流图，画完地上的河就开始画星空,韩萤火用手快速拍打着课桌上的空气，看动作像是在剁肉，像在敲鼓。</p>
叶甜没什么业余爱好，她从书桌里拿出水杯，往里面舀勺白糖，后摇头晃脑地剧烈晃动杯子,等糖融化后,她美滋滋地仰头喝一口。</p>
沈笑笑看得心痒，想用小面包跟她换糖水,叶甜没要面包，大地把余下的半罐白糖都塞给沈笑笑。</p>
“送你。”</p>
沈笑笑问她：“那你还够吗？”</p>
叶甜：“当然够。”她拍拍自己的书桌,笑出两个小酒窝，“离家前我可是偷几十罐白糖，我爹一天才能弄出三罐白糖，这个月肯定供应上那些村民的单子。”</p>
叶甜的脸上有种幼稚的自得,对让父亲失去信誉这件，她十分开心。</p>
过能理解,她父亲失去的是信誉，她却是命悬一线，怎么的闹腾与厌恶都可以理解。</p>
沈笑笑搬把椅子凑到叶甜身边，两人趴在桌子上说起悄悄话。</p>
“你家是是很有钱啊？”</p>
沈笑笑的能属后期才能用得上的，在前期找线索和分析判断上完全没有优势，所以她昨晚翻来覆去觉得自己简直太能混，是雄心壮志地想帮忙打听些消息。</p>
她问叶甜：“我刚刚瞅瞅，你的校服好新啊，你们家是是比明月家还有钱呀？”</p>
叶甜摇头：“没有没有，云明月家是全村最有钱的，我买五套校服，她好像买七八套，只要哪里抽丝就会立刻扔掉。”</p>
“过还是繁星的校服最多，她家条件虽然好但她妈妈舍得她洗衣服，所以一下子买很多套。”</p>
沈笑笑又看教室一圈，最后落在吴玫身上。</p>
叶甜注意到沈笑笑的视线，声音放得更小：“吴玫家里的条件最好，她买校服的钱还是自己省出来的。她爸爸是酒鬼，家里的钱都用来买酒，且她爸爸一喝醉就会在家里摔酒瓶，满地都是碎渣子，每次她妈妈都是带着哥哥躲起来，管吴玫。”</p>
“吴玫害怕被打就会跑到其他村民家，躲在夏花家里的次数最多。”</p>
“以前夏花和繁星的关系最好，现在我觉得夏花和吴玫关系最好——过咱们班里的关系都差多啦，都还挺好的！”</p>
“那你呢？”沈笑笑往自己的杯子加些白糖，一边晃动一边问叶甜。</p>
“你在家里过得好吗？”</p>
叶甜沉默下，后拿起糖水和沈笑笑干个杯，没有说话。</p>
很久，她那甜丝丝的声音响起：</p>
“其实还好啦。”</p>
“要什么爸妈都给我买，我要就什么都没有，我去店里帮忙，爸妈一口一个谢谢，可他们从跟我哥说谢谢。”</p>
“没被打过没被骂过没被爱过。”</p>
“明月过得和我差多，只是她得到的小玩意更贵重些，但再贵重是小玩意，你说是吧？”</p>
沈笑笑重重点头。</p>
叶甜继续道：“夏花说我们只有离开这里，去往更广阔的天地，才能被父母施舍的小小的爱拘泥住。”</p>
她直视沈笑笑：“所以我们一定要逃出桃源村。”</p>
沈笑笑想着所有人的死亡结局。</p>
眼神闪避开，她很小幅度地点头：“会的。”</p>
“我姐…我朋友说过，只要愿望足够强烈，就一定会心想成的。”</p>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下午第一节课是缝纫课，第节是诗词课。</p>
缝纫课的老师因中途离开。</p>
吴玫自觉当起所有人的老师，虽然谈上精通，但她在家中缝补家人衣物多年，算熟能巧。</p>
“上节课已经把嫁衣的形裁剪好，今天的任务是把边缘缝起来。”</p>
吴玫把裁好的布片分给大家，然后给大家示范如何缝制。</p>
看着手里分到的布片，姜厌知道楼梯下那件嫁衣的由来。</p>
——是所有人在上课时亲手缝制的。</p>
怪得歪歪扭扭，丑得新奇。</p>
每个女孩缝好自己的那部分，但她们没有停止，是像接赛般，一人缝十几分钟，再把未断的针线递给下个人。</p>
由此经过十几人，太阳西斜，落日余晖映照进教室。</p>
嫁衣回到夏花手里。</p>
夏花扯断线</p>
，捧着嫁衣递给吴玫：</p>
“喏，你日要到，这是全班送给你的日礼物。”</p>
“你说你有喜欢的男，虽然你一直告诉我们到底是谁，但咱们肯定是要离开桃源村的，你赶紧掐灭感的小火苗，出去以后再喜欢个更优秀更厉害的！”</p>
吴玫哭笑得地接过嫁衣。</p>
夏花从怀里摸出一对草戒指，塞进吴玫的衣兜。</p>
她跟吴玫咬耳朵：“许嫌弃，礼轻意重！”</p>
之后便是诗词课。</p>
这节课大家从捣乱，哪怕天色昏沉，肚子饿得咕咕叫，所有人的眼睛都很亮。</p>
下课后，所有人意犹未尽地聚作一团。</p>
姜厌站起身，这些内容对她们这些外来人言实在过简单，她听得昏昏欲睡。</p>
姜厌倚在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众人说话。</p>
叶甜露出她白皙的手腕，暗示十足地说道：“今天课上有句我觉得特别适合我。”</p>
吴玫接话：“皓腕凝霜雪？”</p>
夏花笑起来，她把沈欢欢和沈笑笑叫过来，指着两人道：“臭什么美？这才叫真的白，是真的皓腕凝霜雪。”</p>
吴玫瞧双胞胎几眼。</p>
在背后灵的限制下，没人在意一个只龙凤胎的村子为什么会出现双胞胎。</p>
片刻，吴玫摇摇头。</p>
“这是娇痴怕人猜”，她指指沈笑笑。</p>
又说沈欢欢，“这是轻罗小扇白兰花。”</p>
沈笑笑受宠若惊地指自己，沈欢欢的表却是怔愣下。</p>
女孩子们笑着蜂拥去，非要吴玫说她们是什么，薄荷糖拉着蓝霖凑热闹般凑上去，吴玫一个个看过，一首首诗词脱口出，最后她看姜厌。</p>
姜厌站在边看众人。</p>
吴玫顿顿，抿唇笑起来：“这是疑是仙女下凡来。”</p>
姜厌挑起眉。</p>
“我喜欢这句，头短的能能当仙女？”徐行问吴玫。</p>
“当然能。”吴玫回。</p>
夏花问吴玫：“那我们呢？我们所有人呢？”</p>
吴玫：“我们是诗酒趁年华。”</p>
韩萤火连连摆手：“这句行，我们还能喝酒，杀猪时喝酒容易砍到手。”</p>
全屋子的人同时笑出声。</p>
“就你多话，”吴玫想想，最后用她那温和清冽的声音认真道，“没关系。”</p>
“怎么样都是年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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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疲惫的一天基本过去。</p>
大家歇回宿舍，姜厌等人聚在张渡和王叔所在的宿舍里。</p>
跟一天的课，大家的心都有些复杂。</p>
蓝霖说起自己打探的信息，因为幼年经历相似，她和徐行的关系很好。</p>
“徐行的哥哥天智低下，徐行从小就展现出非常强的学习天赋，是她妈妈把所有罪咎都放在她身上，说她打娘胎里就学好，说徐行把属哥哥的营养全部吸收，自私贪心又恶毒。”</p>
“因为徐行她妈妈能指望痴傻的儿子养老，所以就把徐行当儿子养大，徐行在八岁前都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孩。”</p>
“过她的家庭况和背后灵的太像，虽然背后灵的故里有偏心，有重男轻女，有对同胞兄弟的嫉恨，有对母亲的爱，但徐行的母亲其实没在儿子身上放太多的爱，她偏心的是男这个别，是她的痴傻儿子。”</p>
“当徐行的别被她刻意营造为男时，她又恨徐行又在她身上投注爱，只是那个爱根本属徐行本人，徐行自己清楚这点。”</p>
听完蓝霖的话，姜厌和沈笑笑说起自己打探到信息。</p>
张渡苦恼地抓把头。</p>
他本来恨极这个能量场的背后灵，但今天现好像没有哪个人的经历值得他特别去恨，每个人过得似乎都很难。</p>
自小体弱心存死志的云繁星。</p>
动辄挨骂给全家洗衣做饭的吴玫。</p>
除金钱外再没得到其他的叶甜和云明月。</p>
明明是个天才却被母亲亲手抹掉别的徐行。</p>
“还有韩萤火，”虞人晚小声说，“我缝纫课和她坐在一起，她说她从没干过这么细致的活，她家猪肉铺意好，家里的钱只能供一个人上学，她爸妈就让她供她弟弟上学，韩萤火以前每天天亮就要磨刀杀猪，她说她特别讨厌血腥味，可是每次杀猪时她总是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血。”</p>
“桃源村是家家都那么重男轻女，好多家想自己的女儿被献祭，躲都躲及，就她母亲…她母亲明明没被抽中，还动跟村长说她女儿合适，合适被献给牛仙…”</p>
“所以其实这七个女孩都符合养牛课暴露出的信息。”沈欢欢总结道。</p>
“即使徐行曾因心理别被所谓的偏爱过，云繁星因为体弱被偏爱过，但在母亲做出抉择的那刻，她们都是被放弃的，这七个女孩全是被放弃的。”</p>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为她们尝试抗争，虽说抗争大概率无果，但她们连尝试与迟疑都没有。”</p>
听沈欢欢的话，姜厌点下头。</p>
“目前无法确定任意一人为背后灵，纠结细枝末节无益，大家专注未来两天的故线吧。”</p>
这时张渡“哎”声。</p>
大家他看去。</p>
张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对龟壳：“你们来前我占个卜。”</p>
“两小时后时线会加快，吴玫和周夏花的信息点会出现。”</p>
“我们到时…”</p>
姜厌看蓝霖，蓝霖懂姜厌的意思，当即点头：“你们在宿舍待着就行。”</p>
“我和姜厌去。”</p>
是就这么定，姜厌和虞人晚回到508宿舍，其余三人都在宿舍，夏花跟她们热打招呼后，打些水开始洗衣服。</p>
姜厌瞥眼墙上的挂钟。</p>
【19:00】</p>
还有两小时，她躺在床上想着先休息会儿，伴随着夏花时时的打水声，姜厌的意识越来越深，直到被窗外的蝉鸣声吵醒。</p>
姜厌缓缓睁开眼。</p>
墙上的时依旧是【19:00】</p>
但天数变，现在最起码比睡前晚三天。</p>
姜厌环视一圈，云繁星在桌前描着字帖，云明月举着个镜子照来照去，周夏花并在。</p>
“周夏花去哪儿？”</p>
云明月斜姜厌一眼：“被吴玫叫走，你没听见？”</p>
姜厌：“刚才太困，走神。”</p>
云明月用下巴点点的的：“可能是去教室吧，她俩今天太对劲，可能是闹点别扭。”</p>
姜厌应声：“我出去散会儿步。”</p>
说着她就离开宿舍，蓝霖这时恰巧走过来，两人直奔楼的教室，还没等到教室口，姜厌就听到争吵声。</p>
或许说上是争吵，吴玫的绪很平和。</p>
“很抱歉夏花，我没想到会这种，我那时知道怎么面对你，是自己先离开。”</p>
“我想一整天，始终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们暂时就这样吧。”</p>
她问夏花：“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哥哥是这样的？”</p>
姜厌想起久前云繁星和她的对话。</p>
云繁星说夏花的哥哥是个人渣，但从如今夏花和吴玫的对话来看，夏花并没有把这件告诉所有人，或者说她只是告诉曾是她最好朋友的云繁星。</p>
“对起，”夏花的声音慌张又惶恐，她已经知道什么，“以前你每次来都没的，我真的没想到，最近他被我抓到过两次，然后就再没出现过，他以前这样的，我以为他改，且那天我特意把他支走，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对——”</p>
吴玫打断夏花。</p>
她的绪很稳定：“这是你的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你的哥哥有偷窥癖并是你的错，你用跟我道歉，你自己都深受其害，干嘛要跟我道歉呢？”</p>
吴玫顿顿，继续道：“当然这其中有我的问题在，你和你哥哥长得实在太像，你们的脸真的很像，我和我哥哥长得很像，这没有办法。”</p>
“我没办法在恐惧厌恶你哥哥的况下，还和你的关系保持如初。”</p>
“昨天我总是想起我在厕所窗后看到的那张脸，我一直在做噩梦，我可能需要些时，等我做噩梦的时候吧。”</p>
夏花着急道：“会有那天吗？”</p>
吴玫沉默很久，轻声道：“可能有，可能没有。”</p>
“夏花，我们先做朋友吧。”</p>
听到这儿，姜厌和蓝霖迅速躲在储物后，很快关声响起，吴玫离开教室。</p>
夏花似乎在教室内摔什么东西，后崩溃大哭，痛哭的声音传到储物，蓝霖的表有些复杂。</p>
姜厌冷静地垂下眸。</p>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条，这是在草棚内找到，是进能量场后最先找到的线索。</p>
【我的肺似乎来蜷缩，我时常感到窒息。】</p>
【他又出现在厕所的窗户后面，我很害怕，但是无人在意。】</p>
看来这个“他”指的就是夏花的亲哥哥。</p>
夏花曾被自己的亲哥哥在厕所窗后窥视过两次，她对自己的活环境感到窒息，把这件告诉父母，但是无人在意，父母对哥哥的偏爱并会因为他是个人渣就减少。</p>
只要别对</p>
就好。</p>
十几分钟后，教室内的哭声逐渐减弱，姜厌在教室的后窗那里看到夏花低头捡起摔落的书。</p>
“对起。”夏花低声道。</p>
“我看出你很难过，你太难过。”</p>
夏花一边打扫教室一边低声说，“你以前躲到我家的时候，我哥哥去你家帮你理论过，你偷偷喜欢的就是他吧…”</p>
“你说他怎么就是个人渣，为什么就非得是个人渣呢？”</p>
夏花收拾完满地狼藉，咬牙切齿地抽噎声，拎着垃圾走出教室。</p>
待人离开后，姜厌和蓝霖来到教室。</p>
地面被打扫得格外干净，一切都整整齐齐。</p>
蓝霖站在夏花刚才痛哭的地，闭上眼睛。</p>
片刻，她说出刚才夏花说得很小声，没有被两人听清的话。</p>
——“好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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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厌回宿舍后，夏花的眼圈有些红，但看到姜厌，她还是问她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p>
姜厌摇头。</p>
周夏花抖抖手上的被子：“那就好。”</p>
姜厌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p>
夏花把被子平整地铺开，轻声道：“大家一起前看就好。”</p>
她的绪有些萎靡。</p>
过会儿，她又问姜厌：“过几天放假你回家吗？”</p>
姜厌：“回。”</p>
“云明月和叶甜回家，你会游泳吗？到时让她们教你游泳吧。”</p>
云明月从床铺上探过头：“你怎么回家？”</p>
虞人晚在角落举起手：“我…我回家。”</p>
“真可怜啊，那你们就跟着我和叶甜吧。”</p>
说完云明月就躺回床上。</p>
姜厌躺上床，如果她猜得没错，明天一醒雾海中学就放假，再过几个故点，这个故很快就会结束。</p>
睡觉前，姜厌问夏花：“最近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快。”</p>
“村里的献祭还有多久来着？”</p>
夏花回得很快：“还有四十天。”</p>
姜厌应声。</p>
第天醒来时，时果然飞逝过。</p>
周夏花和云繁星已经离开寝室，这次放假天数为五天，形式为自愿离校，被要求回家干活的回去，被要求回家照看身体的回去。</p>
学校里的老只剩下云明月和叶甜。</p>
因为她们家中并没有活需要干，被放弃的女儿再必回家。</p>
学校后比较远的地有条小河，吃完早饭后没有耽搁，云明月带着众人往小溪的走。</p>
叶甜一路活泼地给众人解释起来：</p>
“这条小河是村民们自己挖出来的，平日里女会去游，男们有专玩水的地，要再远些。”</p>
“我远远看过那地，虽然宽敞但是水质没这条小河好，我们在这里就行。”</p>
众人没有异议。</p>
云明月虽然是个大小姐脾气，但教起人来还算认真，哪怕沈笑笑因为会水死死扒着她的脖子，她没真把沈笑笑甩下来。</p>
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快，沈笑笑终能在水里浅浅飘起来。</p>
云明月就没见过这么会憋气的人，冷嘲热讽两句，沈笑笑本来想反驳，结果当场呛两口水，差点沉进河里。</p>
一阵手忙脚乱后，云明月忍无可忍，当场把沈笑笑扔上岸。</p>
沈笑笑：“………”</p>
云明月站在岸边：“我去旁边转转，叶甜你管着她们吧。”</p>
说着云明月就走更远处的那条河。</p>
叶甜远远叫住她：“明月！村里人说女孩子能去那条河！”</p>
云明月摆摆手：“我感觉我看见我哥，我想让他自在。”</p>
这是要去围观游泳。</p>
云明月越走越远，几乎要看到背影，叶甜从水里冒出头：“你们先休息，我去找明月，村里的男都是东西，她可千万别被欺负。”</p>
沈欢欢下意识开口道：“我们和你——”</p>
但“一起”还没说出口，沈欢欢的话就被姜厌打断。</p>
“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姜厌道。</p>
沈欢欢迅速闭上嘴。</p>
片刻，叶甜的身影远离，沈欢欢低声道：“故点？”</p>
姜厌点头：“应该是。”</p>
“走吧，跟上去看看。”</p>
已经的件能更改，只能观看。</p>
姜厌起身上岸。</p>
她本想看看背后灵把时线停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云明月和叶甜爆争吵，还是两人与男爆争吵，但众人走到那条河边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p>
两个男站在岸边</p>
，他们披着衣服哆嗦着身体，面色惨白地看着众人。</p>
云明月和叶甜面色恍惚地坐在河边。</p>
一个巫师打扮的女人趴在两人耳边，停叫着两人的名字。</p>
“明月——”</p>
远处，跑来一群村民，有个样貌和云明月有几分像的中年女人慌张地跑过来：“巫师大人，这是…”</p>
“她们进这条河。”</p>
“现在很麻烦，她们被洞神选中，”巫师说，“但牛仙的祭品名单已经定下，可更改，所以我们务必在洞神娶亲前把两人献给牛仙，牛仙会帮我们消除洞神的怒火。”</p>
【湘西三邪之首，落花洞女。】</p>
【传说未出嫁的曼妙女子若靠近湘西某处山洞，便会被当地的洞神选做新娘，此类女子称作落花洞女。】</p>
【成为落花洞女后，该女子的脸会灿若桃花，眼睛比星辰还亮，无论原来格如何都会变得温和从容，日日梳妆打扮洒扫庭院，只为成为洞神的新娘。】</p>
【这河旁边的确是有个山洞…过这地都有牛仙，还会有洞神吗？】</p>
【应该是因为牛仙栖身的山洞并非洞神栖身之地，所以两者共存。】</p>
巫师站起身，对着村民下最后通牒：“落花洞女通常活过三周。”</p>
“献祭仪式提前，半月后请各位村民务必到临现场。”</p>
话音刚落，云明月缓缓站起身。</p>
因为从小养尊处优，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云明月都是这批人里最优秀的。</p>
但此时此刻，她脸上惯有的骄傲见，像是被洞神摄取魂魄，满是温柔顺从。</p>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她翘起右手指尖，轻轻放在左脸侧，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垂眸轻笑地轻盈转身，灵动多姿地旋转开来，普通的校服在她身上如同翩跹的舞裙，随风震荡。</p>
像是化作蝴蝶要飞走。</p>
看着云明月的舞姿，沈欢欢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住什么绪。</p>
可最终她还是忍地看河岸：</p>
“她们无法离开桃源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