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幻境与现实
“所以说……这样真的可行吗？”土豆的语气和神色，都变得有些迟疑，由于一直在奔跑的缘故，它开口的时候忍不住大喘气。
“信我！绝对没问题！”
唐先森和张本却是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们趴在土豆的背上，指挥着那只巨大的狼向前奔跑。
但是如果你能看到土豆的全貌，会发现在这只巨大的狼身上，正披着一张不属于它的皮。
如果你记性比较好，又可以精确的认出来，这张皮的主人，似乎是刚刚在雾中被张本和唐先森合力杀死的那只巨型怪物。
没错，此时土豆正披着怪物的皮，靠着和怪物相似的体型，在雾中狂奔，他那个白色的身影迅捷的狂奔着，在朦胧的视觉效果之中，看上去与那些同样狂奔的白色怪物，并无什么区别。
他们就这么一路跟着其他的白色怪物，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那些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眼睛，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唐先森和张本趴在土豆的背上，观察着周围的景象。
他们发现，越朝着那个方向跑，怪物就越多，到了后面，足足有二三十只怪物前前后后一齐狂奔。
“这么多……它们都是s+的吗？这也太恐怖了吧！”唐先森目瞪口呆。
张本眉头紧蹙，显然，他也意外于这个副本的不平常，这么多s+级别的诡异一齐出现，相当于那些普通副本之中的boss全部集结于此，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所见到的，并不是全部，前面一定还有更加危险的东西。
但是想到，这毕竟是决定地球与人类生死存亡的一个副本，难度高一些，也很容易理解。
随着土豆的前进，街道和周围的布局，也在发生着变化。
原本那些土石砖瓦的破旧平房，慢慢都变成了金块珠砾的二层或三层建筑。
一看就知道，这是从平民区，进入到了贵族区了。
张本看着城市的渐变，觉得这里莫名的越来越熟悉了。
熟悉的街道布局，熟悉的建筑风格，这并不是网络上见到的那些隔着屏幕的中世纪建筑，而是曾在某个地方，亲眼目睹过，甚至在其中漫步过的地方。
“这里……我好像……在哪……”张本喃喃说着。
土豆却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
“老大，老唐，你们快看！”土豆的声音，将张本的思绪打断。
他们两个循声望去，发现在不远处，所有的怪物都停了下来，它们虔诚的蹲在地上，像是一个个准备接受洗礼的东正教教徒。
越来越多的怪物停在了这里，它们排列成排，蹲下，又慢慢低下头，气氛在此刻也变得庄严而又浓重了起来。
土豆见状，也学着蹲下来，低着头。
张本却抬起头了，直视着远处，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将这些怪物变成了这个模样。
但是前方的雾气浓重，根本看不清楚让怪物们乖乖俯首的东西是什么，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团跳动的火光。
张本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吸引，直接选择从土豆的背上跳下去，接着脚步坚定，走向了那团火光。
“张本！你在干什么？”
“老大？你别下去！”
唐先森和土豆都懵了，他们不知道张本为什么此时突然选择跳下去，这里毕竟是那些怪物们的老巢，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于危险了？
他们想要叫停张本，但是又害怕声音过大惊扰了两边刚刚陷入平静的白色怪物们。
“你先在这里不要动，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唐先森在叮嘱过土豆之后，也翻身跳了下去，追随着张本的脚步而去。
两人穿梭在一排排怪物之中。
这些怪物像是在低头祷告，完全没有注意到张本和唐先森的身影。
最终，张本停在了那团篝火前。
唐先森则紧随其后停下，他气喘吁吁的，“不是张本……你怎么跑这么快？你莫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张本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团篝火，火焰在他的瞳孔之中跳动着，那团篝火下面，是一张巨大的祭台。
张本看着祭台，出了神。
这张祭台太过熟悉了，因为那正是初代佩恩在烧死红衣主教的地方。
当时这里也不是一座城市，周围也没有聚集起这么多s+级别的怪物，那边只有无尽的黄沙，还有那些麻木的神主教信徒们。
没错，张本全部记起来了。
这里就是在《暴君医院》副本之中，张本受到那个诡异精神影响，所扮演卫道士佩恩，而初遇考验的地方。
相信许多人都对那个事件记忆犹新，当时的张本靠着一系列的骚操作，先是烧死了红衣主教，接着当场创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宗教——佩恩教，随后在幻境之中，他一路扫荡了整个欧洲，开辟了以佩恩教为锚点的新时代，而张本所扮演的佩恩，则成为了新时代的舵手，完成了许多伟大的事业。
但是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幻境，一个存在在虚构之中的世界，类似于那种主机建立的沙盒游戏。
包括张本，对那段如今并不太牢固的记忆的认知，也只是某段在幻境之中扮演他人所经历的几十年而已，像是玩了一局更加真实的“模拟人生”。
但是如今，展现在眼前的，却告诉张本，那一切，似乎都不是幻境，好像是真实存在的。
张本靠着残存的记忆，回忆起了，在佩恩教统一欧洲之后，当初焚烧红衣主教，创建教会的地方，也就是这个了无人烟的祭坛，就成为了整个欧洲大陆的圣地。
后来一座巨大的城市在这里拔地而起，那就是赫尔本。
后来赫尔本逐渐成为了欧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一度被封为陪都，与教廷所在地翡冷翠并肩而设。
但是这些不是都应该是假的吗？
那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些是什么？
张本越发的不解了。
也就在此时，周围的白色怪物们，开始慢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