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练箭
【这里是哪里？】
我反复确认自己的方位，却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有些迷茫。
“来这里练箭？”
我见到了一个模糊的面庞，看不清面容，但是却给我有种异常的熟悉感，这一幕似乎我曾无数次的经历过，但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忘却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又感觉就发生在昨日。
我摇晃了头，想要把这种感觉抛去，毕竟我并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我隐约间还能记得自己曾经还在，又感觉自己不在。
【我刚刚是在树林吧。】
我无法确认，但是那个人的身影，却在催促着我射箭。
“好，我来。”
我对着她说道，尽管我无法确认她是否能够听到。
【很明显确实没有听到啊。】
但是我并没有垂头丧气，而是将目光聚焦在标靶上，我精于此道。
我长吁口气，将箭搭在弦上，拉弓放箭，瞬息之间，箭已离弦，落到了标靶之上。
“不错。”
我看了自己的成果，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箭射在了离我所在标靶距离不远的另一个标靶。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射出的箭，它并没有落到靶上。
少女的面容有些不悦，这不禁让我感到有些失落，我不清楚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但是此刻这种感觉正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再试试。”
鬼使神差地，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将箭搭在弓上，又一次拉弓放箭，箭如期而至，落到了标靶上，我为自己的成果感到兴奋。
但是意外发生了，原本意想之中的箭却直勾勾地落在了地上。
我又尝试了数次，但是并没有成功，我并不清楚这种不协调感是什么，但是我能够确定这就是我的身体。
不知从何来的挫败感让我停滞在了原处，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时，我看到了那名少女，正在被一群怪物袭击。
【她有危险。】
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消息，因此我扑过去想要解救她，但是面前的那些怪物身体都十分的结实，不论我怎么靠近，都没能对它们起效。
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这一次的感觉是骨肉分离，我能感觉到我每一处的血肉都在吼叫，那种痛苦的感觉使我不禁想倒在地上，但是很显然我并没有倒下，我的身躯再一次醒来，我看着那些怪物，猛地扑去，我似乎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面对面前的怪物，那些怪物在我的面前如同纸一样薄弱，我毫不费力地解决了它们。
我看着正在向我逼近的怪物们，那些怪物的实力相较于之前的那些怪物要来得强悍的多，我不是它们的对手，所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攻击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无法移动，我的身体陷入僵硬，那种如同醉酒般的感觉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身上，我左摇右摆，无法保持平衡，几次我都要倒在地上。
但是我不能屈服，我看到了那些怪物正朝着那名少女逼近，为了保护她，我再一次站起，这一次我能感受到身上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朝着我袭来。
我身上的血正在从我身上的孔洞流出，汩汩的鲜血漫溢在我的身体上，这种疼痛的感觉正在报警，我能感受到我现在的身躯如同风中残烛，时刻都在面临着土崩瓦解的结局。
【我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我再一次站起，那些怪物似乎有些惊讶，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似乎是顾忌着什么，又朝着我攻击而来，但是不管它们怎么攻击，我都再一次站起，给它们致命一击。
然而就是这样，我看着它们最终趁着我困于它们的包围圈时，将她带走。
我不能原谅，身上的那股疼痛依旧缠绕着，我能感受到我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破开，我的每一处血管都被挑破，我的骨头都被打断，我摇晃着身躯，但是这已经濒临崩溃的身躯却没有倒下去，我不知道，那个少女于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但只是看着她安全，我就放心了。
我很恼火，我控制不了情绪，每当我处于这种情况时，我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又壮大了几分。
【碍事。】
那些怪物仍旧堵在我的身边，我有些烦躁，有些生气，有些饥饿。
当我发现我在吞食它们的时候能够将我的力量再次提升，我毫不犹豫地吞噬了它们。
当我发现我放任自己的身躯，放任自己的本能行动时，我能够有保护她的力量。
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的理智，化为了任由情绪和力量的恶鬼。
【只要只要能够让她安全，就好。】
我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这样的想法，而这种想法促使我不断将面前的那些怪物撕碎。
这个世界都被染成了血红，我不知道那血是我的，还是那些怪物的。
那些怪物慌了，怕了，逃了，我狂笑着，兴奋且激动。
【就这样将它们全都收拾干净吧。】
我看着那些怪物正在逃跑，其中有大有小，我快速地朝它们扑去，将它们撕成碎片。
我愈加地沉浸于这种狂欢，一直到那个其貌不扬的怪物出现。
它的身躯没有其他怪物健壮，没有其他怪物的气息那么明显，没有其他怪物的那种让我恶心的感觉。
但是从它的身躯中迸发出强烈的能量。
它朝着我攻击而来，我用身体挡住，但是它的攻击却使我退了好几步。
“它好强。”
我得出了结论，我打不过它。
我迅速地来到了那名少女的面前，想要将她护住，然而那个怪物也朝着少女的方向奔来。
四周的地块都在碎裂，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那个怪物抢先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护住。
怪物的口中喷出鲜血。
【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们要保护她？】
我的疑问骤然升起，那股力量慢慢消散。
那个怪物渐渐失去了生机，我能感受到它的气息正在消失。
我恢复了一些意识。
我一步步地向那个少女靠近，而那个少女似乎正在惊恐地看着我。
我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周围的东西都扫净。
当我继续朝着她的方向靠近，我听到了她的话。
“你也要将我杀死吗？”
我的意识被拉回了现实，四周的场景猛然碎裂，我看清了她的模样。
“伊露丽”
我的言语是颤抖着的，我的发声器官已经被彻底毁坏，但是我却依旧能够说话。
我看着残留在附近的金色鲜血，和倒在地上的那些和伊露丽外表特征相似的人们，一时间我无法接受现实。
我疯狂地跑着，跑着，一直到来到一个清澈的湖前。
我看到了自己一个血红的、丑陋的、狰狞的自己。
那种剧烈的，来自肉体的疼痛感以及精神的破碎感让我再也无法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我倒了下去。
在湖中，我看见湖水已经染成了红色。
世界又变成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