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如黑夜般深邃
“又回来了。”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样子，我有些奇怪。
“诶，我能看见了，不，没有。”
我的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这是什么声音？”
我听到来自洞口传来的悠久的号角声。
【原来如此吗？】
真正闭上了眼后，我向着墙壁走去。
“右边。”
“左边。”
“向前。”
根据我所看到的一切，走我想要走的道路。
又是感觉到意识模糊，然后重新走上同一条路。
“右边。”
“向前。”
“左边。”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我因为什么在此间徘徊。】
有些迷茫，我坐在了原地。
我看到了
一次又一次我在空间中死亡的场景。
【人的视野只能局限于180度视角吗？】
人似乎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
【要做交换吗？】
依旧是那个洞口，但这时却是我自己的声音。
“要做交换吗？”
“要做交换吗？”
“要做交换吗？”
眼睛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潮水淹没。
【交换。】
【剥夺】了视觉，获得了【新生】。
“你们要做什么？”
村子里的露易丝被村民门拦腰抱起。
送往了村子中的某处。
“稍等一下。”
我站到村中的十字路口。
“哪里来的人，不要挡路。”
数位村民朝着我扑来。
我一时间闪躲未及。
【看不见。】
我用着听觉来预判他们拳风的位置。
可是还是会措不及防地被攻击到。
“这样啊。”
我再一次从原地而起，拔出了剑。
“只需要视觉就可以了。”
我猛地向前冲去，向着数位村民中走动。
【能感受到！】
剑尖抵着一人，随即将他们全都撞做一块。
剑尖刺向他们，瞬间他们就失去了生机。
“没事了，事情结束了。”
我来到露易丝的面前，为她松绑。
她则昏倒在我的怀中。
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此时却满是血腥的气息。
【能感受到黑夜将要到来。】
我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自己已经无需看天了。
【也是，也不需要看天了。】
来到密林中，把露易丝放在一根树木的旁边，我则站在原地。
【好像，不需要。】
我的手往着树干处摸索。
【与我所看到的一致。】
接着我来到了密林的远处。
【这里应该就可以了。】
我拿出了剑和磨刀石，先是擦拭了剑上的血迹。
【那么开始了。】
罗德的剑法像是在我的眼前无处次地重现，我随即向着周边砍去。
无数的树木倒在地上。
我收起了剑，而其成为了多段树干。
【接下来。】
眼前出现了所有我见过的木屋构造，我将这些被切好的树干拼接在了一起，复现出我眼前所出现的样子。
【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环顾了四周，却发现无需。
【是那里吗？】
我用剑将其砍断。
【果然是狼吗？】
我蹲下身来查看，发现确实附着毛发。
【又像是没砍到。】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随着血腥味的方向走去。
一直来到一个空旷的土地。
【这里有很多的狼。】
只是我跟随着那个受伤的狼一同前往到一个没有狼的角落。
【这样就可以了吗？】
狼起身衔着几块草药，敷在伤口处，我可以清晰地听见它的喘气和嘶鸣。
【这样不对？】
我从同样的密林拿出同样的一份草药，用同样的方法，却用不同的治疗方式。
【这样应该能行。】
只是空气中还是有着那股血腥气味。
【原来如此。】
我起身，向着土地深处走去，走向那被众狼拥着的——狼王。
“我来是为了那只狼。”
——它受伤了，只能怪它实力不济。
狼王嘶鸣。
“你的身上也有着许多的伤口。”
——所以我才是狼王。
“是啊，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帮助同族呢？”
狼王沉默，随即淡淡地回应道。
——如果我现在帮了他，那么他该怎么应对之后的事情。
“可是他是我砍伤的，包括你的那些同族。”
——所以也只能是怪我实力不济。
狼王悠闲地在原处转悠，没有感到生气的样子。
“你不生气？”
——毕竟你没有真正地伤害到他，伤害到他的是你又不是你。
狼王仰天长啸，无数的狼群朝着狼王涌来。
但是那个落单的狼却是站到了狼王的旁边。
“你认识他，那么为什么”
——我确实认识他，但也仅是认识他罢了。
那只狼的声调明显比前面一只狼要小的多。
——刚刚说的实力不济吗？
我低着头思考。
——若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有没有办法做到该怎么办
“如果做不到的话，毕竟合理的方式只存在拥有法制的社会，而现在的大陆并没有存在这样的方法，那么就不得已走其他的方法。”
——那么我想你应该已经得出结论了。
眼前的一切又好像烟雾般散去，只剩下虚无。
“天亮了，又似乎没亮。”
此时的情况依旧如同黑夜般深邃。
“长夜终至，又该如何应答。”
我不再看着天地，只是看着自己。
【人有办法凝视自己吗？】
我现在就能够做到看清自己的模样。
“哈默，你在吗？”
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考。
“嗯，我在。”
我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你需不要我扶着。”
露易丝急切地问道。
“谢谢，但是不需要了。”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于是将其背起。
“走吧！”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我终归是来到陈旧的神殿，面见了那位司掌丰收的女神——芙蕾雅。
“看起来我想的不错。”
芙蕾雅身后出现了两只正在玩耍的全元素精灵，两个精灵正亲昵地在空中跳着舞。
“你来了。”
像是早已预测到我的到来。
“我来了。”
丰收女神的神力按理来讲应该是温和的，但是却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我曾以为，为人们带来丰收就可以停止争端。”
芙蕾雅幽幽地叹了口气。
“争端永不停息。”
“我曾以为，人们可以吃饱穿暖就可以不再争斗。”
“争斗永远存在。”
“我曾以为，人们至少不会向我出手，可是当众人的目光集中于我，将斗争的矛头指向了我，却不是那些带来瘟疫灾祸的神灵。”
“因为他们知道你并无恶意，所以才会去伤害你，相比于对付那些本就怀着恶意的神灵，对付怀着善意的你，要来的简单的多。”
“人们总是这样，习惯于找寻理由，来验证行为的正当。”
说到这里，她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