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疯批权臣强取豪夺:靶场赐婚
皇宫中最大的靶场,皇帝龙袍加身,白发白须,连眉毛都泛起了白色。
他一双浑浊的褐色眼珠子紧紧盯着谢祇看,像是要将他盯穿一样。
而靶场外的,太子负手在背后,踩着矜贵的步子,慢慢走来。
他身后,正是低着头的慕绾绾。
若不是慕绾绾缠着太子过来,太子也不会在此刻出东宫。
“谢先生。”
皇帝见谢祇来,沉沉看向了靶子:“传闻谢先生不仅文动京城,剑艺亦是百步穿杨。”
“不知先生今日是否有雅兴,练一练箭?”
皇帝这话说的表面听着像是询问,实则是半点不容拒绝。
所幸,谢祇来前特地拿胭脂水粉遮住了脸上的惨白,也在来前吞了一颗宋羽特制般止痛丸。
他对着皇帝缓缓行礼,扬声道:“若是陛下想看,臣自然愿意射箭。”
“拿弓箭来!”
“且慢!”皇帝不苟言笑地打断谢祇的话,他被大太监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一双黑眸在四周看了又看,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慕绾绾身上。
“朕若是要看射箭,自然要看些不一样的。”
“你,出来。”
皇帝指着慕绾绾道:“去拿上桌上的桃子,站到百米开外的靶子前。”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各异。
沉稳冷静如谢祇,都不禁抖了抖握住弓箭的手。
慕绾绾无助又害怕,匆匆抬眸撞入了谢祇如深渊般的眸中。
“父皇!”太子惊地忙出声,边行礼边道:“慕姑娘近日身子不爽,怕是做不了活人靶子。”
“是吗?”
皇帝慵懒又威严,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低沉着出声:“这站,总能站稳的。”
“怎么?太子如今是长大了,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皇帝突然抬眸,太子脸色略显慌张,缓缓低下头道了句:“儿臣不敢。”
见慕绾绾呆滞地站在原地不动,皇帝又道:“还不过去?你是想抗旨不遵?”
“陛下。”
慕绾绾抬起亮晶晶的双眸,单纯地问道:“抗旨,会被灭九族吗?”
灭了九族,是不是在另一方面上可以认为,她复仇成功了呢?
皇帝嘴角冷笑:“你觉得呢?”
算了,还是小命要紧。
慕绾绾咬着唇,垂眸走向桌子,伸手拿上桃子时,手都在颤抖。
她是相信谢祇能百步穿杨,但是,她不信他能在伤的这么重的时候百步穿杨啊!
等会别不是百步穿杨,是百步穿她脑门吧?
她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出了壮士赴死的感觉。
突然,她的手被谢祇握住,她忙抬眸。
“信我。”谢祇声音低哑,又好似千金重的承诺。
这话不知为何,让慕绾绾原本浮躁不安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走了一百步,最后站在了靶子前,将桃子举过头顶,然后依旧赴死般的闭上了眼睛。
死就死吧,之前老六还说有存档的,不然我现在先存个档?
可存档存哪个时间段才能阻止此事的发生呢?
重生在谢祇灭王府那夜之前好了。
正这么想着,头顶一阵风闪过。
“啊啊啊啊!”
她条件反射地大叫,翻着白眼看到插在头顶的羽箭,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倒的身子却被谢祇以最快的速度抱入了怀中。
而太子姗姗来迟,站在了谢祇抱住慕绾绾的那刻。
他眸光微闪,心中臆想的种子开始疯狂发芽。
“陛下。”
谢祇抱着慕绾绾走到了皇帝跟前,他微微俯身,声音保持着平稳:“慕姑娘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臣送她回东宫。”
皇帝一双鹰眼微微眯起,一直盯着谢祇的腰身看。
“准。”皇帝随意地挥手,直接目送谢祇离开靶场。
谢祇腰板挺得笔直,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咬紧了后槽牙,呼吸开始微微加重。
两人走后,皇帝将视线转向了站在原地发愣的太子。
他招了招手,沉声道:“永安啊,再过半月你便十八生辰了,朕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父皇。”
太子忙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身子伏地很低:“儿臣只愿父皇能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皇帝缓缓起身,将太子扶了起来。
“你的孝心,朕是最清楚的,你的小心思,朕也自然是知道的。”
皇帝拍着太子的手,亲昵又慈祥地看着他还有些青涩的脸蛋。
他清了清嗓子道:“虽说男子二十及冠,可历朝历代皇家子嗣最为重要,少年皇帝十岁纳妃,而如今我朝皇嗣稀少,你身为太子,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
“父皇?”太子有些担忧地抬眸看向皇帝,声音低柔:“儿臣只想温习书卷”
“朕瞧你身边的陪读,慕二姑娘便不错,待你生辰,朕便下旨封她为你的太子侧妃,如何?”
皇帝话音缓缓落下,太子原本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中。
他从未想过成婚,但如果那人是慕绾绾,似乎也不错。
东宫,阳昌阁。
谢祇抱着慕绾绾从马车上下来,刚踏过门槛,待到门被关上时,他顿时失力,靠在了门框边上。
他有些抱不住,却还是咬咬牙,抱着慕绾绾走向卧房。
“大人!”
宋羽与小太监在此刻等候多时,一见谢祇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大人,慕小姐我来抱吧。”宋羽大胆提议,他更多的是担心谢祇的身体。
可谢祇却不以为意,冷冷抬眸瞥了一眼宋羽后,将慕绾绾抱的更紧了些。
尽管再多的胭脂都掩盖不了他满脸的惨白,一脚踩进房间的那刻,脚底走过的地方居然落下了血。
“大人,你伤口又裂开了!”
宋羽大喊了声,忙对小太监道:“再去拿些金疮药来。”
谢祇几乎是抱着慕绾绾一同跌进了榻内,他无力地翻身,对着宋羽虚弱地开口:“拿缓解药。”
“大人?你又毒发了?”
宋羽将随身携带的缓解药递上前,亲自递到谢祇唇边喂下。
屋内无声,除了谢祇忽轻忽重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祇面上开始回血色,呼吸也不似方才那般重。
他缓了缓,才道:“李海一身上挂了能驱动我体内毒的香囊,那味道闻久了,便会毒发。”
天知道,他方才拉弓射箭花了多少意志与力气。
“唔——”
躺在内侧的慕绾绾终于有了些反应,她刚有些清醒就听到了“吧啦吧啦毒发吧啦吧啦。”
毒发!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捂住嘴,按到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你要解毒,这次别药我嘴唇了,再咬我真的成香肠嘴了。”慕绾绾闷闷地出声,警惕地看着半坐起来的谢祇。
谢祇眼底浮现玩味的笑意,他正想逗一逗慕绾绾,又或者能借机吃点豆腐之类的时候
“慕小姐,你放心,大人这次毒发能用药压制住,不用吸你的血。”
宋羽机智地友情解释。
谢·正想骗吻·祇:“”
不说话,你是会死吗?
他拿着最犀利的眼神瞪向宋羽,但宋羽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一直看向慕绾绾。
有了宋羽的话,慕绾绾放宽了心。
她爬到离谢祇有点距离的床另一头,小声问:“难道,这个毒就没有解法吗?”
她是真的不想时不时来充当活人解药,主要是口腔溃疡疼地她吃饭都不香了。
“有的。”宋羽边说边低下了头。
他面上浮现异样的红晕,眼神恍惚的不敢去看慕绾绾。
“说啊?”慕绾绾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宋羽的话。
她着急地问:“你倒是先说了啊,别光顾着脸红啊。”
“咳咳。”
宋羽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后,故作深沉地开口:“所谓血毒,母虫的寄生体便为毒体,而子虫的寄生体为解体,只要二者为一,便能解。”
二者为一?
“怎,怎么个唯一法?”慕绾绾呆滞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我将我跟他一人劈掉一半合起来?”
宋羽:“”
你怎么不说,将大人塞进你的肚子里当胎生呢?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见慕绾绾还是看着自己,宋羽直接着急地喊了声:“能是什么法子?便是男女情情爱爱的那些事情呗!”
他大喊着,脸颊与耳廓却泛起了红晕。
慕绾绾倒是坦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可是,我们已经有过了啊,就在前几个晚上来着。”
“他后来,不是还是毒发了吗?”
“!!”宋羽吓地没伸手捂住慕绾绾的嘴,没想到作为一个姑娘家,居然能如此不害臊地将这些话说出来。
她不害臊,他一个大男人已经红透了脸。
宋羽轻轻叹了声,道:“须得双方自愿,尤其是子虫寄生体。”
说完,宋羽直接一溜烟的跑走,生怕晚一点又听到,或者看到些不该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