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淡定的昂热
图书馆电梯从一楼一路降下，一直降到中央控制室所在的地下六层。
“校长，你可终于来了。”曼施坦因显然已经等急了。
“你也在啊。”昂热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显然，诺玛通知他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曼施坦因的存在。
“校长，听您的意思，我似乎不该在这里。”曼施坦因教授皱了皱眉头，对昂热随意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不是苏茜的导师，更不是恺撒的导师，这件事和你关系很大吗？”
“这可是整个日本分部的叛变啊，谁又能独身起身？”
曼施坦因的情绪有点激动，放在控制台上的手虚握成拳。局势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为什么这个人还能做到这么冷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昂热看了看控制台上插着的黑卡，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没想到，校董会居然开始养狗了。”
这次，曼施坦因没有反驳，只是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脸上青筋暴起。
“你真该和你父亲学一学养心的功夫。”昂热摇了摇头。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曼施坦因显然还没有原谅那个男人。
副校长是曼施坦因的父亲，这本该是个秘密。可是却在曼施坦因教授的受聘酒会上被那个混蛋亲口揭穿了。
曼施坦因永远忘不掉那天。那个一身酒气的老流氓，看到了曼施坦因领口的老旧金十字架突然跑了过来，完全不顾及身上的酒气，一把搂住曼施坦因的肩膀： “嘿，那不是那个胸部挺翘的玛莎的坠子吗？”
污浊的酒气里混合着长时间不洗澡的腐臭味，还带着海鲜的腥。曼施坦因愤怒地推开了他：“请不要侮辱我的母亲！”
“母亲，嘿，你说那是你的母亲？”副校长一边灌酒一边拉着曼施坦因的肩膀，“这么说来，你就是我儿子了。我有儿子了，大家看呐，我有儿子了！我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举杯庆祝的事情，你说呢，儿子？”
说完，那个醉醺醺的老流氓拉着曼施坦因到处转悠，偏偏力气大的没法挣脱。那一天，整个学院的高层和同届入职的教授都知道他和副校长是父子了。
后来，就有碎嘴的人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当然，相信这件事的人依旧很少。毕竟，曼施坦因教授温文尔雅，是风纪委员会的负责人，而副校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人尽皆知。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是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
曼施坦因把十字架拿出来，紧紧地握着母亲的遗物，如果不是母亲直到死前还深爱着这个混蛋，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把一瓶酒砸在那个老流氓的头上。
“好了，我承认你的母亲把你教育的很好，你很有涵养，居然只泼了他一脸酒。如果是我，肯定往他那张臭脸上打两拳。”昂热叹了口气。
“我还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从没尽过哪怕一次父亲的职责。小时候，我和母亲居无定所。她用一辆二手旅行车载着我到处流浪，就为了能赚钱养我，为此，她总是忍受着那些臭男人的调戏。因为经常搬家，没有朋友，我从小就受到各种欺负。母亲很累，我不想麻烦她，让她担心。因为没有父亲，从来没有人为我出头。我等了这么多年，等来的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曼施坦因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其实一直想要弥补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弥补方式就是在我的寝室门口放一箱子玩具，说要弥补我缺失的童年？”
“那是他连夜去芝加哥的反斗城买回来的。”
“我真要好好谢谢他啊！”曼施坦因摇了摇头，“他还带着那年最漂亮的几个姑娘，高兴地拍着胸脯，说要给我补上18岁的生日，让那些露大腿的漂亮姑娘，来一个什么‘爱的一发’。我真想把枪拔出来给他的脑袋来上一发。”
“然后你就用香槟给他来了个‘爱的供养’？他可在我那里吹嘘了好久说儿子给他洗了个头。”
“我去他x的。”曼施坦因咬牙切齿地说道。
昂热看着怒火中烧、毫无风度地曼施坦因，觉得很有意思，一向极有风度的风纪委员会主席，一提到他的亲生父亲就会一反常态地暴怒。
“好了好了，亲爱的曼施坦因教授，我们的闲聊到此为止。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来意呢？”昂热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话题，曼施坦因的怒气槽已经快要满了，再聊下去会很不妙。
施耐德过来拍了拍曼施坦因的肩膀：“看开点，谁一辈子没遇到过几个人渣。”
“你说这话的语气和他可真像。”
“好了，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日本分部的情况吧。”昂热拉开了面前的凳子，“首先，我很遗憾，我们的三位a级学员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
“为什么要让如此豪华的阵容去送死？”曼施坦因有点不解。
“因为他们的能力合适。”昂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三份言灵档案。这本来是不能外传的，就连这个校长都没有翻阅的资格，不过好在，他从来不会这么觉得。
“一个‘言灵·君焰’，可以控制火元素，引爆炸弹，我们为龙类胚胎准备的烟火礼物，万一在深海无法引爆，就可以让楚子航出手。一个‘言灵·剑御’可以控制领域内的金属，炸弹的外壳使用了炼金金属，苏茜能够在深海中做到不出船舱轻松控制炸弹。还有一个‘言灵·镰鼬’，他的花花公子老爹用捐出‘迪里雅斯特号’作为交换条件，要求他去。”
“可他今晚还是让我来阻止‘龙渊计划’。”
“很奇怪吗？花花公子不就是这样，想法层出不穷，一套一套的。”昂热耸了耸肩膀，同为花花公子的昂热很理解庞贝，不就是脑壳子一热嘛。
“听起来，校长似乎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当然不，三个a级学员，明非和绘梨衣之外，他们属于最优秀的阵容。我答应过源稚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绘梨衣会日本的。”
“那这个a级学员夏弥又是怎么回事？”曼施坦因指着最后一份言灵档案，刚刚昂热给他的档案里没有恺撒的，却多了一个夏弥的。
“优秀的预科生，跳级进入本部，和楚子航一样另类的存在。她的言灵很厉害，能打能跑。所以我让她单独行动，现在联系被切断了，所以也不知道她进行到那一步了。”
他不知道，此时的夏弥，正抱着一大包薯片，在极乐馆的地下看电影。
“也不知道楚师兄他们怎么样了，这极乐馆服务态度不错，提供免费的食宿，还允许我打电玩，看电影。要是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就更好了。”夏弥一边说一边把一片原味的薯片塞进嘴里，“呜呜呜，太幸福了，难怪那家伙每次都要我带这个。上次出来的时候给他屯了半年的量，不会已经被吃完了吧。”
“校长，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吗？”昂热想了想，“先组织一支二队派遣到日本进行支援；让诺玛尽快攻破日本分部的网络，与我们的学生取得联络。如果情况不对，我会亲自去一趟。”
昂热说完，脱去上衣，露出了自己身上的纹身，那是蛇歧八家给他的，地位最高的纹身：“好几年没去日本了，也不知道阿贺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丹生岩大师死后，他已经很多年没去过日本分部了，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个很有问题的大家长了。
“校长要亲自去吗？”
“嗯，诺玛查过橘政宗了，这个人很不简单。他是凭空出现的橘家后人，因为带回了血统优异的源氏少主和上杉家大小姐，所以身份得到了认可。此后平步青云，很快就坐上了大家长的位置。”昂热点了点头，“他在蛇歧八家的晋升太过容易，背后之人必定手眼通天。我怀疑就是他唤醒了古龙胚胎，死侍工厂应该就是他的手笔。”
“难得有能让你重视的对手。”一言不发地施耐德笑了笑。
“确实难得，我只是担心他的背后，有着某些故人的影子。”
“故人？”曼施坦因一脸不解，昂热都活了多少年了，还会有故人？
“本该故去的亡魂，我会去超度他们的。”昂热冷笑道。
“那二队的人员安排。”
“去了四个a级，该让s级和更厉害的f级去了。路明非、绘梨衣、芬格尔、诺诺，他们四个就是这次的二队。”
“不是说不让绘梨衣去日本吗？”
“那要不你去替她？”昂热摇了摇头，“路明非一直缺少危机意识，是时候让他体会一下失去的痛苦了。”
“你当心源稚生坐回执行局局长之后再发动一次叛乱。”
“放心吧，我不会让绘梨衣死的。”昂热轻笑一声，“源稚生和我透露过她的言灵，我们或许会用到她的力量。”
“高危言灵？”
“还差一点。”昂热双手交叠，“s级的超级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