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选择（为抽筋的夜晚盟主贺）
轰隆！
当方夕说完之后，天穹中巨大的人脸豁然炸开。
一道道雷霆闪烁，化为电弧落下，其中似乎还闪烁着一枚枚凤篆文符箓。
秘境虚空剧烈波动，旋即便被撕开，现出一道道口子。
那是虚空裂缝！
而透过虚空裂缝，可以看到模糊的山川河流之景！
与那些大界不同，此种依附于大世界的小秘境，虚空薄弱，有可能被掌握虚空神通的元婴修士撕裂！
不仅如此，其通往大世界的路途极短，也不太可能出现什么虚空风暴。
可以说，算是比较安全的途径。
当然，遨游太虚需要看运气，可能有的凡人被卷入其中都安然无恙，跨越不知亿万里、无数世界……也可能化神、返虚修士，接连遭遇虚空风暴，直接身死道消！
饶是如此，也是巫民如此多年中，唯一的外出之希望了！
“这是……外界？！”
一名大巫望着虚空缝隙中模糊的图影，忽然疯狂大叫一声，周身被一层青色巽风包裹，便冲入其中。
再一刹那，他便消失不见。
“不能去……万一这是天魔的陷阱呢？”
某座城池之中，一名巫王大声喝道。
他威望甚高，立即喝止住蠢蠢欲动的人群。
方夕神念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哂笑一声，任凭其去了。
他只是给出选择，至于如何选择，还是巫民自己的事情。
方夕此时，却是饶有兴趣地望着一处虚空。
精通风篆文的他，隐隐可以感受到那一处的虚空波动，乃是即将以‘破界符’突破之时的征兆。
却不知为何，依旧没有化神修士出现。
“原始魔门可是明寰界的魔道巨擘，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方夕喃喃一声，也知道自己有些欺负人。
当年他晋升化神初期之时，便根本不怕人族的化神修士了。
到了如今，纵然一连来上数位，大概也不够杀的。
但此时，那一处虚空隐隐波动，却并无一位修士出现，这倒是令方夕有些诧异了。
传送祭坛之前。
一名眉目如画，身披白色轻纱，赤着双足的女子，不由咬了咬嘴唇。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干原始魔门的元婴长老，一个个目不斜视，神色无比肃然。
此时，这位太上长老、化神修士……神情却有些恍惚。
似乎许多年前，同样是在此时此地，自己面临抉择。
若当时选择出错，或许原始魔门的太上长老，便是当年的圣子了。
与如今这一幕相比，更是何其相似？
她伸出纤纤玉手，按压了一番自己的眉心，忽地嫣然一笑：“不必管它……”
“太上长老？”
一位元婴后期的魔修出列：“此秘境之中，可是我圣门重要的结丹资源之地啊……”
圣女瞥了此人一眼。
在原始魔门当中，恐怕也唯有元婴后期的大修士，才敢跟她说上几句了。
“本座修炼的功法你等也该知晓，此种冥冥中的灵觉无有不准……今日不宜斗法。”
圣女红唇轻启地道。
“今日不宜……斗法？！”
那位元婴大修士心中一突，但想到太上长老修炼的功法，的确有此种之能，又不由将信将疑起来。
圣女却不以为意，目光笑吟吟地，仿佛透过一处虚空，直接与一双平静的眸子相遇。
“倒是聪慧……或许还懂一些占卜天机之术？”
方夕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向着虚空一招手。
无数青色光点汇聚，化为四代青禾剑的模样：“果然下界能晋升化神者，都是一代天骄！”
若这位原始魔宗的化神修士前来，他可不会客气，必要好好算一算之前的恩怨。
但既然对方当了缩头乌龟，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没吃什么亏。
并且……
方夕来明寰界，是来修炼‘太上北斗司命神光’的，弄得打打杀杀，天天斗法，其实也不太好。
他手持四代青禾剑，微微一笑，随意一劈。
刺啦！
一道青色剑光浮现，虽然只有十几丈长，却直接斩裂了虚空，现出一条虚空通道。
见到这一幕，方夕双手掐诀，身上四色铠甲浮现，赫然是重新修炼回来的‘万妖甲秘术’！
此道秘术已经到了‘四圣兽甲’的层次，更在其用小玄龟与蛟龙精血，替换了原本的鳄蛟精血与五阶玄龟精血之后，变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防御力再增。
此时他心念一动，盔甲背后便浮现出一根根五彩的天凤之羽。
巨大的羽毛组成一双羽翼，末梢处有着无数凤篆文流转，显然虚空之能非同小可。
呼呼！
翅膀一扇，方夕的身形便进入虚空通道之中，消失不见。
以他此时的防御与虚空之能，纵然从虚空缝隙中偷渡地仙界都有很大把握，穿过这种短短的虚空通道，自然更是云淡风轻，不费吹灰之力。
……
明寰界。
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虚空扭曲，化为一条通道。
方夕的身影从中飞出，随手掐诀，将此道虚空缝隙抹平。
否则若任由其横亘在虚空之中，哪怕对于结丹元婴修士，都是一件大杀器……
“此界灵气……倒是相当不错。”
他的神识无远弗届地蔓延，感应到明寰界的灵气环境之后，不由暗自点头。
此等灵气充沛的世界，哪怕比上古巅峰时期的人间界而言，也只是稍差一筹罢了。
难怪此界宗门世世代代都出化神修士，更是每隔数百年便有飞升者！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找处灵气充沛之地闭关……山海珠只是最后选择。”
方夕自言自语一声。
山海珠虽然经历过吞噬瀚海界的升级，但地方大了……灵气浓度反而有些下降，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纵然以灵眼之物强行堆砌出一条灵脉，也要满足始祖妖魔树、小玄龟、还有太岁的修炼……方夕再过去着实有点拥挤了。
“明寰界这么大，五阶的灵脉必然有！”
他喃喃一声，准备先找个修仙势力，问一问情况再说。
……
仙缘坊市。
方夕进入其中，神识一扫，便选了一個方向。
没有多久，走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阁楼之前。
这阁楼大门半闭，匾额上写着‘细雨楼’三个大字。
“这位道友……”
方夕刚想入内，便有两位童子出来：“抱歉……本楼今日不开放。”
“是么？”
他冷笑一声，神识传音了几句。
没有多久，细雨楼大门洞开，一名童颜鹤发的老者恭敬迎接出来：“下人有眼无珠，怠慢前辈，还请前辈莫怪……”
“楼主？！”
那两位童子都惊呆了。
要知道，纵然坊市之主，哪次会面不是对楼主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那些前来拜见楼主的修士，更是不得不依照细雨楼的规矩，做足了礼仪，才能得以进入。
怎么这一次，竟然如此？
等等，方才早已是元婴真君的楼主称呼对方什么？
两个童子脸色一下煞白，软倒在地上，尿都被吓出来了。
“无妨……”
方夕自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跟着这细雨楼主进入阁楼之内。
走过一面屏风之后，便见到天地蓦然一阔！
一处占地起码百亩的园林呈现在方夕眼前，其中有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还有数十座阁楼，楼与楼之间以飞桥相连，隐隐组成一道阵势。
“不错，你还是一位阵法师？”
方夕扫了一眼，觉得有点意思。
并且，此处空间明显与别处不同，颇有几分进入山海珠洞天的味道。
这让他都不由感慨，明寰界在炼制虚空洞府类宝物之上，的确走到了人间界与九州界的前列。
“不敢不敢……老朽只是略懂阵法，承蒙各位同道抬爱，雇佣几次，混口饭吃罢了……”
细雨楼主一边陪着小心，一边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明寰界中有如此一位化神修士。
“正好，本座也是一位阵法师。”
方夕点点头，跟着细雨楼主走入一处阁楼之中。
分宾主落座之后，一名傀儡侍女立即上前，奉上一盏香茶。
方夕乙木法身之时便不惧大部分毒物，如今万古长青体成就，纵然‘千绝毒’这等能毒死化神修士的奇毒也根本无用，当即抿了一口，笑道：“好茶……”
“这九宝香茶花费老夫不少心思，前辈喜欢就好。”细雨楼主笑道。
“嗯，本座有些事情要问你……”
方夕放下茶盏，随口道。
“前辈尽管询问，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细雨楼主立即保证。
“不要如此担心，只是一些寻常问题……”方夕扫了此元婴修士一眼，不由一笑：“本座从不欠人，当可以在阵法之道上提点你两句……”
旋即，两人便开始交谈起来。
方夕问了一些寻常问题，顺带还考校了一番这位细雨楼主的阵法造诣，只能说勉强不错，算是四阶中品级数。
对于此界许多势力而言，四阶阵法师已经是需要大力拉拢的人才，但对他而言，也就那么回事。
方夕随口点拨几句，都能令细雨楼主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到最后看向方夕的眼神之中，便满是感激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