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爱真的需要勇气
酒楼的包厢空间很大，再加上四五个人也能坐得下，沈瑛都怀疑是楼里伙计故意宰她呢；
不过这包厢隔音很好，极为安静，喝多了发疯骂人也没人听见，就是现在场子有点冷，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是何等别扭，她们心里都清楚，所以在面对面坐着等酒菜时，不免有些尴尬；
仍是孙伯棠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心情不好？”
“心里是有一点难过”
“有些事说出来许是能让心里轻松些，不过若是不方便就多饮两壶酒吧”
一瞬间让沈瑛觉得之前很多东西都是假的，这是他单方面开始的冷战结束了吗？
她心里有对楚言的难过，但是不想提及，过去就当过去了，于是便选择另个非主要原因的难过讲给人听；
“前些时候躲着不理人，现下能坐下好好说几句了，可你又快离京了，心情怎么会不伤感呢”
关于那些天的躲避，是因为孙伯棠清楚，在那种暧昧情况下若还不及时停止任其发展的话，他就彻底输了，他一定会动留下定不走了的念头；
可他不想耽误在儿女情长上，不想拘泥于后院争风吃醋，他只想为自己而活；
“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法安慰你，所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各自沉默时，楼里的伙计得了准许后便将饭食酒菜送了进来，有吃有喝的，这氛围才缓和了不少；
两人要了一壶又一壶的酒，楼里的伙计深感劳累，索性抱了个大坛子上去，瞧着二人脾性温和还顺便劝说了一下，这饮酒太急、过多总归都是伤身的，楼里打烊晚，可慢慢享用；
沈瑛也搞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喝那么急，是故意想快点喝醉趁着酒劲说些或做些什么吗？
可她并没这样的龌龊心思，孙伯棠更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儿；
“别喝了，多吃点东西吧”
沈瑛制止他继续倒酒的动作，将饭菜朝他那推了推；
“我撑得慌，不想吃”
孙伯棠又饮一杯后，紧握着杯盏，将那柔和的目光停留在了人身上；
他眼底眸光转动，表情微微失神，抿着薄唇似有话要说；
沈瑛在期待什么呢，她其实不敢听的，还好，听到的与所想无关；
“你猜我此行关外，会多久回来？”
“两年还是三年，会更久嘛？”她专门看书了解过，去关外历练的官宦子女，大抵是不会超过三年的，可瞧他这神情架势，难不成是五年？
孙伯棠朝她身边靠了靠，有些无力的说道：“七年啊，沈瑛，我们会分别七年呢”
沈瑛在心里叹息着：比我猜想的还要多两年么，为何不能早点回来呢；
“那晚你向我提了一个问题，现在，我，想说可以”
孙伯棠面色微红，眼神紧张，绷着身子来控制内心的颤抖，仿佛是带着全部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他想着一个人对另一人的心动是避无可避的，离别之日很快来临，他不想再克制隐藏了；
今日就当是放纵一次，如果可以，就把想说的和早该说的话全都告诉她；
而沈瑛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何意，那晚她说想亲他，现在临走前说可以了又是何意！
“为什么？伯棠，告诉我，你打算做到何种地步呢，一个吻够我们怀念七年吗？不如再更进一步，让我为你留个孩子？”
“沈瑛！你这样说是否有些失礼了”
“伯棠可是恼羞成怒了，可是学生真的不懂，你教教我吧，咱们这样绕来绕去地是做什么呢”
沈瑛离他极近，两人呼吸相交，彼此的气息与酒香混杂在一起，很容易令人迷醉；
孙伯棠拧过头去想要避开她那灼热的眼神，可她的手却按住自己的下颌不让动弹：“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瑛松了几分力反问他：“那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好吗？”
“是！我心悦于你，想过留在你身边…唔”
说喜欢就够了，沈瑛在身心都有玉望的情况下，被驱动着近前亲了上去；
她很少有这样不温柔的粗鲁时刻，急促霸道，令人喘不过气来；
孙伯棠从未与女子有过较近的来往，如今竟是与心上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对方来势激烈，他何时又经过这样的阵仗呢，没多久便坚持不住阵地了，强壮坚硬的身躯已然变得发软；
………………
“伯棠，我亦心悦于你”一吻结束，沈瑛忍不住又轻嘬了一下他的唇角；
孙伯棠垂下眸羞于看她，他满脸透红，身体也有些发烫，现下说不出话来只轻嗯了一声；
任他平常再不像个男子，此番温情亦是会令人显露出原始姿态的；
两人靠坐在一起，享受着安静甜蜜的时刻，有些话虽不应景，仍是要说个清楚的；
“你要去关外，我不会阻你，上天若给了你我二人此生情缘，必定会得偿所愿，携手共渡，所以不要难过…”
沈瑛并不是个自私的人，她没有理由更没资格让人为她止步，伯棠想要的、想见识和体会的风景，她给不了的，互通心意便也算是知足，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他年后便十九岁了，关外环境又十分恶劣，自己做的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而是整日与恶徒匪寇打交道的守将蛮人；
七年后，她的孩子估计都能成堆的满地跑了，自己不过是个又老又丑的旧人，如何能再得她的眷顾与青睐呢；
想到这儿，泪水已湿了眼眶，孙伯棠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他真的无法接受方才的联想；
“别哭，万一你能早些回京呢，说不定我也会去见你，关外虽遥远，不耽误我们通书信寄礼物的，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伯棠，你愿意相信我吗？我若开口说了喜欢你，定会长长久久钟情于你，但你也不要变心好不好？
当然…”
“没有当然，我不是那等朝三暮四的男子，你既说了，我自然会信”
两人情真意切互相约定着，并对所说誓言深信不疑；
这份爱意能保鲜多久，是否能到红烛烈火的那刻，她们除了选择相信，选择去真心去浇灌，其它的便听上天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