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养母？一猜就不是什么好人
都说小别胜新婚，良宵又难得，思念终可放纵后也根本舍不得睡下；
与心悦之人靠在一起，伴着窗外忽闪的月光星星，那悄悄话也能说到半夜；
一晚上深眠不多时，来回反复中，她们总要将心底所积情绪尽数展开释放才算一次圆满；
次日，两人是睡到了快晌午才醒的，浅浅温情低语一番后，长熠忽地想起件事来：“对了，姐姐用了饭后，去落云轩看看吧”
原本沈瑛也是要去的，没想到她的修狗会主动提起，那性子能说出这话来真是颇感意外，不禁调笑道：“你竟舍得赶我了？”
“…不是一码事儿，他好像病了，都有好几天没出院子了，昨日，没来得及告诉你”长熠服侍着人穿好衣服；
他是小气爱吃醋但也没有善妒到这个地步，昨晚姐姐先来了自己的小院就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那边还生着病呢，可怜巴巴的；
沈瑛一听这话慌了神，急忙问道：“病了？是受凉了还是怎么了，刘管家请大夫来看过了没有”
“谁病了都要请大夫啊，又没人苛待他”长熠自认他这个侧夫做的很是合格，对那位没耍过威风没使过绊子更没责罚过，晓他有不适，立刻着人请了医官来；
“怎么还急了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病的你可知？”
“听说是他家里人寻来了，管家领着在院里见了一面，当时我恰好在附近，也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瞧着他情绪有些失控，又跟家人吵闹了起来，我便着人先将他家里的请走了，当时他就跑回了屋里，一直躲着没出来过；
大夫的意思是受了惊吓加上还有心气郁结，也开了方子的，说是按时服药再静养几日，须得把事想开了就好了；
他又不会同我说心里话，正好姐姐休假回来了，去了也能疏导一番”
沈瑛从没听赫苏说起过他的家人，这病到底是因什么缘由而起？
她思绪复杂，迫不及待要去那边看看：“此事多亏有你照应…好长熠，午饭就不吃了，我得先去瞧瞧他”
“嗯…好吧，但是姐姐要答应我，走之前一定得来看我一眼”长熠不舍着抱了抱，他知道短时间内难有昨日相处的光景了；
“乖，肯定会的”在额间留下一吻后，沈瑛匆匆跑去了落云轩；
满屋子里都在弥漫着药味儿，赫苏眼圈通红，双目无神地蜷缩在榻上屏蔽着外界一切，身边近了人他也没有注意到；
沈瑛心疼又内疚地坐在床边，手掌轻柔抚在他肩上：“赫苏，我回来了”
掌下的人身子一僵，随即颤抖着扑进了怀中似有呜咽；
“阿瑛”
“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讲嘛？”
男人咬着下唇浅声抽泣，对那日的事闭口不言，显然他不愿再提及，沈瑛安抚着情绪暂时不多追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阿瑛，就这样抱着我吧”赫苏紧紧贴住不放手，生怕面前人是虚空的，是立刻消失的；
就那么互相依偎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沈瑛手臂被压出酸麻时才发现人竟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躺在床上，掖好被子后，沈瑛趁着空去问了刘管家；
结果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具体来，刘管家只说来人的身份是贵侍养母，多年前家乡因流匪作乱逃难时走散，这些年四处打听才终于寻到了这里；
关于说了什么话，贵侍为何反常，刘管家表示她并不清楚；
最后又在指向性的询问下，将来人的衣着、举止和对贵侍的态度通通细说了一遍；
根据整理出的信息，沈瑛得知，来人谦逊有礼，大方从容没有半点寒酸气，定不是过不下去来讨钱用的，说话也敦厚和善，见到所谓的养子更是满脸痛哭流涕的诉说那颗念想记挂之心；
那场面，是谁见了都会为这个百般辛苦寻找孩子的母亲落下两滴泪来的；
可对方的行为很难不令人怀疑动机何在，若真是这般母子情深，赫苏为何从不曾提及；
他在自己面前从没说过关于儿时的任何故事，哪怕是被迫在红音楼讨生活那段狼狈日子，偶尔还会拿出来说道几句，这位养母…八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思索片刻后，沈瑛交代了刘管家，以后此人再来，万不要引见进来，随便寻个理由打发走就可，不必给谁留面子，还有府门外的小厮更需牢记，只要是来寻她院里的人，先问过当事人再决定是否通传进府；
刘管家得了吩咐后便下去安排了；
她心里对赫苏担忧的紧，回去瞧了瞧发现人还没醒，便也躺下静静守着，不多时便发现身边人的不安，神色哀苦呓语不断；
“别，滚开~别碰我，不是我，救命！啊！”突然惊醒的男人直仰起身来，玉指掩面大口喘着粗气；
沈瑛紧忙圈揽住他，缓缓拍抚着后背：“是不是做噩梦了？都是假的，没事了啊”
“不，是真的，所有的一切…”赫苏含糊不清的表达着梦境，转过身来伏在人肩上呜呜咽咽道：“不是假的，她来找我了，阿瑛我好怕”
她？是赫苏的养母？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不晓得的事？沈瑛紧了紧环住的双臂，尽可能给他所有的安全感：“不怕，有我在你身边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在心里猜测了多种缘由，养母虐待？或是她为钱财将人卖给了牙贩子？还是一直将人当摇钱树的压迫，难道…赫苏遭受过猥亵？
答案靠近的到底是哪个，沈瑛不禁有些头疼，她应该让赫苏说出来并帮他忘却创伤，却是又将伤疤重新揭开让人痛苦；
心里来回斟酌后才柔声开口道：“赫苏想说吗？说出来会很难过很害怕吗？……不想说也没关系，别再去想它了，咱们把所有不好的事都忘掉，开开心心地过好当下与以后的日子好吗，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赫苏酝酿许久，才道出一个好字，到底，他还是没将过往说出口；
时间暂停在两人的沉默中，终于转动时，沈瑛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温热：“那些话我都记下了，阿瑛，我饿了”
饿了？饿了好，想吃饭是好事，只要不为难不困住自己便好：“想吃些什么？喝粥还是吃面，咸糕…唔”
甜软来袭才知对方说的饿是指哪方面，沈瑛了解赫苏，心里空落落极度缺乏安全保护的时候，总会在动情间“发疯”；
她虽是很想念这种发疯，也险些失控在此，但还算是有点人性在的，深知他病着又怎忍心：“好了，先不闹，咱们去吃饭？我真的饿了”才刚说完，锁骨间就传来一丝痛感：“咬我做什么？”
“因为，小姐在别处吃饱了”
沈瑛仿佛有种被捉，在床的感觉，假装咳了一声开始转移话题道：“不吃饭也得起床去喝药，按时服药才好得快”
“药太苦了，又不及阿瑛有效，喝了也没用，我不缠着你做别的，就静静躺一会便同你去吃东西好嘛”
“那就再多抱一会吧”
今夜有爱人的陪伴，赫苏睡得很安稳，他从来都是很听小姐的话，既然选择了不说，便也决定不想忆起不想摊开去伤害自己，应当不会再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