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祀
下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云舒跟在妇女身后，来到村子东头的祭祀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就是一大片空地，广场周边则是用土坯围起来，大概有一米多高。
在正中间，搭有一个特制别的黑色石头堆砌的方形祭台，祭台四周，堆满了各种野兽的白骨。
早早就点亮的四盏大红灯笼，立于祭台四周。
村中的妇女，抱来些许食物，满满的摆放在祭台四周的桌子上。
男人们则是几个一伙，去村外一起背来晚上篝火用的木柴。
云舒这边刚到这，一伙刚要出发背柴小队中的一人，对云舒招了招手。
云舒和妇女打了个招呼就跟了上去。
……
村子与后山的路上。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照在众人的身上。
“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这青年云舒还有些印象，昨天晚上，就是他带人在山上把云舒带下来的。
马二虎摆了摆手，见云舒四处看着，脸色有些紧张，他笑着问道：“你是担心僵尸吗？”
见云舒点头，马二虎拍着云舒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村子周边基本没僵尸出现的，尤其是这几天！”
“为什么？”云舒心里更加好奇，僵尸觅食还挑地方挑时间吗？
前世看的电影，僵尸不都是见人就啃的嘛！
马二虎这人看着就话多，给人很亲近的感觉，见云舒疑惑，就耐心的的解释道：“你不是本村的，很多事都不了解，不过既然赶上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知道今晚我们祭祀的是谁吗？”
“祭祖又或者是山神？”云舒回答。
“不！都不是。”
马二虎凑近云舒，眯着眼睛低声道：“我们祭祀的是一个僵尸！”
“僵…僵什么？”
云舒身子踉跄，差点摔倒，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马二虎，他现在有一种扔下木柴转身就跑的冲动。
见马二虎一脸认真，云舒脸上的表情逐渐僵住。
“僵尸不是吃人的吗？你们竟然还要祭祀它？”
云舒很难相信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看向马二虎的目光也越发凝重：“你在逗我吧？”
“逗你干嘛，准确的说，我们祭祀的是一个法尸。”
“法师？”云舒脱口而出：“刘海柱？”
“什么刘海柱，看你这样子，就什么也不懂，我告诉你，只有觉醒了神通的僵尸，才能称之为法尸。
很多门派的修道者，修炼数十年，都不一定能拥有神通。”
马二虎笑呵呵的给云舒解释，说到最后，言语之间，对法尸十分崇拜，而对修道者则不屑一顾。
“你也知道，僵尸是吃人的，这双阳村周边的几个村子，这些年来，都成了鬼村，村子里连个正经的活人都没有。
只有双阳村，几代人一直在这生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云舒感觉脊背发凉，他自然知道马二虎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所以你们祭祀的是什么？”
“一个女孩，未出嫁的成年女孩。”
马二虎走在云舒的前面，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法尸说，未出嫁的女孩，血肉干净，味道极好！”
马二虎那样子，明显是对法尸的话很不认同。
云舒虽心有猜测，但听到马二虎这样说出来，背后还是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马二虎也明白云舒心中所想，他转头看着云舒，意味深长洗脑似的说道：
“我们这小山村，山高路远，没有城隍庇护。
而大乾地域辽阔，朝廷也不会在乎我们这样小村子的生死存亡。
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一年一个女孩，换取法尸保护我们在这一年内，不受其他僵尸袭扰，可以安全的在周边活动生产，这有什么不好吗？”
见云舒低着头不说话，他就继续说道：“我听爷爷说过，村民当初也想过反抗，但是短短两个月，村里就有四十多人，成为周边僵尸的血食。
有多少人是被活活咬死的。
自那之后，大家就明白了，修道者尚且不是尸的对手，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
“那些女孩会同意？女孩的父母会同意？”云舒抬头问道。
“村子会给她家足够的补偿！”马二虎无所谓的回答。
“补偿？”
云舒感觉脾气要上来了，心里念叨：“补偿尼玛啊补偿!”
但想到刚才妇人的话，这里不再是前世，而是大乾，两个不同世界的规则，自然也不同，再多的脏话，他最后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不过他心里还忍不住好奇：“这种事情，我知道了没关系吗？”
这马二虎是真的不把他当外人啊，这些事，真的能跟他说吗？
“没关系的！”马二虎无所谓的笑了笑，那样子并不放在心上，“我现在不说，今晚祭祀的时候你也会知道的。”
“这样啊！”
云舒闻言心却并未放松。
……
……
傍晚。
残阳如血。
下午堆好的几处木柴陆续被点燃，冲天的火光，驱散了广场周边的阴暗。
双阳村上百村民，聚集在广场。
从下午和马二虎的谈话中，云舒明白，这里的村民，祭祀那个法尸不是一年两年了，早没有了对那法尸的恐惧，反而很放松，相互之间聊着家长里短说说笑笑。
但云舒在这些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人与人之间该有的温度。
尤其是想到，等会被抬上祭台的会是一个女孩，云舒内心更是平静不下来。
“一个女孩…”
想起下午听马二虎他们说的话，云舒恍惚间一下子明白不少事。
“难道说雅儿…也是这个村子用来祭祀的女孩之一。
下午小瑞说雅儿去年出嫁，其实不是嫁人，而是村里人，把她祭祀给了那个法尸。
不对不对！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雅儿被祭祀给了法尸，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说……她也是一个修道者？
但是一个能从法尸手上逃掉的修道者，当初会甘愿在这个村子当祭品？
又或者说，雅儿其实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僵尸？”
云舒越想越乱，很多地方都想不通，最后决定还是去雅儿的家看一看，不管怎么说，昨天在无望山雅儿救了自己，这事不弄明白云舒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雅儿家的地址，他没法去问村里的大人，只能把主意打在那些孩子身上。
幸运的是，村子祭祀法尸的事情，是不允许12岁以下的孩子参与的，所以云舒很容易就找到被关在家的小瑞，并从他那里打听到雅儿家在村子的地点。
不过让云舒失望的是，雅儿家里已经没人了，房子也空了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