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9【老奸巨猾】

    「杜大炮是吗？你很拽呀，到现在还不肯招供！」

    西九龙警署，审讯室，赖皮华笑眯眯地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杜大炮，「知不知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可就不客气！」说着，赖皮华拉开抽屉，露出里面专业逼供小铁锤。

    杜大炮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煞白。

    「长官，我是冤枉的，我不是诈骗犯，我也是受害者！真的罪犯叫罗四海！」杜大炮委屈道。

    「草，还不肯说？」

    「别冲动！」火麒麟过来唱红脸，安慰杜大炮道：「呐，现在情况很明显，有人告你敲诈，你呢，也的确是收了人家的钱，却提供不了货物。」

    杜大炮脸色委屈。

    他从白牡丹那边借了二十万出来做生意。

    一开始还好，在慈云山收购了一家规模很大的洗化厂，人员，设备齐全。

    工厂老板叫罗四海，为人很是客气，告诉杜大炮他岁数大了，要办移民，出国去找儿子享福，这才低价把工厂卖掉。

    杜大炮信以为真，于是就整个盘下这位老板的工厂，尤其仓库内有很多洗化产品，什么洗衣粉，洗头膏，还有香皂堆积如山。

    罗四海也痛快，直接二十万一枪打，连带工厂全部给了杜大炮。

    杜大炮以前做过肥皂生意，知道这些货物价值几何，仔细盘算，最后还能赚多几万。于是就辛辛苦苦联系很多士多店，还有百货商店，告诉他们可以低价进购他的洗化用品，并且拿出样品给对方看。

    那些士多店和百货商店很满意，尤其杜大炮给的价格很低，于是纷纷出钱订购。

    杜大炮春风得意，觉得这招薄利多销走的很妙。

    可没想到当他真正接手工厂才发现，仓库那些货物除了堆积的第一层外，其余全是空壳子！

    杜大炮这才知道自己受骗，二十万已经给了对方，那些士多店还有百货商店还在催着要货。

    杜大炮什么都没有，给个鬼！

    就算让工厂开工，开足马力也不可能短时间生产那么多东西。

    就这样，那些士多店老板集体把杜大炮给告了，赖皮华和火麒麟阴差阳错接手案子，此刻还不知道杜大炮真正身份。

    「不如这样，你呢就先招供，承认错误，我们这边会帮你查明情况，如果你真是冤枉的，到时候我们再放了你，怎么样？」

    「我没错，干嘛要承认？还有啊，你们不可以对我屈打成招，我可是懂法的！」杜大炮本来想把儿子杜永孝的名头讲出来，不过一想这事儿太丢人，还是不要让儿子知道的好。

    「你懂法？」火麒麟阴恻恻一笑，」那我可就帮不了你！」

    赖皮华上前掏出小铁锤，在手上比划着问杜大炮：「你是想吃掌心雷呢，还是想饮司法奶茶？」

    杜大炮都快哭了，「长官，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不如你们放了我，我自己回家下碗面……」

    「玛德，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赖皮华正准备动手。

    「慢着！」一个声音道。

    「颜爷，你怎么来了？」赖皮华和火麒麟一看，却是颜雄赶到。

    颜雄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细汗，三角眼瞥了杜大炮一眼，然后勾手让赖皮华两人出去谈。

    「颜爷，乜事？」

    「你们知不知里面那人是谁？」

    「杜大炮嘛，我们刚抓的犯人。」

    「他涉嫌诈骗，有人控告他。」

    颜雄笑了，「那知不知为乜你们一直都只是探员，扎不了职？」

    「为什么？」

    「因为你们太笨！」颜雄

    骂道，「要不是我早得到消息，你们可就把事情闹大！」

    「啊，什么意思？」

    「里面那个人是谁？他姓杜，是杜永孝老豆！」

    「怎么可能？」赖皮华和火麒麟一脸惊讶。

    颜雄阴险地笑了，「万事皆有可能。现在这个杜大炮可是个宝呀！」

    赖皮华和火麒麟互相望一眼，「颜爷，你想玩火？」

    「玩你老母！」颜雄骂道，「杜永孝那扑街踩老子数次，现在他老豆落在我手，我要让他求死不能！」

    「颜爷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瞧好吧！」

    颜雄说完，转过身来到审讯室，看到杜大炮还一脸委屈坐在椅子上。

    颜雄眼珠子骨碌一转，上前道：「杜先生是吗？来，食支烟！」取出香烟第一根给杜大炮。

    杜大炮忙起身：「不好意思，你是---」

    「我是颜雄。」

    「啊，你就是颜探长？」杜大炮和妻子李翠莲知道颜雄是儿子杜永孝长官，并且对儿子很好。

    「颜探长，我----」

    「你什么都不必说！」颜雄道，「我都清楚，你是阿孝父亲对吧，阿孝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杜大炮再次确认，颜雄和儿子很熟，「咳咳，阿孝说我什么了？」

    「他话你是个好父亲，是一家之长，很多时候有心事他都同你讲。」

    「啊，是吗？原来阿孝把我看得这么高？」

    「呃，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

    颜雄看着杜大炮，感觉对方不老实，「讲真，我一直都想要与杜先生你见一面，可惜没有机会。只是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

    杜大炮低下头，「惭愧！」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惭愧的！」颜雄说，「对于你我，这样见面也很有意义，最起码，我能帮到你！」

    一听颜雄要帮自己，杜大炮高兴起来：「颜探长，谢你先！你可真的要帮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去抓那个罗四海！」

    「放心，我会的！我一直把阿孝当子侄看待，这样算来你我就是兄弟，为杜兄帮忙，我义不容辞！」

    杜大炮感动的都快哭了，「他们都不信我，只有你信我；他们都不帮我，只有你帮我，颜探长，你真是个好人！」

    「没什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颜雄道，「那么现在你听我指挥，好不好？」

    「好！」

    颜雄把认罪书推到杜大炮面前：「在这上面签字先！」

    「啊，这？」

    「放心，这是缓兵之计。你认罪先，然后我才好出手帮忙！」

    杜大炮还在犹豫，颜雄把笔塞到他手里：「签了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