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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汝欲赴谁之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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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一声听起来又气又急的低吼自身后传来。

    被一股大力扯住袖摆的程泽野脚下步子微顿,回头看向身后一脸不解连声追问的槐安王花渡。

    见一向喜怒形于色的小王爷果然已是满脸怒容横眉倒竖,面上神色未变,心下却着实有些无奈的程泽野眉心微蹙薄唇翕动刚欲说些什么,就被走在前头几步的白雪峰一脸不耐的回首皱眉打断道:

    “啧,不过是那些个无知愚民聚众闹事罢了,我这个被人抬棺摆在门前的慈善堂少东家都不急,你一个别人家的书童急什么?”

    “说到底,此事又与你有何干系?”

    “再者,没瞧见你家公子与本少爷接下来有正事要做吗?”

    “你一个书童扑上来拉拉扯扯大吼大叫成何体统?没人教过你做事的规矩吗?”

    “难不成你家少爷要去何处还要事先与你这小书童商量一番方能成行?”

    “真是的,像什么话!定是泽野平日太过纵容你等了,不然哪里似这般不懂规矩?”

    心下大摇其头的白雪峰拧眉呵斥了几句,见那唇红齿白修眉俊目、怎么瞧都长得宛若小娇娘的秀丽书童犹自一脸愤愤不平的还欲张口再反驳什么,对此类娈童男宠之流一向耐心不多的他索性一挥袖直接打断道:

    “罢了,休要再多言 ,扰了本少爷与泽野兄相约吃酒的雅兴,你这小书童要拿什么赔?”

    而被白雪峰冷脸呵斥了一番的“小书童”花渡则是根本不欲搭理这位架子颇大的少东家,也尽量无视对方那肆无忌惮、堪称大不敬的眼神,只将目光投向程泽野,急迫又不解的张口又唤了一声:

    “先生!”

    喂,先生,究竟怎么回事啊?

    这与计划不符啊!先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眼下是与这满脑子充斥着酒色的浪荡公子结伴逛青楼喝花酒的时候吗?

    在花渡听来,对坐的这二人这好半晌尽说了一堆似是而非莫名其妙的废话,与正事半点儿不沾边儿!

    此来的目的还不曾达成呢,这就要相邀同行去倚红偎翠流连美人乡了?!

    先生原来也是这般不靠谱的吗?

    一提那声名在外、据说美人成群的琼香居,转头就将正事都抛诸脑后只记得美人了?!

    真是岂有此理!

    未免太不像话!

    原本好好的,怎么先生一踏入这慈善堂,见了这姓白的,就仿佛一眨眼变了个人似的?

    行事言谈间瞧着好生叫人捉摸不透,变得都完全不像自己打小认识的那个先生了!简直好似被哪路孤魂野鬼夺舍了一般!

    姑且不论其他,就说那画像!分明那般视若珍宝,爱不释手,旁人别说碰一下了,就连多看一眼先生都不肯!非得要小心妥帖的收藏起来才能安心。

    结果现在呢?

    方才路过那慈善堂门前之时,眼见着那群吵闹不休不知所谓的刁民轮流争抢着上去肆意踩踏那画像,先生却也仿佛视而不见似的径直走过去了,当真是叫一直紧随其后的花渡百思不解。

    心下疑虑重重百般纠结气怒的花渡嘴里唤着先生,然见程泽野依旧没什么反应,一向脾性火爆直来直去不屑遮遮掩掩的花渡委实忍无可忍,那只紧紧扯着程泽野袖子的手没忍住又是一个用力!

    只听“刺啦”一声,有些刺耳又突兀的布帛撕裂声在几人耳边响起,同时亦打破了一室茶香飘渺的悠然静谧……

    与此同时

    慈善堂门前

    一外表瞧上去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内传出一嘶哑又低沉的少年声音——

    “如何?可打听清楚了?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因何这般吵闹?”

    “回禀少爷,都打听清楚了,是有人在抬棺闹事,好像是这慈善堂免费发放出去的药吃死了人,那些领了药包的病人家眷都抬着棺材堵着药堂的大门不让人进出呢。”

    “哦?竟有此事?”

    “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过后,紧接着又传出了几声嘶哑又残破的低咳声:

    “咳,咳咳……”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虚弱无力,中气不足,仿佛久病未愈之人强打着精神在与人勉强应付。

    “少爷?少爷您怎么样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被马车内传来的一声又一声沉闷又剧烈的低咳弄的面色仓惶又惊又怕的灰衣仆从咬咬牙大着胆子凑上前靠近马车,了。

    然而想了想犹豫半晌,那仆从还是没敢伸手去撩起那似有千斤重的马车帘子,只是垂头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询道:

    “少爷,不若还是由小人驾车去西街的济民堂吧,少爷平日的药也是一直在那里”

    那灰衣仆从还未及说完接下来的话,就被马车内传出的听起来有些气息不稳的少年声音直接打断:

    “不,你想法子莫要引起这些闹事者的注意,也莫要搅和到里面去,然后尽快进到那慈善堂里。”

    “进去后莫要与那些伙计纠缠多话,速去请程郎中,就说征西将军有请,搬出父亲的名头,想必那程郎中该不会不识抬举。”

    那仆从听到这里心下默默点头赞同,暗道确实,一提及将军的威名,谁敢不从呢?

    “切记,此事十万火急,攸关生死,耽误不得。”

    “是少爷,小人这就去。”

    “等等,先回来。”

    “少爷?”

    “不知少爷还有何吩咐?”

    似是沉吟了片刻,颇为安静的马车内又传出了少年虽然病弱依旧清冷的声音:

    “待你见了那程郎中,就说征西将军的夫人有要事相商,请他务必过府一见。”

    “记得将此物交予那程郎中。”

    随着少年话音方落,一只过分苍白又略显瘦削的手缓缓穿过马车帘,准确的伸至车外候着的那仆从面前。

    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苍白修长的手指,不知因何有些愣神的仆从看着那骨节分明、精致漂亮、一看便知其主人乃养尊处优的手指在自己眼前缓缓摊开……

    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闪,似有一簇夺目的亮光直射而来,他不由微微眯起双目,待看清此刻静静躺卧于少年掌心之物之时,那仆从不禁面色顿变眸光微闪,一时间却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伸手接过那在他看来颇为烫手之物。

    又听,一直隐于车帘之后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那少年颇为冷淡的吩咐道:

    “去吧。”

    “……是,少爷。

    并无其他选择余地的那仆从只能垂头,低眉顺目的恭声应道。

    却在如此应答之后不由心下存疑。

    直接说将军夫人有请?

    这般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吗?能请来那程郎中吗?

    不是说夫人如今身染了恶疾吗?

    如此,请那郎中必定是来过府为夫人诊治的,少爷为何说是夫人有要事相商故而相请?

    还有,夫人的玉簪,就这般交予那程郎中……

    这……这该怎么说?

    怕是多有不妥吧……

    要知道,以将军对夫人那般不同寻常的珍视程度,若以夫人的名义直接约见外男,还交予其随身饰物,这……无论怎么想都不大合适,为何少爷却……

    唉,这将军府内果真同样是非多啊,竟无一处与世无争的清静之地可供片刻容身……

    那仆从心下默默嘀咕感叹着,又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缓缓摊开的手心……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集中在那看起来颇为光华璀璨的剔透玉簪上,凝目注视片刻后又收回目光抬起头,重新将掌心缓缓收紧,脚下的步子倒是丝毫不曾迟滞,直接走向那喧哗声一片的人群。

    只见那一身灰衣,其貌不扬,瞧上去颇为不起眼的仆从辅一混入人群中身形当即被淹没,一时间难寻其踪影……

    吵吵嚷嚷、混乱一团的人群中,无人注意到那抹混入其间的灰色身影在左右几个灵活而迅速的闪躲过后,脚下步子同样又是几下灵巧而敏捷的轻点,其身形一闪,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同一时间

    慈善堂二楼雅室内

    “噗……”

    一室令人着实有些尴尬又微妙的沉寂之中,一声听起来似乎是憋不住的喷笑声突兀的响起。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颇显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声——

    “哈哈哈,贤弟,不是为兄说你,瞧瞧你这衣裳……哈哈哈……”

    笑的前仰后合旁若无人瞧着极为夸张的白雪峰伸手指着程泽野那截被扯的参差不齐残破不堪的袖摆,好似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也不管他此番拿手指着人家鼻子大笑不止的表现会否过于失礼。

    只见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截被扯坏了的袖子,自顾自笑的几乎直不起腰。

    “喂,泽野,难得瞧见你这副模样,哈哈,抱歉,贤弟见谅,为兄也不想笑,但见你这般,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被当面大声“嘲笑”了的程泽野:……

    正在暗自怀疑自己莫不是天生神力的始作俑者花渡:……

    如若不然,若非自己其实是天生神力,不过是条件反射的伸手拉了那么一下,只稍微用了些许力气,说实话还不到自己平日力气的一成,先生的衣裳怎么可能刺啦一声变成这般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花渡此刻内心的疑惑白雪峰自是不得而知,他只是不由地又将视线集中在那截堪称破烂的袖子上。

    很显然,姑且不论其他,就光听那撕裂音,也不难判断出那衣衫的质地可着实称不上多好。

    说实话,就是这一点令白雪峰尤为不解。

    毕竟,眼前这位再怎么说也是那位程相之子,堂堂世家子弟,权臣之后,怎么就穿的如此寒酸呢?

    这一身半旧青衫,一眼瞧过去简直与街头平民无异。

    又有谁能认出眼前这位便是那如今权倾朝野的相爷程琰唯一的嫡子呢?

    就这副穷酸庶民的打扮,怕是即使擦肩而过了也不识吧……

    果然,即使消失了几年,这程熙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看不透啊。

    心下如此想着的白雪峰终于逐渐止住了大笑,将视线自那截被扯掉一块的袖子上移开,转而看向眼前仿佛无事发生般神色如常的青衫男子。

    就这样眯眼继续欣赏了一会儿眼前男子虽则“衣衫不整”,却也瞧不出多少狼狈之态的模样,白雪峰突然叹息一声,抬手利落的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抬脚大步流星的走近程泽野身前,一抬手就将那件看起来颇为华丽的锦袍披在了男子此刻瞧着略显单薄瘦削的肩头,顺势将手臂搭在了对方的肩头,侧头勾唇朗笑道:

    “好了,为兄可不能任由贤弟这般模样出去给人围观,本公子的外袍就先借汝,熏香是重了些,贤弟可莫要嫌弃才是。”

    “唉,泽野,为兄知汝素来不喜衣物上沾着熏香,但不管怎样,总好过汝现下身上穿着的这件破衣吧。”

    白雪峰一手搭着这般念叨着,语气颇为熟稔亲近,好似二人当真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被眼前这一副突然展开的兄友弟恭画面弄的猝不及防迷惑不已的花渡不忍直视般自勾肩搭背交头接耳的二人身上短暂移开视线,转而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那块被攥的皱巴巴的破布,再抬头瞄一眼某位先生高深莫测不辨喜怒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正欲说些什么,忽闻房门外传来一道似是特意压低的男子声音——

    “不知程郎中可在?”

    “叨扰几位了,小人乃征西将军府家奴,奉夫人之命特来请慈善堂的程郎中,吾家夫人有请,有要事相商,劳驾程郎中随小的走一趟。”

    雅室内的几人闻声,反应各异。

    被直言相邀的“程郎中”本人还未做什么表示,倒是白雪峰突然低笑了一声,依旧搭在程泽野肩头的手臂抬起轻拍了一下其肩膀,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侧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慨叹道:

    “呵,程郎中还是这般受欢迎呢,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又有人求上门了,连你我兄弟二人叙旧都有人打扰呢,唉。”

    “既如此,那吾与那将军夫人,汝欲赴谁之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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