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门
苗雪最讨厌自己的儿子勾三搭四不好好学习,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麻烦!小雨那边还没处理好,又来一个,这简直太过分了!
“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苗老师立刻接过话题,用强烈的语气像抓到学生传纸条早恋一样说:“我儿子平时听话懂事,这次回到省城就不高兴,我猜又是那个女孩子勾引走了他,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苗雪逼问着,蒋青青急得脸红耳赤,虽然终于能说话,但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们……我们没有发生关系!这怎么能和那个相提并论?你怎么见面就这么心口如一?”
“心口如一?我看你是心虚!……我得早点告诉你,没戏!追我儿子的姑娘成群结队的,你排不上号,还主动找上门来?找上门来也没用!”苗雪毫不留情地说着,准备把蒋青青拒之门外。
蒋青青被她的质问气得手舞足蹈,脸色时而苍白时而通红,踢了一脚门,大声愤怒地辩解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是什么身份?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凭长相就有身份了?你紧张什么?你主动上门又有何用,我告诉你,别想了……你是不是记者?难道是假的?”
苗雪一句话解决了蒋青青的质问,看来老话还是有道理的,如果要较量口舌,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蒋青青气得甩手,脸色时而惨白时而通红,发现自己忘记了来这里的任务,她拼命抓住话题,声音变大,愤愤不平地辩解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是记者,要不要看我的工作证?”
“就算你是记者又怎样?我告诉你,我儿子是单身,你根本没有机会!”
话音刚落,门“嘭!”地关上了。
最后一句话几乎让蒋青青气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她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门,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扭伤了脚。这一切让她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蒋青青弯下身,摩挲着脚,愤愤然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
苗雪透过门上的监视孔,目送蒋青青离开的背影,心存怜惜却又无可奈何。虽然对她不再心有所属,但她心里暗自感叹:这家伙虽然学习不好,眼光不错,竟然勾引到这样漂亮的姑娘,还主动找上门来。这个问题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哪个家庭能安心让她嫁过去呢?
听到苗老师的训斥声,凌青云早就提前溜走了。他躲在单元楼里偷偷观察,看着蒋青青一瘸一拐走出来,紧张地上前扶住她:“这……哇哇,江洋他妈打你了吗?谈得不成也不能动手啊?这个老巫婆!”
“我脚崴了……哎哟!为什么要谈论这个呢?我根本就没说话,结果他凶巴巴地责骂了我一顿,我……气死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无论是对错都不分。”
蒋青青愤愤地说着,她扶着凌哥的胳膊,表情中既有愤怒,又夹杂着无比的凄苦,再加上一点点痛苦的压力,搞不好就要落下悲伤的泪花了。而这个内在的隐情,仿佛让她难以启齿了。
“蒋姐,别生气了,对你态度还算不错呢。我和江洋从小就受他的责骂,当我们上高中时他成了我们的英语老师,这家伙带着教科书就来责打我们,你看现在,我们俩,一个比一个笨,原因何在?都是他把我们给打傻了。”凌青云说着,形象地做了几个打人的动作,表明了他的立场,也是受害者。
“啊!?他为什么也打你们?“蒋青青随口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师打学生需要理由吗?我们俩从小就被老师打……告诉你吧,蒋姐,我们对这事感到深恶痛绝,将来我当了领导,我要颁布一项法令,规定老师不能打学生……再加一条规定,学生可以打老师……啊!您可不知道,我被他们打了十几年啊!“凌青云表情严肃地说道。蒋青青听到这些话才明白她差点就碰上了悍妇的手,无奈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告诉过你别去,你非要去。“凌青云有点怔住了。
“那你没有明确地告诉我啊!”
“我明确地告诉过你,可你还是要去啊。“凌青云说道。
蒋青青被噎住了,这才明白凌青云死活不敢见苗雪的原因。看来还真怪不了他,但心疼加脚疼,她还是气愤地抱怨道:“气死我了,我妈从来没有责骂过我,没来由地被她训了一顿。”
凌青云看着刚刚负气的美女一见苗老师就变得这样,不禁产生了一些同仇敌忾和同情的心情。他扶着蒋青青走出小区,看着美女愤怒得脸色发白,胸前起伏不定,想了半天才小声地劝道:“蒋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本来我没打算说的,但看你这么认真,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
“什么事?“蒋青青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江洋很神奇?”
“有点!”
“你是不是觉得那天晚上他足智多谋,了解一切的样子,很厉害?”
“是啊!华悦的营养师和大厨都没能发现。怎么了?”
凌哥几句话勾起了蒋青青的好奇心,他得意地说道:“错了,是他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
“没错……炖汤有一个步骤是捞出表面的浮沫,而高压锅炖汤,你捞不了浮沫,它就会变成浮着的小颗粒。江洋从五岁开始就在厨房里耗着,这个小动作骗不过他的眼睛哦?“凌青云解释着。
“是吗?那他还能看出双氧水?“蒋青青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告诉你别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那好……“凌哥神秘地凑近蒋青青的耳朵,轻声细语地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她,甚至还暗地里故意提到江洋借故摸她骗钱的事,听到这些,蒋青青的脸色又变了几分。
蒋青青听了这段乌龙事件,又哭又笑,她看着凌青云一脸憨态,觉得应该没有假的成分,再想想江洋时而天真,时而阳光,时而成熟稳重的样子,还真有点问号。自己发了一条短信反而被别人开玩笑了一番;再加上刚刚无缘无故地被责骂了一顿,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一直被捉弄的感觉,一气之下说不出话来!
凌哥的表现还算不错,一直陪着蒋姐姐,将她送到蒋华悦手上。哥哥看了妹妹这样子,妹妹看了哥哥和张南失望的表情,不用说话,结果他们都心知肚明。就像江洋的妈妈所说的那样:没有机会了。
蒋青青一行三人没有取得任何成果,他们在闲谈时,蒋青青才明白,哥哥的能力并不比自己强多少。江远山与他的儿子简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他沉稳不怒不喜、不慌不乱,也不太多说话。
当两人趁着客人不多的时候来到小店的厨房时,张南经理滔滔不绝地大肆赞扬。他举例说明说,在省城,一个大厨的年薪至少数万,像您这样的手艺,挣十几万完全没有问题,有房有车,样样齐全,老了还有保险。经理说了半天,江远山忠厚地笑着反问道:您说的这些,我不都有了吗?……经理说不过他,总经理出面,蒋华悦微笑着暗示道,江师傅,您有没有考虑去省城发展的想法,如果您有意愿,我们可以谈一谈条件!如果您有兴趣,我们可以坐下来聊一下。
江远山正忙着自己的事情,迟疑了一会才说了两个字:“不谈!”搞得他们两个人都有些窘迫。
商人讲究试探,不知道对方的态度是虚是实时就进行试探。如果江远山马上答应,那这个厨师的价值就不高了,可能在蒋华悦看来,和那些三五千块钱请得到的大厨差不多。但是江远山越是不答应,越让他们怀疑这个人手底下有真本事。蒋青青省略了那段被批评的经历,只大致讲述了一下凌哥的事情,特别是每年都有人来请他的事,更加增加了蒋华悦对江远山的兴趣!
蒋华悦一路思索着回到省城,开始策划挖人角的计划!
对了,江洋呢?被父母赶回乡下的江洋过得怎样了?
除了寂寞地娱乐自己的凌哥,除了店里人手稍显不足,除了在省城的小雨,几乎没有人会想起这个落榜生!本来蒋青青对这个人还相当好奇,但是让凌哥出卖了他,这样的眼光让他看低了几分。再加上苗雪的教训,得了!以后如果见面不成为仇人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从岭南县城向西走六十公里,就是木椟镇;再向西六里,就是镇郊青庙村的所在地,路上有一面大大的酒旗隔着一里地就可见到!
这个小镇位于省界边上,古老的小镇兼具现代氛围,尤其是喜欢酒的风气格外盛行。人们更喜欢喝散装的米酒,这在每家每户都是必备之物。夏天的时候,可以从井中取出一碗来,饭前喝上一口,清爽宜人;冬天则将米酒放在火炉上热煨,驱寒养胃。这个习惯已经延续了几代人,无数人在木椟镇,芙蓉酒坊只是历史较悠久、味道较浓郁的一家罢了。就连乡下人自家的后院窖里,也能酿出美味的玉米酒。
米酒,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景!
青庙村依山而建,走四五里才能抬头看到一片片梯田,山间田地之间,散布着种植的桑树、核桃、苹果和梨等经济果树。一片人多高的玉米地的绿叶已经微微泛黄。别小看这片梯田,乡下的人都知道,这是乡村版一夜情发生的理想场所。当你在这里挖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不定会撞见某家的秘密。
噢,山林间,绿树掩映下,书声清脆……哦,刚读起书声就停了下来,这个天气很适合午后的山间,难道这帮年轻人就躺在那里读书累了,小憩片刻?
靠近一点,再仔细看看……
在半山腰的核桃树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正专心致志地剥着青皮核桃。离核桃收获的季节不远了,青皮的核桃个头很大,有的甚至三两个连在一起,只见他握着一个弯刀,刺入核桃并一分为二,露出核桃仁。嫩白的仁,在刀子的周围转了一圈,半球形的核桃就掉了出来。经过剥去外面泛黄发涩的皮,就是嫩核桃仁了。这个时候的核桃仁是最好吃的,多汁、脆嫩、香甜可口。等收获之后,外面的青皮脱落,晒太阳后,皮和仁会粘在一起变成老核桃,口感就差了很多。
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烤得暖暖的,树叶间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此时,有人坐在树下削核桃,一边削一边吃,不一会儿周围就堆满了剥好的核桃壳。在核桃壳旁边放着一本书!
哦!这是警察招考的必修课程!
哦!抬头一看,原来是江洋,他是被他的母亲赶到乡下苦读复习的。在乡下的日子比在市区或县城里要快乐一些,每天可以钻进山里烤红薯和地瓜,采摘山上的杏子和葵花,玩得乐此不疲。当然,最让他享受的还是蹲在树下削核桃然后吃掉新鲜的核桃。这种美味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尝到的!
午后,他爬上山去,看了一会儿书,打了个盹,吃了一会儿核桃,还用手机听了一会儿歌曲。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多了。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家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夹着书,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下山。路过家附近的地头时,江洋看见爷爷正在那里忙碌着。他大声喊道:“爷爷,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我们回去吧!”
“就好啦!”
老人回过头来,额头上油亮亮的,头发都秃了,脸上布满皱纹,胡子都变成白色了,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爷爷,叔叔不是不让您出来吗?您天天在这里忙地干什么有意思呢?”江洋说着,放下书本,他和爷爷一起开始干活。
“保持水分,秋天下一场雨,水就会渗入地里,地里的作物会更加丰收。再过几天,我们要种几排葱。”老人一本正经地说着。爷孙俩一起敲了几次地面,把土壤整理完毕。
扛着锄头,夹着书,江洋跟在爷爷身后,往山下走去。江洋的父亲江远诚是他这一代三兄弟中的老三,其实还有一个哥哥在家务农。从小到大,江洋都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
老人一边走,一边摸索着口袋,熟练地卷起一支香烟,然后回过头看着孙子,随意地问道:“洋洋,你今年多大了?”
“嗯,挺大的啦!刚跟我下地的时候,才这么高,哈哈,一转眼就长成一个大伙子了!”爷爷开心地大笑起来,摆出了一个小孩子的样子。笑着关切地说:“你怎么还没找媳妇呢?你小时候和前村家的虎头、大丫一起玩,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爷爷,城里人结婚都晚一些!”江洋解释道。
“胡说!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孩子长大了好帮忙。你爸结婚的时候已经晚了,村里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有了……你得赶紧啊,我要跟他们说一说。拖延了孩子的事可怎么办?”爷爷听到晚婚的事,眼神明显不满了。
“下次我找一个带回村里给你看看。”江洋挎着锄头,跟在爷爷后面笑着说道。爷爷每次都会说一些出乎意料的话,让孙子感到惊讶。他听着爷爷的话说道:“结婚就跟种地一样!要是在城里找不到,让你奶奶在村里给你找一个!”
爷爷一边走,一边在给江洋上了一堂人生的课。江洋在后面笑得直打颤。爷爷年纪大了,思想可能不太现代化,停留在解放前后的时代,一辈子最远的地方就是镇里和县城,一旦离开了家,连睡个好觉都困难,住不了三天就会急着回家。
在院子里,四季都弥漫着酒香。前面是酒坊,两排大平房里摆满了酒缸和发酵的大缸子,后面是一家人的起居之地。整个宽敞的院子里种了一棵苹果树,在树下还有一张石桌。有六间大房子,爷爷奶奶住一间,叔叔家住两间,剩下的几间可能已经没人住了。爷孙俩一前一后回到了家,洗了个脸,生了火烧锅,江洋放下书,说要去村北头罗锅家拿把刀,然后掩上门出去了!
村庄的景色和十多年前的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变化。从自己家出来,路过的三排猪圈依然那样存在,弥漫着一股臭味。母猪和小猪在争食中嬉戏,小时候常常爬上猪圈顶端,和其他孩子们比赛看谁能尿得更远。南边的屋门墩上,秋儿奶奶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准备回屋了。
“洋洋,来了呢!”
竹门帘一掀,露出一个凌乱的头,罗叔也没有什么变化,头发斑白,满脸胡须,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是经常杀猪的缘故,看谁都像一只要下刀的猪!
屋子里叮叮咚咚响了一会,高大身材有些驼背的罗锅走出门,用力地把一个包着牛皮的物件扔到案几上,语气平淡地说道:“给你!你爸怎么还没回来?”
“店里忙嘛!……这刀怎么这么重啊。”
江洋说着,顺手拔出刀来,刀身沉甸甸的,漆黑的刀身上只留下一道白光的刃口。
“你懂菜刀吗?“罗锅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凶相更加明显,看着江洋似乎有几分生气。
江洋对这凶相满满的罗锅非常熟悉。他是父亲的好友,但与父亲的个性差得太远了。一吹牛起来,比凌哥还厉害。
“看叔给你表演一下!”
罗锅说着,接过江洋的菜刀,手指一弹,刀身蹭地一声不知怎么地从鞘里飞起来,罗锅炫耀似地转了几下,菜刀在他手中像有生命一样转了两圈,稳稳地握住刀把。然后,听到罗锅厉声喝道:“看刀!”
江洋看罗锅朝自己劈过来,吓得一个骨碌矮了下来,菜刀却飞了出去,噗地一声钻进了木门里!
“啊!?”
江洋看得哭笑不得,拔出菜刀的时候才发现菜刀已经插入木门两寸深,心里暗自佩服这位屠夫的身手,同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样!?“罗锅得意地看着江洋。
“罗叔,刀是用来切菜和割肉的,你练的这一手,岂不是屠人用的?谁现在还用菜刀去杀人啊?“江洋笑着握住刀柄,刀身完好如初,这样的工艺看来相当不错,怪不得父亲二十年来都只用罗锅做的刀。
“武功再高,也用得到菜刀。砍骨头也行,杀人也行,砍瓜切菜算个什么东西。不服气吗?看叔再给你切块肉,你要会了,这刀就白送给你。“罗锅笑着说道,看起来有点像小孩子了。
心里却暗自想着,至于切菜,我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你。
“好,看好了!”
罗国说着,随意地摸了一块包着肉的粗糙纸张案板上一拍。刀锋一挑,案子上挂着一大片肉“嘭”的一声摔到案板上。然后他迅速挥动刀子,发出几声闷响,随后又迅速将刀子移到鞘内。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自如,案板上的肉被他剁了六刀,整齐地分成了七块大小一致的肉块,就像经过称量一样均匀。
“罗叔,别吓我,我也会这个!” 江洋笑着说道,对于罗国的技术,他并不觉得过分了不起。自小在厨房长大,他在刀技方面几乎与他的父亲不相上下,甚至可以单手去除猪排骨的骨头。剁几块肉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是吗?那你把肉拿起来。”罗国神秘地笑着说道,这时候他的脸上流露出亲切友善的表情。
江洋听到这话有些疑惑,然后看到放在肉下面的普通粗糙纸张才明白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他揭开肉的盖子,震惊地发现每一块肉都完好无损,尽管利刃已经切入肉中。
“你听说过用纸来切肉丝、在脊背上剁肉馅吗?这一刀比他们还要高明。”罗国笑着,露出他那大大的牙齿。
“厉害,厉害!” 江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他对这位老师非常佩服。他父亲所说的没错,每个行业都有一些突出的人物,每个行业都有些与众不同的人。他以前确实不知道罗国在剔骨和剁肉方面有如此高超的技巧。
“你服不服?”
“服!”
“这肉剁得怎么样?”
“好!”
罗国问着,江洋赞着,但是罗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他迅速动手将几块切开的肉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递给江洋:“看你服气了,这肉三斤七两,给你。”
江洋傻眼了,他明白了,罗国不是在展示技艺,而是在卖肉!
“这些都是没人要的剩肉,你都塞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