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黑夜中的星星
村子旁边的林中,霍知儒捧起落叶，掩埋两个重伤的偷袭者。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连小孩的主意都打,活该被揍。”
两人身穿黑衣黑裤，没有外伤，受的是内伤。
一个被许青庭的幻象导致假性脑死亡,另一个被小蝶操控的影子缠得骨折。
“这些大人为什么要抓小小？”小蝶气愤地护在霍小小的前面。
许青庭思忖片刻。
霍小小和小蝶一起的时候，能克制魔气不外泄,偷袭的人看不出他是魔才对。
然而他们直奔霍小小来,显然他们背后的人认识霍小小。
“我猜,有人想利用小小的魔气做坏事。”
闻言,霍小小脸蛋煞白。
小蝶怒瞪水灵灵的双眼。“不可以！我要保护小小！”
“没错，我们不能让坏人得逞。”霍知儒为小蝶鼓掌。“我们继续藏在这里，不让坏人带走小小。”
“嗯嗯！”
许青庭则没他乐观。
因为体内藏大量魔气的，还有另一个。
村长家,后院。
飞沙走石间，对面释放肉眼可见的黑气。
“老罗你入魔了？”樊宇愤怒地砸去一记□□，炸开对面的藤蔓墙。
黄浩文的射线,趁机钻进藤蔓墙的间隙。
铺天盖地的黑气比夜色更浓，主动冲破残破的藤蔓墙,往这边来。
黑气凝聚成无数的黑色触手,大肆破坏杨锐的石子墙。
陈俊华急忙给黑色触手加热,发现它们融化后再次凝聚。“靠,没完没了？”
江允之的黑灰没法彻底消灭它们。
就连南栀的幻象,也不能完全击溃。她干脆用集美相机拍照，迫使黑色触手动身30秒。
这时，漫天飞舞的黑色蝴蝶,依附黑色触手，不能动弹的黑色触手迅速减少。
可惜好景不长，30秒后，黑色触手的数量大幅增加。
两者越来越多，愈发填满后院。
硬着头皮的南栀继续拍照。
张零咬牙。
对方也是兑系，拥有繁殖的能力。
“别再召唤蝴蝶出来，他可能是故意的。”南栀抓着张零的手腕。
反应过来的张零，来不及撤走一半蝴蝶，突然推开南栀。
千钧一发之际，几条黑色触手穿过来，缠绕张零的身躯。
“张零！”
南栀按不及快门。
纵使一群黑色蝴蝶给他掩护，他还是被触手拉去对面。
南栀急忙发动金光符，催生耀眼的金光击散蝴蝶和触手，视野恢复明朗。
“没了那些魔种和魔星，没关系，你就是最完美的魔种。”老罗的黑色触手把张零拉近，脸上浮现释然之色。“发动了。我们终究敌不过它们，没用的，任何挣扎都是没用的，不如臣服。”
很早他便遇到自己的因果链，那是经历过世界被掠夺的自己，很凄惨，身体没有完好的地方。
那个自己还说，他的学生要么牺牲了，要么入魔，他这个老师对一切无能为力。
他不信。
与邪恶对抗是他的信仰。
正义不可能输。
直到他看见从张家村回来的江允之变得沉默寡言；看见黄甜甜的任务报告写，她吸收了比较多的阴气。
原来结局不会变。
即便本该在张家村死去的南栀没有死。
蜉蝣撼动不了大树。
轰隆隆——
突然地动山摇，他们感到四周爆发充沛的能量，汇聚于后院。
黑色蝴蝶和黑色触手分化成黑烟，往四面八方散开，被某种力量吸收。
南栀和旁人一样很难受，浑身乏力，气力被抽出身体般。
“是法阵……”陈俊华半跪于地。“那口井是阵眼。可恶，他们什么时候布置？”
“桀桀桀……想不到吧？张家村被彻底清理后，你们还会盯着张家村吗？”对面的瘦子得意洋洋。
南栀恍然大悟。“你们一直想借收容人员的手清理张家村的咒域。那一次收容基地被假的清理报告蒙蔽，因为收容基地有你们的内鬼！”
“现在才想明白，太晚了。桀桀桀，它们给我们无财鬼布阵，顺便帮村民发家致富，没想到产生的咒域拥有这么大力量，加速‘门’的完成。”
陈俊华他们咬牙切齿，怒火冲天。
“原来你们才是张家村案的幕后黑手。”
一队人马闯进后院，正是支援的收容人员。
“老罗？”闻雨情怔怔地挤上前。
正在与张零拉锯的老罗神色一变，随即抱着张零掉进井里。
“糟了，那是阵眼！”
井下的泥地迅速变黑，一直往众人这边蔓延。
“黄浩文画符！金光锁邪阵！”陈俊华大喊。
他们两个乾系分部往不同方向，虚空画金色的符文。
这个法阵效仿八卦的运行原理，布阵的人画符钉死八个方向，困邪魔在阵中，消耗其力量。
领头的收容特工，喊上其他乾系的同僚去帮忙布阵。
但他们钉死的只是阵眼，泄露的魔气溜去大阵的其他方位，使得黑色的魔气冲天。
收容人员面如死灰。
这个世界要完蛋。
“栀子？”只有闻雨情注意到那头粉毛跑去水井那，她骇然大喊：“你快回来！”
南栀置若罔闻，爬上井沿。
“南栀你要做什么？”江允之惊恐万状。
闻雨情跑向水井，半路被顾雅棠拉住。
“别过去，你会被魔气侵蚀！”
“不，我要去拉她下来！”
“你冷静点！你一过去连南栀的手也拉不着！”
闻雨情泪水潸然。
南栀盯着漆黑的井底发怵，却不假思索地回头对闻雨情喊道：“不用管我，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要下去带张零回来。”
闻雨情拼命摇头。“你别犯傻！张零和另一个孩子是向日葵孤儿院血色事件的幸存者，院里的其他人全被杀死，张零绝对跟这件事有关！他是基因融合试验品的零号！零号代表什么，你懂吗？快回来，他不值得！”
她却粲然一笑：“如果掉进井里的是顾先生，你会放弃他吗？”
闻雨情愣住。
眨眼间，井沿没了南栀的身影。
“栀子！！！”
“栀子姐姐！零！”
丢了魂似的小蝶流下泪水，呆呆地凝视村长家的方向。
林中魔气弥漫，靠霍小小吸收。
但感染魔气的昆虫开始变异，体型愈发大。
霍知儒头皮发麻，忙着踩死倒戈的虫子。
“小蝶，你怎么了？”许青庭产生不好的预感。
“不在了……栀子姐姐和零不在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
小蝶捂着耳朵哭泣。“他们不在这个世界，我感应不到他们。呜哇——他们不在了！”
许青庭已听不进她的哭声，脑海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霍小小冲过来拉小蝶的手。“栀子姐姐和零哥哥还在，你再感应一次？”
“感应不到……我感应不到！”
哽咽闭眼的许青庭释放s级精神力，击溃来袭虫子的脑子。
霍知儒正想去拥抱两个孩子，忽而看见小蝶张开背后的蝶翼。
斑斓巨大的蝶翼，撑破她背后的衣裳。
“小蝶你要什么？”他的心拔凉，觉得即将要失去小蝶。
她缓缓地扇动蝶翼，双脚离地。
“小蝶？”霍小小愣愣地抬头。
“霍哥哥，你泡的茶很香很好喝。”她含笑低头，泪水晶莹。
霍知儒无比心慌：“你说这个做什么？快下来，我不需要你称赞我！”
她转头对上许青庭的目光。“许哥哥，你唱歌是世上第一好听。”
许青庭忍着胸口绞痛的折磨，莞尔一笑：“谢谢。”
她仰望乌烟瘴气的夜空。“我终于知道，我降临在这世上的使命了。小小，我先走了。许哥哥，能为我唱歌送行吗？”
“好。”
泪水划过许青庭的嘴角。
霍小小哭着伸出手，却抓不住她越升越高的手。
霍知儒飞快地抓住她的脚踝，被她调皮地曲起膝盖。
“小蝶！！！”
美丽的蝴蝶在污秽的魔气中自由翱翔。
她飞到空中，听着天籁之音，俯瞰这个世界。
张家村黑灯瞎火。
远处却万家灯火。
绝望的困境中尚存希望。
魔气逐渐聚拢在她的身边，然后变淡。
她飞去大阵中的另一个方位。
越吸收魔气，她的身体越往成年人的体型生长，变成妖媚的小美人。
再飞去其他方位时，她已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魔气越浓，她的头发白得越快，身躯垂垂老矣，蝶翼的色彩却越来越艳丽。
大阵中的魔气被她吸收一大半，美丽而苍老的蝴蝶在空中爆破。
散落温暖、鹅黄的光雨。
光雨倾洒狼藉的后院，沾上光雨的人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不知不觉流泪。
另一边的光雨落在霍知儒的掌心，传递此间唯一的温暖力量。
他想骂这个世界，骂对面的敌人，结果什么声音都跳不出喉咙，默然流泪。
许青庭的歌声承载深切的悲伤。
霍小小则迎着光雨擦干眼泪，背后展开魔气凝聚的蜻蜓翅膀。
“小小？”霍知儒机警地抓住他的蜻蜓翅膀。
“霍哥哥，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说什么傻话！”
他指间的蜻蜓翅膀散了重聚，他抓了空。
霍小小朝向二人笑道：“小蝶在等我。霍哥哥、许哥哥，如果你们以后遇到我真正的父母，请帮我转告：我知道我不是正常的小孩，所以我不恨他们的抛弃。”
他逐渐飞高。
“我一点也不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不——”
霍知儒无助地坐在地上痛哭。
他生前被□□追杀的时候都没哭过。
小小的身影往魔气未散的方位飞去。他和小蝶一样，一边吸收魔气一边长大。
青年的他，竟和霍知儒的眉眼相似。
很快，苍老的身躯吸尽其他方位的魔气，苟延残喘的他没有爆破，而是急剧缩小，浓缩成一块漆黑的玉。
玉掉落在霍知儒的跟前。
他哭着捡起玉，刺骨的寒冷冻麻他的手。
“你这家伙，总要我帮你善后。”他紧握黑玉，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许哥，我进村一趟。”
“你……”
“总要有人带栀子和张零回家。”
后院的战况不容乐观，被加固几层的金光锁邪阵，快要镇压不住从井口不断冒出的魔气，甚至冒出许多奇形怪状的胳膊。
看着由从不同的胳膊接驳。
幸好，大阵其他方位的魔气没有外泄，被无名英雄清空。
“支撑住！我们已经通知董老他们赶来。”
“不行，支撑不了多久，井里的东西有很多！”
“靠！我们不能输啊！”
……
闻雨情加入巩固阵法的行列，她和其他人一样，除了帮忙巩固，什么也做不了。
栀子呢，她现在在哪？
忙碌的众人无暇注意后院多了两个人，直到霍知儒靠近水井，他们才大喝制止。
“霍哥许哥，你们……栀子他们……”陈俊华低下头，没脸见两人。
收容人员气势汹汹地靠近，突然一道声音钻进他们的脑海。
话音温柔而霸道：“停下。”
他们没法动弹。
顾雅棠吃惊地打量拄拐杖的许青庭。
霍知儒拍陈俊华的肩膀。“我们已经知道了。你霍哥我，去带他们回来。”
闻言，所有人大吃一惊。
但见他把一块黑色的东西砸进井口，井里发出不同的惨叫，攀爬的胳膊们被迫松开井沿，坠落井里。
接着，他们眼睁睁看着，霍知儒穿过法阵，跳进井里。
许青庭适时解除禁锢。
他深知这些人要问什么，抢先打断：“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赶紧处理井下的门。”
“门？”
“连通人间和阴间苦海的门。”
中年特工沉声说：“封印门才能彻底阻止魔气漏出，但你的朋友回不来。”
“没关系，封印。”
陈俊华错愕：“一封印，霍哥、栀子和张零回不来。”
“我相信他们。”许青庭脸色铁青。
“好，封印！”
江允之愣愣地看着他们准备封印的工作，想做什么，但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祈祷，他们能回来。
漆黑的井底是阴冷的世界，躺着一块黑玉，黑玉的两面被许青庭刻上打鬼符。
阴暗的生物对蕴藏纯净魔气的黑玉，又爱又恨。但它们没法触碰黑玉，不甘心地远离。
只要门还在，它们便有机会再次感受人间的暖风。
这里只有阴冷锋利的罡风。
嘎吱。
摸黑前行的南栀抱着布偶熊取暖，踩到微小的东西。她移开脚，摸着捡起来。
布偶熊的眼睛能夜视。
“完了，你捡到大佬的两个耳钉。”
南栀的心咯噔，身体冷得瑟瑟发抖。“他、他没了两个耳钉，会怎么样？”
“可能变成你最不愿面对的样子。在这里，会显示出灵魂的真实模样。除了我，我有符咒的禁制。”
她搂紧布偶熊，藏好两枚耳钉。“如果你看见他，告诉我。”
她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四周有冰冷的风吹过，似乎有很多“人”跑过身旁。
它们顾不上理会南栀，赶着去做某件事。
过了很久，她发现怀里的布偶熊冷得像冰块，想起这是它的预警方式。
同时，她遍体起鸡皮疙瘩，头皮麻得要炸裂。
前、前方有虫子！
阴间哪来的虫子，只有那一条……
鬼哭狼嚎的叫声冲击耳膜，呼啸的罡风刮疼南栀的皮肤。
“……大佬在战斗。”布偶熊压低声线。“他现在是高纯度的魔气集合体，相当于特大电池，它们急于把他吸收掉。”
南栀不允许张零输，连忙专心致志地念叨一个想念：要带张零回家！
这一次，她靠自己发动她原有的精神异能。
粉色的头发焕发温暖的光泽。
霎时，阴冷的气息带着不甘心的尖叫退散，南栀趁机跑前去。
【触发“白月光”的称号技能！】
“张零？”她鼓起勇气轻声呼唤。
面前拂起一股寒风，有什么东西掠过。
片刻，她没有受伤，没有虫子咬她，胆气更大些。“张零，是你对不对？”
对面没有回应，反而又刮起一阵风。
“追！大佬溜了！”
呃？
来不及细想，她撒腿就跑。
“大佬别跑啊，栀子不会害怕的。”
听见布偶熊的喊话，南栀心里没底。
“嗯，我、我不害怕……我们回家吧……”
布偶熊没好气。“你镇定点，颤抖的声音要骗谁？”
南栀深呼吸一口，过滤掉要喊的话，挑出一句绝对让他停下来的话。
“张零，你再跑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她只好继续向前跑。
不料，布偶熊又变冰冷。
他停下来了？
来不及减速，她直接撞到冰凉的硬壳，全身一震。
她没来由想起蟑螂的虫壳，蟑螂的翅膀。
不是的！他不会是蟑螂，是……七星瓢虫。
对，七星瓢虫的壳有斑点，很好看。
她闭眼想象，前面是巨大般的七星瓢虫。
一根细细的东西划过她的脖子。
很痒。
她打哆嗦。
“张零？”
细细的东西又划她的脖子。
她咬牙忍。
然后那东西扫她的头顶，摸她的脑袋似的。
她算是明白，这是张零特有的恶作剧方式，故意捉弄她。
“你有心思欺负，不如想方法出去！你的耳钉在我这，还要不要啦？”
扫头顶的东西一顿。
然后戳她的脸蛋。
软软的，是触角吧。
“干嘛？”
“大佬的意思可能是给他耳钉。”
南栀急忙从裤兜掏出耳钉。
掌心被坚硬的虫肢轻轻扫过。
她全身麻痹，想晕倒一了百了。
半晌，带着暖意的手牵着她。
“张零？”
“走吧。”
她顿时浑身轻松。“你不是大蟑螂吧？”
“不是。”
“那……”
“我的脑电波曾经跟一只甲虫的脑电波互通，我们俩的灵魂不知不觉融合。发生血洗孤儿院事件后，孤儿的灵魂融进来，想要找到逃出去的科研人员报仇。”
南栀沉默。
想起上一世他死前，死灰般的面容。
系统给她看过上一世的惨剧。
张零从她原来世界的向日葵孤儿院的镜子，误入阴间苦海，被引导来到这个世界的向日葵孤儿院。
这个向日葵孤儿院只是空壳，专门利用孤儿做基因融合的人/体实验。张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魔气入侵，成为第一个顺利与甲虫互通脑电波的孤儿，因此是零号试验品。
某一晚，他利用不受控的能力，杀死在场的科研人员。其他毫无生存欲望的孤儿希望得到解脱，他们死后的灵魂与甲虫的灵魂融合。
那晚，他只救出一个新来的孩子。
那晚，张零的心念惹来那些阴暗生物。
他希望：世上的所有人，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
之后，两个孩子逃到山区，被人贩子抓住。
小伙伴卖给张家村的村长，张零被文华县的教师夫妇收养。
但是他的下场比小伙伴更惨。
顾雅棠等人查出他是诅咒怪谈的源头，也是操纵张琦（村长养子）释放无财鬼的幕后黑手，把他围杀。
他死亡的瞬间驱动体内的所有魔气爆发，形成一道门，供它们入侵人间。
南栀悄然用衣袖擦去泪水。
上一世，反派组织的头目不是老罗，而是原身的父亲。
他接受不了女儿也死去的事实，到处搜罗复活死人的邪术，招揽很多手下。
它们挑中他，当甄选祭品的使徒。
“你知道回去的方法吗？”
“不知道。”
“我们要怎么办？”
张零牵紧她的手。“一直走，总会找到出口。”
“这次有我陪你。我不后悔来找你。”
“谢谢。”
两人十指相扣，漫步于阴冷的黑暗之中。
两周后。
下班的乔园回到冷清的别墅。
她戴着粉色渔夫帽，提着浇壶给猫薄荷的浇水。
入夜，她面对七个冷冰冰的座位，只有她一个人用餐。
旁边的梁叔装作没看见她擦眼泪。“小姐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夜深，瞿锦司和许青庭陆续回家。
两人惆怅地凝视黑漆漆的客厅。
就在他们深夜哀伤感叹之际，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小姐？我马上来！”
匆匆穿衣的梁叔放声大喊：“小姐和张先生回来了！我现在去机场接他们！”
急匆匆的脚步声纷然而至。
泸城机场的大门外，依偎的两人仰望璀璨的星空。
“还是人间温暖，可惜小蝶和小小看不到星星了。”南栀的头发已是全粉色，衬得她的小脸娇嫩，五官明艳。“还有霍哥……多亏他教会我们回家的方法。”
她如鲠在喉。
没想到霍知儒送给她的能力，竟然是“回家”。
感应同血脉的亲人，回到他们的身边。
不过，她能选择回到原来世界的亲人身边，还是回到新世界的亲人身边。
她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要是不突然从父亲卧室的镜子中走出来就好了。
差点没把父亲吓死。
而且，两人手牵手一起出现，正式见家长的事便顺理成章。
“嘿嘿，霍哥真正的模样更帅，像一个文雅的诗人，不过芯子是热血青年，哈哈哈！”
话音刚落，她又头皮发麻，急忙施展幻象屏蔽旁人。
一对镰刀般的虫肢，从张零的肩膀伸出来，把她禁锢在怀里。
他轻捏南栀的脸蛋。“花心大萝卜，该受什么惩罚？”
她已经习惯他经常冒出虫肢捉弄自己，笑嘻嘻地转身抱着他的腰。“别闹，明天开学要早起啦！”
“还有。”她踮起脚么一下他的脸庞。“全世界最帅的是你。”
他愉悦的浅笑转眼即逝。
由于举办夏令营时捅出大篓子，985的前五名大学延迟半个月开学。
开学典礼即将开始，准备演讲的三名学生在后台准备。
学生会会长作迎新演讲。
南栀作为正义标/兵，作激励的演讲。
理科状元张零，代表新生演讲。
就快轮到南栀上台，张零把她拉到胸前。
“还你的。”
他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
“演讲加油。”
她笑靥如花：“一起加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