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适合发疯的好日子
李瑞东看着前面黑乎乎的拖把，这才想到，这东西刚刚怼到了他的脸上，忍不住干呕起来。
苏晴婉笑得仿佛白雪公主她后妈：“我还没玩够，你们呢？”
其中一个男生说：“求求你，我们错了，苏晴婉，你收了拖把吧。”
苏晴婉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谁还在学校逗留？”
几个人眼中迸发出希望，这是查楼的老师来了，他们得救了。
苏晴婉微微一笑，一下子冲了上来，李瑞东还在干呕，手里就被她塞了个拖把，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苏晴婉一下子冲到了外面，嗷一嗓子哭出了声。
那查楼的值班老师吓了一跳，苏晴婉一下子坐倒在他脚边：“老师，老师，救命啊，有人打我，老师，救救我吧。”
老师一愣神，低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他连忙去拉她，苏晴婉指了指厕所。
那老师连忙走向厕所，他先看了看女厕，没有人，又跑到男厕，一眼就看到厕所里站着男男女女一群人，中间的李瑞东手里拿着一个拖把，正在发愣。
这位老师教学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他大吼一声：“你们几个，出去走廊站着！”
他们几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听老师的话，挨个出去。
站在走廊，李瑞东一眼看到了缩在墙角的苏晴婉，她低着头，瑟瑟发抖，衣服脏了一大片，领子和袖子也扯破了，他心里疑惑，刚刚她没有这么狼狈啊。
值班老师拿出值班册，拿起笔，说：“从你开始，一个一个报班级姓名！”
几个学生吓傻了，其中一个女生说：“老师，她欺负我们，刚刚拿着拖把沾了屎戳我们！”
值班老师惊讶地看了苏晴婉一眼，只看到苏晴婉瑟缩在墙角，一抽一抽的，哭的好生可怜。
老师皱了皱眉头，严肃道：“她一个女生，欺负你们几个？你失心疯了？”
苏晴婉呜咽着抬起头：“老师，是那个男生，他拿着拖把，您看看我这衣服，身上就是他们弄得，他们身上是因为厕所有水地滑，所以摔倒了。”
李瑞东火气蹭一下上来了：“你放屁，老师，就是她打我们的！”
苏晴婉缩在墙角，深深埋着头：“老师，就是我打他们的，您，您让我走吧。”
李瑞东指着她说：“老师您听见了吧！”
老师大喊一声：“够了，你们几个，赶紧报上姓名班级！”
李瑞东冷笑一声：“你算哪根葱啊！你又不是我们老班，要你管我们？”
他一把推开老师，冲向了楼梯，下楼梯之前，还抬手指了指苏晴婉。
老师好不容易站稳，那几个孩子已经跑了下去。
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这都是一班什么孩子！”
随后对苏晴婉轻声说：“你别怕，告诉我你的姓名班级，以及那几个人的姓名班级。”
苏晴婉将她知道的说给老师，然后说：“除了刚刚推您的李瑞东，其他人我都不认得。”
值班老师抬头看了看楼道的监控，说：“行，知道了，你先回家吧，老师会和你班主任沟通的。”
苏晴婉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校服，回教室收拾好书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一个人走出校门，看到一辆车停在校门口。看到她出来，打了下喇叭。
苏晴婉仔细一看，是苏修与的车。
由于天黑，苏修与没看出苏晴婉有什么不对，苏晴婉坐到了后座，苏修与才看到她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
“婉婉，你怎么了？”
苏晴婉说：“没事，发了次疯，精神正常多了。”
苏修与继续问：“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苏晴婉笑道：“哥，你放心吧，没人欺负得了我。”
苏修与不再问，说：“待会儿送你回去，哥哥还要回公司一趟，你回去好好洗洗，早点休息。”
苏修与将她送到门口，直接掉头走了，苏晴婉伸展了一下，走进家里。
苏晴婉一走进家里，就看到大客厅灯火通明，大厅的沙发上，苏尚礼和薛岚一脸阴沉，苏修哲倚靠在墙边似笑非笑，露出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苏尚礼冷声问道：“你做的好事，今天我在学校丢尽了脸，我怎么能生下你这个废物！”
苏晴婉挑了挑眉：“我没有作弊，而且我考了52名，这些你们不都知道了？”
薛岚大声吼她：“苏晴婉，你还要和你爸爸顶嘴？你考了几名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今天让你爸爸丢尽了脸面！苏晴婉，我怎么生下你这种女儿，什么都不会，只会忤逆父母！阿哲，拿过来！”
苏修哲从身后抽出一把戒尺。
苏晴婉无奈摇了摇头，他们压根没看到苏晴婉一身狼狈，也不会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想着今天请家长的事情，想借此机会惩罚她。
苏尚礼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戒尺，对着苏晴婉说：“你，跪下，伸出手来。”
苏晴婉呵呵笑了一声：“你确定？”
薛岚大吼：“你还不跪下！”
苏晴婉将书包扔在地上，客厅里除了苏家这三人，还站着保姆，大家一看苏晴婉扔了书包，本能后退了几步。
苏晴婉一下子跪在地上，苏尚礼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我早就知道你精神是正常的，你还想发”
“嘻嘻。”
苏尚礼停住了，他狐疑地看着苏晴婉：“什么动静？”
苏晴婉的脸深深埋在头发里，看不清表情，她又发出一声：“嘻嘻。”
声音十分瘆人，听得薛岚一身鸡皮疙瘩。
苏尚礼愤怒了，他拿着戒尺，一下子冲了上来，挥起戒尺就打：“你个狗东西，又装疯卖傻！”
谁知苏晴婉两只手握住他的尺子，抬起了头。
苏尚礼看清她的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你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叫一边后退，脚下一滑倒在地上，薛岚连忙站了起来，说：“怎么了？”
她看向苏晴婉，也尖叫了一声：“苏晴婉，你！你”
苏修哲也转过头，终于看清了苏晴婉的脸，她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脸上，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眼球，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白，苏修哲只觉得自己腿很软，一步都不能动。
苏晴婉的脸本来就很脏，光影错落之下，看起来就像一只女鬼。
苏晴婉双手撑地，扬起头，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惊叫。四肢并用地朝着苏尚礼爬去，苏尚礼站到站不起来，双腿无意识乱蹬，嘴里还叫着：“拉开她，快拉开她！”
苏晴婉已经跑了上来，伸出枯瘦的手捉住他的脚腕，苏尚礼不知为何，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下翻身手脚并用向楼梯上爬去。
薛岚来不及跑，愣在原地，苏晴婉转头向她爬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嘴里发出嘶吼声，这让薛岚想起了丧尸，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想，就觉得腿上一痛，苏晴婉已经咬住了她的腿，薛岚发出惨叫：“她尸变了，阿哲，救救妈妈！”
苏修哲早就没有刚刚的气定神闲，他想上来拉着薛岚，却害怕苏晴婉的疯狂，本能之下，他居然后退了两步。
苏晴婉一把甩开薛岚，薛岚摔在了沙发上，苏晴婉不知哪里来得弹跳力，一下子跳了起来，像蚂蝗一样扒在苏修哲身上，苏修哲疯狂地甩她，苏晴婉锁得紧紧的，他一个霸总，居然吓哭了：“妈！妈！”
苏晴婉一口咬到他耳朵上，苏修哲带着苏晴婉摔倒在地上。苏晴婉松开了他，向着苏尚礼蠕动爬行。
苏尚礼手脚并用爬上了楼，苏昕月的房间正好开着，他钻了进去，锁上了门。
薛岚趁着这个功夫，连滚带爬拽起苏修哲，两个人就近躲进一层的洗手间，将门反锁。
苏晴婉停在楼梯上，将头僵硬地转向保姆，她们几个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跑回了保姆房。
苏晴婉站起来，拿起地上的戒尺，先上了二楼。
苏尚礼趴在门上听动静，只听到一片寂静。
刚刚松了口气，便听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他跪在地上。
外面又响起砸门声，苏晴婉的声音阴恻恻钻入他的耳朵：“爸爸，开门啊，我是晴婉啊，我来解释白天的事情。”
戒尺砸门的声音一下一下传来，有种诡异的节奏感。
苏尚礼一句话都不敢说。
楼下的薛岚和苏修哲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晴婉见苏尚礼没有回应，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薛岚和苏修哲也在听动静，突然看到玻璃门上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薛岚想叫出声，苏修哲紧紧捂着她的嘴。
苏晴婉的影子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三人僵持了很久，突然，苏晴婉挥起尺子，用力砸在玻璃门上：“妈妈，二哥，我是晴婉啊！”
幸亏这玻璃门结实，苏晴婉砸了几次居然没有砸开。
苏晴婉鬼魅般的笑声传来，她居然说了句英文：“dear mom, johnny is here！”
随后她敲门的声音更大了，薛岚已经站不起来了，苏修哲和她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突然，敲门声停了，门上的影子也不见了。
薛岚轻轻喘息了几下，低声说：“阿哲，她走了？”
苏修哲站起来，刚想把耳朵贴上去，突然一个影子贴在了门上，门发出巨大的声响，苏修哲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再抬头看去，影子已经没有了，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二人，苏修哲都要尿裤子了。
苏晴婉又上了二楼，苏昕月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苏晴婉静静站在门口等了很久，楼上楼下再没有一丝丝动静。
她又下了楼，从一楼的绿植中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上了三楼。
她甚至哼起了歌：今天真是个适合发疯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