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先驱者
道玄子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不死人？”
恶人王哈哈大笑，说道：“曾经是，现在不是，现在我是独立的个体了，至于不死人，你应该看到他的下场了吧。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问吧，你是个体面人。”
道玄子拦下舞八九，紧紧盯着恶人王，试探道：“不死人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了轮回树，于是引发了迷域入侵？”
恶人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迷域入侵不是他引发的，不过轮回树变成这副样子，倒是和他有关系。”
道玄子挑了挑眉毛，推测道：“他为了创造你来拯救他，所以把轮回树弄成了这副样子。你们真是疯子！”
恶人王再次点点头，说道：“你可真聪明。不过我可不疯，疯的是他。我很清楚，轮回树是活的，如果轮回树被迷域侵蚀化成域外天魔，那么整个浮屠大陆五重天地，都跑不掉。我要做的是救世主，可不是灭世者。”
道玄子想起恶人科技中心的研究，面色怪异，说道：“你们那些研究可是随意一个都能灭世的。”
恶人王摇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正是我们的研究百无禁忌，才使得我们窥见了一丝世界的真相。”
道玄子问道：“真相？”
恶人王回答道：“浮屠大陆不是凌霄老祖创造的，只是他改造的。浮屠大陆原本是洪荒大陆三千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创造洪荒大陆的是盘古大神。”
恶人王回答道：“按理说，魔气形成的迷域，和灵气形成的洪荒大陆，应该是两种相互平衡的存在，就如阴阳两极一样。可后来，未知原因破坏了这种平衡。之后，迷域改变了。”
道玄子疑惑问道：“迷域还会改变？”
恶人王点点头，指了指舞八九，说道：“她的父母研究不死人得出来的结果。迷域的魔气本来应该和天地间的灵气是同源的。”
“可是在浮屠大陆，灵气还是盘古大神的无意志灵气，可魔气却有了自己的意志。”
道玄子和舞八九非常震惊，因为这样就意味着，魔气形成的迷域很可能是人为的。
恶人王猜出了两人的想法，说道：“并不是人为的那么纯粹，迷域还是有原始的魔气的，只是新生的那些，是被人为地把灵气化成了魔气。”
“这些含有人为意志的魔气又与之前盘古大神的无意志魔气混合，从而使那人可以操纵一部分迷域魔气罢了。”
恶人王想了想说道：“比如，原本以万年为周期的魔气和灵气的潮汐，现在却变成了以千年为周期了。”
舞八九不关心这些，她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父母。”
恶人王摇了摇头，说道：“事实上，这是我这辈子唯一感到愧疚的事，但我不后悔。所以我也唯一一次心软了，没有杀掉你和鬼鬼子，我同样不后悔。”
道玄子拉住舞八九，说道：“你应该给她一个真相。”
恶人王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父母不顾一切，想要揭露真相，想要组织五界六派一起对抗那个存在，但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和什么敌人战斗。”
道玄子问道：“那个存在找你了？”
恶人王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不能透露更多，只是你的父母太过激进，我不得不杀掉他们，自身又付出了神魂禁锢的代价，来为这个世界争取时间。”
恶人王认真地盯着舞八九，说道：“我和你们的父母是战友，这是我不得不做的正确的事。你们就算要恨我，也不能只恨我，如果我死了，你们就要继承这一切。”
“我已经和鬼鬼子坦白了，但我现在不能死，你回去之后和鬼鬼子谈谈吧。”
恶人王又看向道玄子，说道：“你是个变数，我没有把握控制你，我走在一根只能向前的钢丝上，我也只能消除变数。”
说罢，舞八九赶紧护住道玄子，可恶人王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道玄子，而是舞八九。
恶人王抱着舞八九，说道：“你猜错了一点，这次，我还是会回去的，把你的功法留下吧。”
道玄子笑了笑说道：“功法我已经教给鬼鬼子她们了，小舞也会。虽然你可能不在意，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在我看来，你是个恶贯满盈的先驱者。”
恶人王第一次露出了微笑，他说道：“谢谢，我做人之后，才明白，想要被承认真的太难了。你自己体面吧。”
恶人王递出匕首，道玄子摇了摇头，没有接，他说道：“照顾好他们。”
之后，道玄子神魂剧烈燃烧，缓缓化成雕塑。
恶人王说道：“我会的。”
说罢，他就带着舞八九狂奔到树冠边缘，纵身跃下。
他并没有看到，身后的迷域侵噬到树冠的树心处，竟然停滞不前了。
道玄子的意识渐渐沉浸在整个轮回树中，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观察整个轮回界。
一瞬即是万年，万年仿佛一瞬。
一颗意外埋进土中的种子，受到灵气和雨水的滋润，缓缓成长发芽，小树、大树、巨树、擎天之树。
一开始，是路过的动物，之后，是栖息的鸟、蛇、猴子，在之后，是各种奇怪的生物。
最奇怪的，是那个人，那个奄奄一息的人，上次见还是个小孩子，他的气息，轮回树很喜欢，那种充满生命的气息。
等等生命的气息？生息诀？
道玄子再次醒来，就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区域，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又知道这里是轮回树。
道玄子看到，前方有道亮光，亮光里隐约有个人影，那人影好像在向道玄子招手。
道玄子喊道：“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影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道玄子开始往前走去，他想听，很想听，他非常想听一听那个人在说什么。
道玄子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久，他仿佛行走在黑暗中，又仿佛行走在轮回树上，还仿佛化身轮回树，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成长。
成长，朝一个目标前进，总是能让人看清之前看不清的东西，也总是会让人忽略之前注意到的东西。
道玄子终于来到了那人影跟前，可他却愣住了，明明已经很近了，那人影，依旧是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