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章 一个人过了一年又一年
谢柳慢慢的爬着山,若无小塔和月和,只怕这一路真的是难熬啊!
等谢柳爬到山腰的时候,发现这里居然有个洞府。
谢柳好奇的在外面探头一看,里面黑漆漆的。
月和神识一扫就知道里面的模样,她道:“这主人已经坐化了。”
谢柳回头,“坐化?”
月和解释道:“他修为命数已到,却迟迟没有突破,所以坐化了。”
谢柳听懂了,她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月和一挥手,这洞府上快要消散的禁制已经没了,谢柳这次再看,里面有灯的。
只是刚才有禁制,她看不到。
谢柳走了进去,月和也跟着她。
谢柳没走多久,就到了那修士坐化的地方,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了,身上只留下一把骨头。
只是这骨头,熠熠生辉的。
会发光的。
谢柳好奇的想凑过去看一看,月和拉着了她,“小心,它体内还有一魂,并未消散。”
随着月和的话音落下,一魂飘了出来。
他坐化时,已经是副老人的模样,乾明宗的太上长老就是这样的。
可他现在是魂体,是个清秀的公子模样。
他对着谢柳他们一笑,道:“道友。”
谢柳点了点头,他继续说:“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也如我一般,是两个魂体。”
他语气有些惋惜,小塔冷笑一声说:“柳柳,若你有身体,怕是刚才就被他夺舍了。”
谢柳一听,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只是他没在意谢柳的表情,反而看向了月和,道:“这么道友……”
他生前眼睛应该是一种灵眼,现在他的眼睛变成了黄色的,直直看着月和,语气充满诱惑,“告诉我,你是谁?”
月和抬起眼,和他对视,下一秒,他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
是月和动的手。
月和声音冰冷,听的谢柳都打了个寒战,“不知所谓,还敢对我用幻术!”
月和似乎有些生气,她又打了他一巴掌。
那人尽管是魂体,还是被月和打的偏过头去。
谢柳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还是听到他的笑声,很刺耳。
他笑够了,转过头,看着她们道:“道友,何须生气。刚才是我不对,我在这给道友道歉。我只是太想知道道友的身份了。”
月和这次眼皮都没抬,谢柳却说:“你是怎么坐化在这里的?”
这话一出,那人脸上闪过怀念,“我原来是坐化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我都忘了。”
他道:“现在乾明宗还在吗?”
谢柳点头,“在的,还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宗了。”
他语气变得有些失落,“天下第一吗?那衣魂宗呢?”
谢柳歪头,她没听说过是个宗门,小塔道:“那宗门已经消失五百年了。”
谢柳重复了小塔的话,他嘴边带着苦涩的笑,然后就要朝谢柳说他的经历。
“已经五百年了吗?原来,我是衣魂宗的最后一代掌门了,我叫衣绝。”
衣绝朝谢柳走了过来,他看见了谢柳剑上的济世塔,脚步顿了一下,停住了。
他道:“道友,你怎么有济世塔?”
谢柳看着他,眼里有些疑惑,什么叫她有济世塔!
谢柳道:“我有济世塔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谢柳确实疑惑,而衣绝缺被怼了一下,半天没在说话。
谢柳觉得没趣,想走了。
和他说话,不如多爬几座山。
她真要早出门,衣绝就说,“道友,你不想知道济世塔为什么会选择你做主人吗?”
谢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恶意。
这人,死了都还有这么多坏心思。
谢柳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月和没根上前,反倒是小塔说:“柳柳,你不想知道吗?他说的话……”
谢柳捏了捏它的塔身,道:“我若是想知道,自然会问你。你难道还会瞒着我吗?”
小塔一愣,笑了起来。
月和等谢柳离开才提起眼皮,道:“你该上路了。”
衣绝脸上此刻毫无笑意,他警惕的看着月和,“你凭什么杀我!”
月和手尖发亮,那是足矣灭他魂的力量。
衣绝有些害怕,只是自己除了这里,那也跑不了。
月和语气有些淡,“你一生残害过多少人,怕是你自己都数不清了。”
“躲在这里,不敢出去,怕遭天谴。却还是废物一个,直接坐化而死。”
月和指尖一动,一道月华就朝他而且,衣绝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已经灰飞烟灭了。
月和看了看他的骨头,一道雷声响起,已经变成了飞灰。
月和转身走了出去,这山洞在她离开后,被添平了。
谢柳在不远处等着月和,她走了过去。
谢柳道:“他死了吗?”
月和道:“他早该死的。”
谢柳无所谓的点点头,“那我们继续走吧。”
月和知道谢柳不在意衣绝的话,跟着她继续走。
她们的脚印,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去。
等谢柳累了,月和安静的停下等她,小塔也会说些好笑的,逗谢柳笑。
这爬山的一路,虽然累但谢柳还是很开心。
连月和都罕见的勾起了唇。
等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
这半年的时候里,还有月和的指点,谢柳的练灵一术已经小成了。
一个好老师的重要性。
她们登顶的时候,那天不是月圆夜,谢柳坐在那尖尖处,她旁边有月和。
谢柳道:“月和,明天就是月圆夜了。”
月和抬头看着天空,心里有些感叹,她在月宫里的东西,现在要拿到它们,却是这么艰难。
谢柳继续说:“月和,你说我能化出身体吗?”
月和道:“一定能。”
谢柳笑了一下,“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月和嘴边带上一丝笑意,“不,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谢柳愣了一下,才听懂,她半转过身,想月和来哄她!
谢柳生气了!
她哄不好那种!
月和眼里很柔和,不在像之前那样了,她好像变了。
她是变了,曾经的曾经,她也是爱笑的。
可月亮上的万年,雪山上的千年,哪里是这么好在的。
她一个人,过了一年又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