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审问
“走吧，咱们该去牢里看看你的假爹。”
吃完饭，玉瑾行吩咐张彪去寻毛毛虫，越多越好，之后领着颜艺去牢房。
涂山被关在一间，涂青云、涂管家关在他隔壁，这可真有意思啊，怎么还把人父子俩分开关？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狱卒说：“涂山不知吃错什么药，把涂青云往死里打，这才”
难怪涂青云鼻青脸肿的，原来是亲爹打的啊。
玉瑾行站在牢房门口笑道：“柳娘子可说了，她生的不是你儿子，这算来算去，你也只有涂青云这一根独苗苗，真打没了可就没人送终哦哦，瞧本官糊涂，你犯得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本也不需人送终。”
涂山抬眼瞅瞅他身边颜艺，眼眸森森道：“多个人陪葬不亏。”
“异想天开。”玉瑾行冷笑一声道：“涂山，你猜猜我手上是什么？”
他拿出那几封信在手心打着节拍，涂山眼神闪了闪低下头。
“你已经是颗弃子，若不是牢房守卫森严怕是早没命了，还沾沾自喜呢。”玉瑾行讥笑道：“等入了京城，到了那人眼皮子底下还有你的活路？”
涂山不屑道：“就凭你个小娃娃还想套话？”
这就被看出来了？
“你不说也没事，就凭灵蛇山庄的甲胄和兵器，你意图谋反是逃不掉的。”
“呵，那大人来此，是为涂某送行？”涂山盯着颜艺诡异的笑着。
别的囚徒都被拉出去干活了，只有涂家三人被关在牢中，牢房安静的吓人，忽听急促脚步声靠近，张彪粗犷道：“大人，我先拿过来一些！”
“干的不错，让人继续抓，越多越好！”
“是！”
狱卒接过张彪手上木盆，玉瑾行朝盆里看去，当真是毛毛虫肥胖的虫身蠕动，细长的触毛炸开
丑的千奇百怪五彩缤纷。
师父说，涂山最怕的就是毛毛虫！
别说涂山，他看着这么多毛毛虫蠕动胃里都有点翻腾！
“来人，上刑架。”
狱卒将涂山手脚绑在刑架上，像个稻草人似的只能任人摆布，他不知道谁在灵蛇山庄下迷药，但此刻很感谢那人，没了内力的废人果然不用费力气。
“你你要做什么？”
涂山惊恐的瞪着木盆里蠕动的虫子声音颤抖，见他不理又对着颜艺祈求：“艺儿，救救爹。”
“艺儿，把那东西拿走”
颜艺站着没动，涂山骂道：“童艺礼，你这个不孝子，快把那东西拿走！”
“别装了！”玉瑾行道：“这信里写的清清楚楚，柳安明另有其人，你再不老实交代，这可爱的虫子就当做给你加餐！”
“绿色的吧，看着健康。”玉瑾行招来个衙役，让他挑个绿色的毛毛虫给涂山塞进嘴里。
涂山紧抿着嘴，眼睛盯着那虫子鼻子里发出‘嗯嗯’长音，毛毛虫被按在唇边，他缩着身子往后想往后退，可背紧紧抵着木桩
颜艺冷声道：“只要说出当年真相，我便替你求情！”
“嗯——嗯——”
涂山使劲点头，颜艺回头看他，玉瑾行抬抬手让狱卒回来。
“你爹叫柳安明，本是个前途无量的秀才，那一年你娘在安定镇买家寨田产置铺子，很快被人关注查出身份，她和你爹情投意合”涂山身子一软泄气道。
颜艺急切追问：“既是情投意合为何暗中下蒙汗药？”
“因为你娘，我得上面命令除去童氏，可童氏一族各各武艺高强哪是我能靠近的，我暗中使绊子让你爹几次落第。”他越说越得意，“事后，我找到他告诉他你娘是童氏女，要给童氏女做夫婿便不能有出息，童氏不允许！”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那个蠢爹真信了！”
颜艺忍不住颤了颤，他没想到只是这样在他记忆里，爹娘的感情很好，可爹爹他竟是恨娘，恨童氏？
爹爹13岁中秀才，18岁开始考举人，近十年光阴白白蹉跎，恨也可以理解吧？
他为什么不问娘！
为什么不问舅舅！
“你让我爹下蒙汗药，再找人杀了他们？”颜艺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这一刻他觉得悲凉极了，为娘不值，为舅舅们不忿，也为爹爹不甘！
他明明可以璀璨，可以耀眼！
却因别人的私欲活在阴沟里，活在罪恶深渊里！
“你爹可不是我杀的，那个蠢货，人都死了才说什么受不住良心谴责良心，哈哈，可笑！”
可笑？哪里可笑！
“哟，你爹当时就是这个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哈哈哈哈，我告诉他都是我做的，他啊”
涂山笑得太猖狂，玉瑾行想呵斥就见一道人影飞快进了牢房。
“我杀了你！”
颜艺眼眸猩红，死死掐着涂山脖子吼道：“去死，去死！”
“快拉开他！”狱卒被眼前突发情况吓得傻傻站着没动，听到喊声才慌忙回神去拉人，玉瑾行也顾不得其他，走到颜艺身边将他往后扯。
几人合力总算制住颜艺，那边涂山正翻着白眼
糟糕！不会真掐死吧？
玉瑾行忙在涂山胸口拍了几下，见人还有呼吸才放下心，转头见颜艺还要上前他斥道：“你疯了是吗？他死了你也别想活！”
“我舍下命也要杀了他！”颜艺被两个狱卒左右拽着，狠狠瞪着涂山。
“你真的是疯了，他是谋反的逆贼，自有朝廷律法惩治，你白白搭上性命值吗？”
玉瑾行觉得他已经拿出平生最大的耐心劝解，可颜艺却是无动于衷喃喃着：“杀了他”
“呼——”
他转头深吸几口气才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
这话一出，颜艺眼中总算有别的颜色，玉瑾行忙回身问涂山：“颜艺的哥哥呢？”
上次颜艺说起哥哥，他就感觉奇怪，二十年前颜艺五岁，很多事情记不清也正常，但不可能连自己有个哥哥都不记得！
“桀桀”
涂山喉咙发出怪笑嘶哑道：“他哥哥出生的时候，就被，他爹送给我了”
“送去哪里？”玉瑾行看了眼涂青云，涂山没有夫人却有个儿子，不会这就是颜艺的哥哥吧？
“他啊，我给主子送去了。”
颜艺被人拉出牢房，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不信喃喃道：“娘说哥哥出生就夭折了”
“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