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暴打黑白无常
……
啪嗒。
只觉得经过漫长的下坠，三岁闪过无数的念头。
像做了一个惊悚又始终醒不过来的梦；
还有点像临死前放电影的情形。
——她听那些有过濒死经历的老仙人讲的。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等等……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这是掉到哪儿来了？
“哎呦……”
三岁揉了揉屁股，庆幸还好没有头着地。
“咦？没死！”
屁股墩儿的痛感提醒她，自己还活着。
往身上四处摸了摸。
还好，手脚都全乎，该在的都还在。
唯独衣服破得有点儿厉害。
暗自庆幸，看来残留的能量罩住了自己。
立马有点开心，她想唱歌。
一向活得没心没肺的她，很容易为自己找到平衡。
啦啦啦……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明明感觉自己睁着眼，可为何啥也看不见！
她……不可能瞎了吧。
在天上待了几万年。
天人五衰见得多了。
却没听过谁直接瞎掉的。
不可能这天界癌症也变异了吧……
她不过是偷摘过王母几颗桃，顺过老君几颗丹而已……
至于功德值就扣光了吗。
当下心中委屈，尼玛这也太衰了吧。
她使劲眨巴几下。
又重新睁大眼睛。
这才惊喜地发现，问题并不出在自己身上。
适应之后，她依稀辨认出，自己正位于一条不太宽敞的道路上。
周围影影绰绰的。
什么都看不清。
一切都像是笼罩在灰黑的雾气之中。
有种阴气森森，鬼戳戳的感觉。
三岁陷入了迷茫……
多年不曾到人间，这里咋变得恁厉害。
当初那灿烂的太阳哪去了？
莫非是遇到晚上啦？
会不会是嫦娥那个傻老公，竟是把十个太阳都尽数射下了？
这乌漆麻黑的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
她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
用手拢拢了那些勉强遮住身体的布条，再拨拉下自己的头发。
正待起身……
一抬头，却正好怼上一条不晓得是个啥玩意的东西。
冰凉凉、滑溜溜的。
顺着那条东西往上看，哎妈呀。
这tm翻着白眼、还戴着半人高的像个帽子的东西，是人是鬼？
“砰”
说时迟那时快。
三岁本能地扯着那条湿滑的东西，把对方摔了个底朝天。
还顺势狠喘了几脚！
“叫你装鬼！叫你吓唬本大仙！”
同时，她脑子也似乎反应过来……
哎呀呀，刚才扯着的，莫不是条舌头？
长舌头高帽子。
尼玛，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地府黑白无常吧？
好像不是装的……
搓搓手指，上面还有黏液。
啧啧……三岁感到一阵阵恶心。
顺手擦在倒在一旁那个倒霉鬼衣角上。
糟，看情形。
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到底怎么回事，我是死了还是没死？
咋恁快到地府报到来啦？
心中又惊又悲。
这两天的遭遇齐刷刷地涌上心头……
某天清晨，天人三岁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一边洗漱，一边想着今天该去哪儿找乐子。
忽然，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咋回事？
好像身上有点没劲。
活久见。
几万年来头一次有这感觉。
要知道，在天人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疲劳这一说。
想起前两天，有人提醒自己，说她衣服上有污渍。
她一个白眼儿甩过去。
以为是对方戏弄她。
天人的衣服，随念头变换。
材质特殊。
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脏。
平日时没有习惯照镜子的三岁，这会儿快步来到镜子前，凑近仔细观察着自己。
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头上那平时又大又亮的光环，不知何时，竟然萎缩得只剩下一小圈。
还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三岁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悲凉。
她，遭遇天人五衰了。
这是天界闻之色变，但又回避不了的终极问题。
相当于人间的癌症。
衰相初现，叫小五衰，如同癌症初期。
这时癌细胞还可以想办法控制。
方法得当，或许还能延续寿命福报。
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到下界去攒功德。
可对天人来说，享惯了天福，不到火烧眉毛，很难主动舍弃仙界的生活。
这就好比一个人间的富豪，过惯了奢侈纵乐的生活，你忽然让他移民贫民窟。
别提长期生活，短期体验也很难做到啊。
即便拿出延长寿命这种诱人的条件。
恐怕很多人宁愿选择死在安乐窝，也不愿活在狗窝。
不过，若是待到大五衰现前，那就相当于到了癌症晚期，回天无力。
接下来只好等待命运的安排。
天人因大多过度纵乐，堕落地狱是大概率事件。
三岁这时第一反应，自然是沮丧。
这意味着，神仙的日子，快到头了。
不过她很快调整情绪，决定主动应对。
她天性乐观，不知忧愁为何物。
有问题就解决，愁有何用？
最多不过是到人间去行善积德增加功德呗。
大不了就是吃点儿苦，遭点儿罪，有啥不得了。
想她三岁大仙上天入地，纵横三界几万年，小小人间，她还怕了不成？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很快又能重新做回神仙。
眼下的状况不容三岁多想。
她莫名其妙来到地府，还打了那人人避之不及的煞神无常！
收手已然来不及，只见对方捂着嘴，蜷成一团在地上翻滚。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随着一声厉喝，旁边跳将出一道黑影。
但又马上跑向那个倒下的白影。
“小白你怎样了？”
这一样的打扮，一黑一白，可不就是天人两界闻之色变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么。
看来两人关系极好。
看情形他们是刚做任务回来。
那后来的小黑眼见同伴受伤，扔下那些抓回来的鬼就冲过来。
三岁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余光瞥见鬼群中有人瞅空子要溜……
小黑查看小白伤势，见没大碍，扶他坐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三岁。
绿幽幽的两道光，三岁觉得背上有点凉。
转念一想，谁叫他要吓自己呢，这不找打么。
三岁又去看那些鬼。
咦，刚盯着这边看那只呢？
“站住！”
下秒，三岁朝那只逃跑的鬼追了出去。
“想逃？”
对面小黑狠厉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追起三岁来。
画面有点乱……
“本大仙叫你站住你竟敢装没听见？我叫你跑，叫你跑！”
三岁很快便捉到那只逃跑的鬼，开启暴揍模式。
“哎呦，救鬼呀！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有人虐鬼哟”
三岁没打几拳，竟有点喘粗气。
看来这衰气来得有点儿猛。
她曾抢了哮天犬的骨头玩具，被它狂追，一会儿跑遍九重天，也没感觉累过。
应该说，累这个词，压根就不存在仙人的世界里。
心头莫名感到一丝凄凉……
她还没来得及感叹曾经的荒唐，黑无常已经追了上来，一只手伸过来，准备薅她衣服。
这……
三岁本来没想打他，毕竟别人地盘上么，总不好太猖狂。
小黑没注意她的破衣服，伸过手来，却只抓到一根布条，下一秒……画面不忍直视。
尽管地府光线黯淡，但这些鬼眼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三岁身上的内衣和裤衩。
身材极其符合禁欲系审美标准。
小黑小白还算是正人君子，本能地闭上了眼。
可旁边那些被抓回来的鬼中，有些可是哈喇子流了一地。
“耍流氓啊！”
随着三岁的一通乱叫，砰砰砰！
小黑也被揍了一顿。
嘴角闪过一抹狡黠：凭她的身手，本来可以躲开的……
但这会儿的形势，她不得不玩点花招——一方面，占理很重要。
再说了，她这初来乍到的，不得给对方来点儿下马威嘛。
敢吓唬本大仙？
不教训你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你不晓得锅儿是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