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交心
就在关善文刚坐下,乐亮亮推门走了进来。
“你倒是清闲啊,小宋子,一吃完饭就回房里了。”乐亮亮来到两人身旁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你俩一个是慕容家的未来姑爷,一个家族从小与慕容家交好,就我一个外人,不回房在那里碍眼啊?”李宋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嘿,那你也不能临阵脱逃啊,就留我们两个在那里应付,你还是不是我们兄弟啊。”乐亮亮道。
“就是。”关善文应道。
“你们不是撑过来了吗,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李宋连忙道。
“哼!这次就放过你了。有酒吗,我们几个就喝这个啊?”乐亮亮道。
“有是有,不过,善文,你明天还有事喝酒没事吗?”
“没事,拜师仪式和订婚仪式都在傍晚。”关善文道。
“看到了吧,谁叫你这么早离开。”乐亮亮道。
“行吧。”李宋没有理会乐亮亮,他手一挥,桌上的茶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坛美酒。
“好了,喝完这三坛就够了,没必要喝这么多,就算是傍晚才开始,那你也要帮忙的,这也是你的事,没道理都让人家忙吧。”李宋笑对关善文道。
“好。”关善文也笑着应道。
“喂,你们两个!”乐亮亮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
“一人一坛,多了没有。”李宋将其中一坛推向乐亮亮,说道。
“哎,好吧,不过,仪式结束后,你们两个可不要推辞了!”
“好!”
“自然。”
酒坛不大,也就篮球大小,这点酒对于李宋三人来说也只是算是洒洒水,连微醺都算不上,自然不可能醉了。
不过,三人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喝醉,因而,他们也不急于将坛中的酒喝完,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几人扯到了自己的过往。
“胖子,以你城主之子的身份,应该从小到大的生活应该过的挺滋润的吧。”李宋抿了一口酒,开口道。
“还行吧,平平淡淡,平淡到只有一个朋友。”乐亮亮有些自嘲道。
看到乐亮亮情绪不对,关善文开口安慰道:“友毋需多,三两足矣。”
听到关善文的话,乐亮亮情绪稍微有些缓和,随后说道:“也是,有些事情,我本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不过事情久了,就想找人倾诉,以前没人可以,现在有了你们,我就想说说,你们可不要嫌弃我烦啊。”
“自然不会。”李宋率先开口道。
关善文没有开口,不过神情之上却尽显耐心。
见两人都没有不耐之色,乐亮亮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始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城主府,自出生以来,我便没有见过我的母亲,甚至在我十岁之前,我连我父亲都没有见过一面,十岁之前,一直都是我的爷爷照顾着我,而我生活的地方就是在我遇到小宋子的那个小村子里,那个小村子中几乎都是老人,就只有我一个小孩,所以,那时的我并没有朋友,不过好在村子里的人对我都很好。
直到我十岁那一年,我的父亲才将我接到怒涛城生活,从那以后,虽然我的生活变好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城主府中的人对我都毕恭毕敬的,和我的交谈中都透露着疏远之意,而我的父亲又时常忙于工作,陪伴我的时间极少,所以我在城主府的生活,极为孤独,性子也逐渐孤僻起来。
后来,我认识了福伯,才有所缓和,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认识了琴姐,琴姐就好像是我的亲姐姐一般,处处为我着想,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两年前,我爷爷病重,我又回到了村子中照顾他,直到前些日子,他的病好了些,我就被他赶了出来,就遇到了小宋子,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乐亮亮叙述的语气极为轻松,就好像经历这些的不是他一般,不过,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才知道。
一个十岁的孩子,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来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心中的害怕可想而知,而他唯一亲近的人还很少陪伴,加之周围人的疏离,性格孤僻还是好的,更有甚者可能会走入极端。
也真亏得他如今的性格如此乐观。
想到这,李宋和关善文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也说完了,你们俩谁先来?”乐亮亮突然说道。
“来什么?”关善文有些疑惑。
“废话,当然是将自己的曾经交代一下咯,既然我都说了,你们不说那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闻言,李宋两人都笑了出来。
“你们不会不说吧?亏我还把你们两个当兄弟,我都坦诚相待了,你们竟然还有所隐瞒,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乐亮亮装作一阵伤心的样子捂住了心口,那浮夸的演技让李宋两人又笑出声来。
“好了,别装了,你不说我们有会说的。”笑够后,李宋开口道。
“就是。”关善文也附和道,“我先来吧?”
李宋点了点头。
见到李宋同意后,关善文才开口道:“我的经历,我也不知道从何开口。说起来,我和胖子的经历也多少有些相似。”
他缓了缓,才再次开口。
“我是一个孤儿,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十二岁之前,我和一群和我一样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孩子一起生活在一间四处漏风的屋子中,那时的我们都照顾一个慈祥的老奶奶收养着,我们都叫他月婆婆。
月婆婆待我们很好,每天早出晚归就为了让我们一屋子近五十个孩子填饱肚子,那时的我们最大的也就十岁,最小的才四五岁,那时的我们虽然小,但是也都知道月婆婆的辛苦,所以都会帮月婆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的屋子并不是在城池中,而是在城外四五里外的一片林子中,所以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就是捡些柴火。
那时的我才六岁,性格很孤僻,不愿与其他人说话,也不想和他们玩,虽然月婆婆一直在劝导我,但是我依旧我行我素。
那些日子,我们时常吃不饱,但是却很开心,我那时虽然孤僻,但也在内心中认可了这个家。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终止在了一个冬天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