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小方正常版15)
其实昨天晚上温凡就给方时序打过电话,知道杨婉晴是和林笙在一起后,沉默了片刻,说第二天来接她。
第二天早上,还不等他们吃完早饭,温凡就来了。
他站在桌前,杨婉晴自顾自的吃着早饭,没有理他。
还是林笙起来打圆场,邀请他坐下一起吃早饭。
很显然,他并没有什么胃口。
吃过饭后,杨婉晴一句话都没说,跟他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笙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见证了他们两个感情的大部分经历,看到他们走到这一步,也有一些唏嘘。
明明他们三年前办那场小型订婚宴的时候还是那么开心和甜蜜。
“这件事是温凡做的不对。”,方时序在林笙身边说,“他有些太自信了,因为婉晴是付出的更多的那个人,就笃定她不会离开。”
“唉。”,林笙也叹了口气,“我感觉婉晴好像想明白了,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订婚宴还是如期举行,先是在一个私人庄园里举行了正式的订婚仪式,双方父母分别发言,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完成了这场订婚仪式。
仪式进行完是下午,晚上还有晚宴,他们会在这个庄园里度过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宴会上的年轻人就会乘坐温家的私人飞机飞去新加坡,那里早就准备好了游轮。
这是三年前他们就计划好的,订婚宴后的娱乐项目。
在餐前的鸡尾酒会上,林笙还作为两人的好友进行了发言,为这一对情侣奉上了真挚的祝福。
晚宴上林笙喝了一点酒,感到稍微有些闷,林笙跟方时序说过一声后起身去了后门旁边的花厅透气。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这里了。
是一个穿着黑色绸缎礼服的女人,她的头发高挽,露出修长的脖颈,耳朵上是两颗不小于八克拉的鸽血红红宝石,项链也是配套的首饰。
她正靠在花厅的入口,修长的指尖是猩红的一点,在弥散的薄薄的烟雾中半阖着眉眼。
听到动静微微侧头朝林笙看来,灯光有些昏暗,她仔细瞧了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看到是林笙后,眯着眼在旁边的花架上摁灭了烟蒂。
“阿姨好。”,林笙点了点头。
“你好。”,那女人笑了笑,“林笙,好久不见。”
方时序见林笙出去透气好久都不回来,循着她出去的方向找了过去。
并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了林笙的身影,她和一个女人坐在花窗边。
“笙笙。”,他走过去把手搭到林笙的椅边。
“这位是?”,他没见过那个女人,但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
还不等林笙介绍,那个女人主动开口了,“是方舒城的儿子吧。”
是很肯定的语气,她认识自己,方时序在心里想。
“总和你母亲打交道,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儿子。”,她仔细打量了打量方时序,“长得和你母亲很像,脾气嘛……”
后面的话淹没在她意味不明的语气里。
她率先起身,还顺便拿走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朝他们两个点了点头,“你们小情侣慢慢聊。”
转身回了宴会。
看着林笙似乎有些怔愣,方时序有些担忧,“笙笙?”
林笙没有看他,却开口点明了身份。
“她是谢寅的母亲。”
方时序有所耳闻,这个女人在商界的名头不小,他曾听自己母亲说过,语气听不出褒贬,只说,“是个很厉害的人”。
方时序的眉头皱了皱,“她来找你做什么?”
尽管林笙已经明确的说,她和谢寅只是过去,未来也不太可能有交集。
但,这也并不妨碍,每次他听到谢寅的名字,就忍不住皱眉头的行为。
“没有特意来找我,只是刚好在这里遇到了,就稍微聊了两句。”
具体的内容林笙没有要说的意思,方时序还是忍不住追问。
“她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方时序一边问一边偷偷的去看林笙的反应。
她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觉得奇怪,刚刚她还夸了我两句。”
方时序这才放下心来,不是说一些关于谢寅的事情就好。
两人相携着回到宴会,遥遥看到了许宁和她的男伴,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察觉到林笙的注视,许宁遥遥举杯,朝她示意。
她又回忆起刚才许宁的话来。
“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花厅的光不算明亮,更别提还有重重花枝的遮挡,许宁的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只留一张红唇,半开半合。
“你聪明又清醒,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有几分我当年的影子。”
“但我毕竟是谢寅的母亲,有些事他偷偷的做了,不告诉你,想着一辈子在你身后默默的为你奉献。”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没想到我许宁的儿子竟然还是个情种。”
她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酒,抬眸看向她,脸上满是笑意,但却不及眼底,“他成年后投了第一个小项目,赚的不算多,也就几百万,全拿出来给一个小县城的高铁站修了电梯。”
“他做好事不留名,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要跟受益人说一下的。”
接着她又说,“既然你现在跟方舒城的儿子谈的好好的,就最好一直保持下去,尽量别闹掰,就算闹掰了,不该去找的人也不要找。”
林笙很清楚的知道许宁说的“不该找的人”是谁,但更让林笙震惊的是她的上一句话。
宴会结束后,林笙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当地的新闻,高铁站的整修正是在她高考那年的圣诞。
恍惚中她有些记起,在她回姥姥家过年,谢寅来找她的某个晚上,两人在街边散步,不知怎么的聊到了当地的发展。
她朝谢寅抱怨,“小县城发展不好,连高铁站都修的很简陋,连个电梯都没有,每次提着行李箱上下可不方便了。”
当时谢寅什么都没说。
可现在,从许宁的嘴里,他却什么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