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遗憾
两人吃过午饭回酒店休息，下午则是去了河边的一个小影厅，看了一场电影。
晚饭是在影厅附近的一家餐厅解决，餐厅很小，并不怎么奢华，但却处处透着雅致。
一进餐厅，林笙就看到了正中间略高一些的台子上摆着的一架钢琴，大概是还没有到表演的时间，并没有人去奏响它。
两人坐在了临街的窗下，可以看到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已是傍晚，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餐厅里也亮起了并不怎么刺眼的、柔和的光，这一切的氛围都好极了。
点的餐刚刚端上桌，钢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林笙抬头望过去，是他们前一桌坐着的一个男生奏响了钢琴，弹的曲子林笙刚刚听过，是方才电影里的一个插曲。
很显然，那桌的食客也是同一场电影的看客。
几个节拍后，离他们桌子远一些的一个女生开口了，为这个男生的曲子填补上了歌词，餐厅里的众人静静的聆听。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为二人鼓掌，然后继续谈笑起来。
看到这一幕，林笙有些感慨，“我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喜欢读童话，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都会弹钢琴，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对钢琴特别感兴趣。”
说着林笙叹了一口气，“可惜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现在想想，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方时序看着对面的林笙，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孩。
沮丧的站在少年宫的窗外，羡艳的看着里面学钢琴的人。
“那你现在还想学吗。”，方时序的语气很轻，也很柔，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
林笙垂下眼眸，“算了吧，最近太忙，没什么时间。”
方时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在两人回去的第二天，一架施坦威的钢琴就摆到了方时序公寓的落地窗前。
林笙回到公寓，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盖着黑色丝绒布的庞然大物。
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靠在吧台上的方时序。
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会弹钢琴。”
说完这句话后，方时序走向钢琴，按在了琴罩上，带着诱哄似的询问，“想听吗？”
林笙点了点头。
林笙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靠在刚才方时序靠的吧台边上，听他弹钢琴。
方时序扯下琴罩，掀开琴盖，坐在琴凳上按下了琴键。
林笙不知道方时序弹得什么曲子，只知道琴音很动听。
一曲终了，林笙走过去。
方时序似乎有些懊恼，他拉住了林笙的手，说道：“好久没有弹钢琴了，刚才的曲子错了好几个音。”
他顿了顿，“其实我学的最好的乐器是小提琴，钢琴只在最初几年学过，弹得不算好。”
“在我听来已经很好了。”，林笙并不知道曲子错在哪里，当然，她也不在意，“那你下次拉小提琴给我听？”，她开口提议。
“当然可以，我让人把我的小提琴运过来。”，从家里搬出来后，方时序就很少碰乐器，从前的乐器都在老宅专门存放乐器的房间里。
方时序拉着林笙和他一起坐到琴凳上，拉着她的手去按琴键，拖出一条清脆的“咚——”的声音。
“怎么样，要试着学一下吗？”，铺垫许久，方时序这才引出真正的意图，“满满，遗憾是可以弥补的。”
方时序拉着林笙的手继续按键，“也许学了之后你不一定会喜欢，那我们就寻找新的爱好，好不好。”
林笙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方时序说话的语气，好像他面前的林笙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只有三岁的小朋友，而方时序，是一个诱哄孩子去上兴趣班的家长。
林笙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样好像我姥姥。”
方时序拉着林笙按键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本人也沉默了一瞬，“下次夸我记得用男性角色。”
林笙笑着点头，“好吧，既然你都和我商量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方老师，请问你愿意承担教林小姐钢琴的任务吗。”
方时序回避掉林笙的视线，率先从琴凳上站起来，“很遗憾林小姐，方老师已经请了一位bonnie老师来承担教学任务。”
“啊，不是你来教我吗？”，林笙有些吃惊，眼看着方时序要走远了，跟着站起来追上去。
方时序听到动静停下了脚步，等着林笙来拉他的手。
果然，下一瞬，左手臂就缠上了微暖的温度。
方时序勾了勾嘴角。
林笙拢住方时序的手臂，半个身体抱了上去，“怎么还专门请了老师啊，万一我学了一节课就不喜欢了呢。”
“bonnie会很多种乐器，虽然每种都不算精通，但入门是可以的。还有，我没有做老师的天赋。”，方时序想起之前隔壁家的小侄子哭着不要他教的场景，愈发的觉得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决定，“为了咱们两个不因为不必要的原因吵架，还是找其他人来教你更好。”
说到这里林笙这才想起来，两人自开始恋爱以来，好像从来没有吵过架，她有些好奇的发问，“你会因我做的什么事情跟我生气？”
方时序斜睨了她一眼，“你确定想知道？”
林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啊。”
方时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等我生气你就知道了。”
两人洗漱后躺到床上，各自看了会儿书，临睡前方时序把林笙拉进怀里，抱了一会，已经有了几分睡意。
林笙突然开口了，“如果我出轨，你会很生气吗？”
方时序那几分睡意瞬间消散了，他睁开眼睛，发现怀里的林笙正闭着眼睛，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闲聊而已。
他有些被气笑了，低头扶着林笙的下颌吻了上去，还不等林笙拒绝，他的另一只手就顺着林笙的后背往下探去。
片刻后，林笙彻底瘫软在方时序的怀里。
“还要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吗？”，方时序的声音略微带着喘息。
林笙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力的扶着方时序的肩膀，“不、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