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赵铁头催债
今天是厂里发垧的日子，梁薪好歹也是二十级行政待遇，他不需要跟普通工人一样排队领取，直接去的财务科。
推门而入，几个大姐正围着火炉，喝茶、聊天。
看到梁薪进来这群女人顿时就像狼群看到肥肉，直接围了上来。
“这位同志，你是咱厂保卫科新来的大队长吧？”
“是当兵退下来的吧，这衣服穿着，可真好看！”
“哎哎，你们一个个可矜持着点，别把小伙子给吓着了！”
面对热情过头的大姐们，梁薪退后几步摆着手：“各位姐姐有话好好说，我是保卫科一大队的梁薪，刚上个月从部队来的轧钢厂，今天是我第一次过来领工资，还望各位姐姐行个方便！”
一听果然是部队下来的，大姐们更热情了，三言两语就套出了梁薪的具体情况。
二十三岁，战斗英雄，保卫科大队长，未婚……
至于身上伤疤，那都不叫事儿，当兵的身上没几个弹孔，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可都是身上的奖章！
“只要零件齐全，不影响生孩子就行！”
“哈哈哈！”
“咱们厂的单身女工有福了，小芳，我记得你还是单身吧？”
众位大姐调戏够了梁薪，开始调侃起自己办公室唯一的小姑娘了。
面对众人打趣，小芳害羞的低下了头。
“哈哈，小丫头思春了！…”
“想要下手就得趁早，不然可就没你的份了！”
“就是，才二十三岁的副科级干部，还是战斗英雄，最关键人长得还好看。
这么好的对象，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在众位大姐煞有其事的打趣中，梁薪领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或者说半个月更合适，三十五元。
小芳则全程低着头，沉默不语，脑袋都快挨着熊大熊二了。
面对这群肆无忌惮的大姐，强如梁薪也只得落荒而逃，不是说他脸皮薄，而是他不知道哪些玩笑可以开，哪些话不能说；同样的话，那些大姐们说了没事，自己要是说了，那就是耍流氓。
保险起见，梁薪还是选择了上策。
就在梁薪狼狈不堪逃跑的时候，宁静了许多天的四合院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您是东旭妈吧？我们是您儿子贾东旭的朋友，今天上门拜访，也是实属无奈！”
“你们是？……”贾张氏看赵铁头一伙没一个像正经人，也不敢撒泼。
“您看，这是贾东旭之前跟我们一起玩，签下的条子，是不是现在就把账还一下？”说着，赵铁头拿出贾东旭签字画押的欠条。
贾张氏听了，脸一黑，一把抓去就想抢过欠条。
可赵铁头什么人啊，这种事儿见多了，哪能让贾张氏给得逞，迅速收起了欠条。
“婶子啊！之前你们东旭出事，我们也一直没过来，直到出了头七才上门拜访！可以说是尽到礼数了。
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好声好气上门，可不代表我们好欺负！”
贾张氏见抢不到欠条，也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了，开始撒泼：“哎呦！欺负死人咯！我家东旭才刚走，这讨债的就上门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街坊们快来看看那！”
听到贾张氏哭嚎，不明真相的街坊们也都围了过来。
见人越聚越多，赵铁头也不慌：“街坊们，这可真不是我们欺负人。
钱，是贾东旭真金白银从我们手上借走的！白字黑字写着呢！对吧！
之前贾家出了事我们也一直没有上门，直到他们家事办完，出了头七我们才过来。
东旭死了，贾家伤心，我们也很难受，可不能因为伤心难受，就不还钱吧！？上哪儿都没这个理！”
赵铁头说得头头是道。
这会一大爷二大爷都没下班，只有三大爷在，也是当仁不让走上前：“把欠条拿来我看看。”
三大爷接过字条一看：“是东旭的字迹没错，贾家嫂子，这事我们可管不了！要不等一大爷他们回来再看看怎么解决？”
说罢，街坊们都散了，冲突的双方一边是贾张氏，一边是要债的，都不是好惹的，自然不愿跟着掺合。
贾家。
“秦淮茹！这钱是你男人借的，你自己想办法！”
秦淮茹傻眼了：“妈，我哪有钱啊，东旭的抚恤金和赔偿款不都在您那吗！”
“那可是我的养老钱，谁都别想打我养老钱的主意。
你男人借的钱，而且工位也是你顶的，债当然也得你来还！
你自己跟他们商量，我去门口等一大爷去了！”
说罢，贾张氏自个儿往前院走去。
见屋里没有别人，赵铁头也是露出真面目：“弟妹啊，你要是真还不上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秦淮茹犹如捞到一根救命稻草。
“就是弟妹有空去一趟我那，陪我喝一顿酒，这账就这么算了！”赵铁头舔了舔嘴唇。
秦淮茹可不傻，赵铁头说的是喝酒，可她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但她也不敢把脸皮撕破：
“那不好吧，我一个寡妇出去陪人喝酒，要是传出去……我还是再想想办法，把钱给还上！”
见秦淮茹不上套，赵铁头：“弟妹啊，你要还钱可得尽快，条子上写了，这利息可不低啊，这个月还不上，下个月就得还九十！”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
“你也别想着就这么一直欠着，对于欠钱不还，我们有的是办法。
对了，我记得红星小学三（2）班有个小胖子提可爱的，白白胖胖，顶着个西瓜头。”
听到赵铁头这话，秦淮茹慌了：“你敢！你要是敢动棒梗我一定饶不了你！”
“哎，弟妹你想哪去了？我只说那小孩子可爱，什么棒什么梗的我可不认识！”
“你……你放心，这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
话已至此，秦淮茹只能先答应下来。
“好嘞，有您这句话就成！我这给您留个地址，您凑够钱了再过来。”
说罢，赵铁头一行人就离开了四合院。
鱼饵已经下了，接下来只要坐等收线就行，无论来的是钱，还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