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花开四面果无缘
朱翼看到观音盯着自己,赶紧正色回答:“大士,只要捉住妖猴,一切听凭大士处置。此外,还也会表奏玉帝,为大士请功,请玉帝将这东胜神洲的仙山洞府封给大士做别院,大士您就请放心吧。”
观音本来在东胜神洲没有道场,朱翼此言恰好搔到了她的痒处,咯咯咯咯咯,她一阵娇笑,笑得像晨风中的鲜花一样:“既如此,贫僧就依了大元帅。”
朱翼环视诸将,然后吩咐道:“诸位明早卯时,列队出征。等观音大士水淹花果山之后,一起杀出,斩杀反贼。”
众将齐声“遵命。”
朱翼唤过顺风耳,要他再发军令,严令卞庄卯时之前归营,不得误了卯时水淹花果山。如有违误,军法不容。
观音看在眼里,冷笑在心底:只要朱翼答应了我的条件,那卞庄调的天河水就是点缀,可有可无。
紫微见行动方略已经定下,就站起身来,说道:“我的下处,元帅不必刻意安排。我就在真武兄弟的帐中,就近照顾他,也方便。”
朱翼赶紧阻拦:“帝君说得哪里话,您就住在这中军大帐,我另择大帐安歇就是。”
“你是元帅,我怎可喧宾夺主!就这么定了,我和真武兄弟住在一起。”紫微袍袖一摆,丢下众人,飘然而去。
卞庄自领军令之后,并没有直接到天河水府,只是派了从童两位将军先去调水,自己调转云头,直奔三十三层天兜率宫,去见道祖。
他是兜率宫的熟客,不用通报,直接进宫。
太上老君正在丹室忙活,卞庄一脚闯进来,惊得老君嘴中喷出的三昧真火一下子就熄灭了。
老君急忙问道:“贤弟,如此慌张,莫非朱翼又大败而回了?”
“那倒不是,李兄。朱翼命我调取天河水,要水淹花果山。”
“东海那么多水还不够,还需要天河之水?天河贯穿三界,水镇四象,哪里是能轻易调动的!”老君直摇头。
“这正是我来的原因。如果轻易调水,天河没有足够的水来镇压九阴深渊,万一魔族卷土重来,怎么办?要知道,那九阴深渊原就是挡住魔族的结界。如果,调的水不够,估计朱翼会对我下手的。我是左右为难,李兄,你得帮我拿个主意。”
“事急从权,你还是遵军令行事吧。”
卞庄听了直摇头:“李兄,那要是魔族趁势杀出来,我的罪过就大了。”
“哼,有军令在手,你怕什么。你要是违抗军令,玉帝定会让你上诛仙台玩玩去。”
“李兄,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没有。剿灭妖猴这件事,多半就是圈套。我看呐,玉帝是想借助剿贼,来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明说了吧,就是想消耗我们道门,还有龙族,借机获取渡劫所需的灵丹。”
卞庄听得频频点头:“怪不得,天廷主力一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冲上去。二次开战以来,上阵杀敌的都是道门一派的。像什么杨戬、普化天尊和真武大帝等,都是道门的。李兄,他们虽属道门,可是并不是我们一脉的,对玉帝还是忠心的。玉帝也要趁机收割他们的灵丹吗?”
“杨戬、普化表面忠于玉帝,实则未必。真武是勾陈紫微的死党,你知道的,紫微和玉帝最不对付了。”
老君停下来,喝了两口茶,意味深长的看看卞庄:“老弟,我们都知道万劫之劫就要来了。可是像你我如此修为的,也参不透这劫数如何来、又如何安全渡过。”
“或许这次真的是要天翻地覆、重建秩序了。在这个当口,一切小心行事,不要落人口实。这就是为什么你要遵奉军令,全力调水的缘故。”
卞庄咕咚咕咚满饮了杯中茶:“好,我这就去。”
老君赶紧从贴身处摸出一只锦囊,递给卞庄:“老弟,这里面是当年我的恩师赐予我的水火神符,可镇压一切妖魔邪祟。你将它放在天河在幽冥地界与九阴深渊的结界处,可以暂代天河水,镇压魔族。”
卞庄双手接过锦囊。那锦囊带着老君的体温,散发着阵阵丹药的香味。卞庄将它放在怀中,又轻轻按了两按,确保收好后,说道:“多谢多谢!李兄,花果山事毕,我就奉还宝物。再见。”
老君看着卞庄远去,扬起的云烟,喟然长叹:“纵使水火神符在,难抵乾坤魔鬼来。”
卞庄率领从童两位将军,寅时初刻就到了花果山的乌云大帐。卞庄命人进去禀报,他在大帐之外来回踱步。
从乌云之间看下去,花果山四周涌起了如同山岳般的巨浪。巨浪相连,后浪催动前浪,叠加在前浪之上,将整座花果山围住。花果山就像是,巨型水盆里的微雕盆景。
卞庄看着滔天的巨浪,心想:孙悟空在劫难逃了。
大帐帘笼一挑,中军官出来传令:“右元帅,大帅命你稍等,观音大士马上就到。”
卞庄只好等在帐门口,中军官给搬来一把交椅,请他坐下。可是卞庄又哪里坐得住?
就在他来回踱步,焦急万分之际,一阵音乐袅袅传来,香气也随声而至。
在诸天的簇拥之下,观音大士足踏莲花花瓣,袅袅娜娜走来。
卞庄急忙走过去,抱拳拱手道:“师兄,别来无恙!”
观音微微睁开凤眼,窥见一旁施礼的卞庄:“原来是卞师弟,咯咯咯咯”
观音掩口而笑:“从我弃道从释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卞师弟。唉,当年道友里也就是卞师弟顾念旧情,还能称呼我一声师兄。难得难得。”
卞庄听得这话,酸里酸气的,实在不好回答,就岔开话题:“师兄,您请进。我在这里专候师兄。”
中军官和卞庄同时挑起大帐的帘笼,观音昂首而入。
卞庄看到,大帐中,早已是群仙齐聚了。他心中一动:诸将都在啊,这个朱翼居然让我在外面等,到底是何意?
他眼见观音与朱翼对坐,分列在紫微大帝两侧,而他俩人之下,却没有自己的位置。卞庄快步走到朱翼面前:“大帅,末将调水回来了。”
“好,卞元帅终于调水回来了。来人,为卞元帅设坐。”
卞庄先谢过赐座,然后向紫微大帝施礼问安。紫微摆摆手,没有言语。
朱翼说道:“列位,刚才我们已经安排了进军路线。既然,卞元帅已经及时归营,他也调来了天河水。那么,就请观音大士安排一下,如何使用天河水。”
观音看看朱翼,又瞅瞅卞庄,扑哧笑了:“大元帅,其实贫僧带的水就足够了。既然,卞元帅也带水来,那么,咱们就采取四面开花,中心结果的战法吧。”
“四面开花,中心结果?”大家都来了兴致。
观音右手一挥,大帐中的沙盘上就显出了四个地方。
她指给大家看:“昨夜,贫僧发现了花果山有四座暗门。诸位将军请看,这四个方位,就是花果山的天门、地门、人门和鬼门。卞元帅就请从这四道门灌水。切记水要猛灌,不可以留有余地,让妖猴逃脱。这是四面开花。”
“尊观音大士法旨。”卞庄急忙应承。
“大元帅,我亲率龙女诸天,到水帘洞、铁板桥头放水,直取妖猴心腹之地。这是中间结果。您看这样水淹花果山如何?”
朱翼抚掌大笑:“大士神妙,妖猴难逃。”
“观音,你直取妖猴心腹,可需要帮手么?”紫微忍不住问道。
“多谢大帝美意,贫僧定能捉住妖猴。”观音见紫微有伸手抢功之意,赶紧婉拒。
她一转念,又说道:“真武帝君深受重伤,还要大帝照顾。贫僧就不麻烦您了。那个降魔鞭,等我捉住妖猴,就双手奉上。”
紫微大帝脸色微微一红,拱了拱手,不再言语。
一切就绪,朱翼当即下令:“进兵花果山,剿灭孙悟空。”
卞庄率领天河将领,分别占据四门的云头,专等号令。过不多时,水帘洞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三声炮响,卞庄知道这是观音的信号,传令道:“四门放水,全力施为。”
天河水军们齐齐施法,将天河水从法器中倾泻而下,刹那间,四条巨大水柱从乌云之上,穿透乌云,合着倾盆的大暴雨,激射在花果山的四座山峰之上。
很快,水柱逐渐变粗,向四周扩大开去。
水势冲射,几座山峰上的巨石随水,跌落峰顶,滚滚而下。眨眼间,整座山峰就垮塌了,泥浆砂石混着天河水,向低洼处涌流。水流所过之处,山峰削平,沟壑淤塞。
卞庄从云头看下去,滚滚黄流,就像是无数条奔腾怒号的黄龙,在脚下肆虐,挡者披靡。卞庄将眼睛一闭:“可怜一座仙山,从此绝矣。”
卞庄正伤感万分,身旁从将军小声说道:“大帅,朱翼派人传令来了。”
“什么军令?”
从将军将军令递上:“大元帅严令我部全力放水,不得敷衍,否则立斩不赦。”
朱翼在军令上写得明明白白:“令卞庄所部全力施为,限时一个时辰,放完天河之水。如有违误,立斩不赦。”
卞庄将军令扔给从将军,说道:“执行吧。”命人搬过一把交椅,躺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观音从大帐出来之后,一刻也不耽搁,率领所部龙女、善财和诸天来到水帘洞正上方的云头。她玉手一指,喝道:“那里就是水帘洞,前面就是铁板桥。看准方位,布阵。”
龙女率领五位诸天,分别在坎宫六爻的方位站定,观世音菩萨亲自站住北极辰位,善财童子在她身旁作为护法。
众人就位之后,观音念念有词,咒毕,将手中净瓶一倾,一股激流自瓶口呼啸而出,穿过乌云之后,已经成为数里宽的水柱,向铁板桥头砸了下去。
观音喝道:“一齐做法,水淹妖猴!”
观音一言出,诸天法随,七股水柱,自云端穿下,每股水柱约有里许宽,直落在铁板桥下的潭水里,却是一丝浪花也没有激起来。
七股大水,像是七条巨大的水龙。这些巨龙迅速成长,腰身不断膨胀,很快就将整个水帘洞、铁板桥笼罩在水流中。水龙继续胀大,大约半个时辰,水帘洞所处的整座山峰全部淹没在水流中。
善财童子在一旁提醒观音道:“菩萨,水帘洞已经淹没在水下有半个时辰了。洞里猴妖,估计死伤大半了。”
观音眼望脚下的七条巨大水龙和渐渐沉没水底的水帘洞、铁板桥,狠狠地说:“此处原是东王公黄侃和西王母的别院,如今这水帘洞永沉水底。黄侃对杨婉瑾的旧情也该寂灭了。”
她转过身来,望向天成峰,忽然大笑:“不要全部淹没,将那天成峰的最高处留下几丈。我一定要选个风和日丽的吉日,请东王公来天成峰顶钓鱼。哈哈哈哈,看看东王公是否还对那只母老虎,不忘旧情。”
观音想到得意之处,仿佛看到自己和黄侃并肩坐在天成峰顶,手持紫竹鱼竿,双双垂钓在东海的万顷碧波之上。
两人钓到兴奋处,面热耳酣、两情相悦,观音顺势吻上了黄侃的双唇。
善财童子看到观音菩萨的嘟起嘴唇,修长的脖子慢慢向前伸出,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媚如三春晓月,白里透红的两腮也爬上了浅浅的酒窝。
从两个忽隐忽现的酒窝中,善财童子仿佛又听到了,菩萨日夜呢喃的那句“观遍世间风月,难求方丈知音”。
善财童子便知道菩萨的相思病又犯了。
当初,菩萨对东王公一见钟情,发起了猛烈地爱情攻势,可惜黄侃心中只有西王母。菩萨的爱情就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后来,西王母出轨辉魄宝,黄侃一怒之下,回到方丈仙山。
菩萨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亲手用紫竹林的紫竹王做了一副钓竿,送给了东王公。
可惜东王公收下礼物,却婉拒了菩萨的深情。被拒后的菩萨,性情大变,常常无辜发怒,甚至有时以杀戮为乐。
善财童子看到菩萨满眼的柔情,心里忽然又些酸楚:菩萨常说求人不如求己。可感情这事,反求诸己,也是无用。
修为到了菩萨这种境界,也是常常为情所折磨。善财童子暗自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花果山。
观音菩萨推行的“四面开花、中心结果”的灌水方略,效果十分显著,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花果山地面上的天河水与地精水,汇合在一处。
水面迅速抬升,天空中观音菩萨的七条水龙,已经合流,成为了一条方圆数十里的水柱。那水柱仍在不断的扩张,努力吞噬着花果山的一切。
观音吩咐善财童子:“去给朱翼报告,一刻钟之后,水将漫上天成峰。请他按计划发兵捉妖。”
菩萨祭起玉净瓶,盘膝端坐在莲座之上,五心朝天,暗运神功。顷刻间,她的额头、鬓角都渗出细细的汗珠。
善财童子用千里传音的法术,已经汇报了水淹花果山的进展,此时看到菩萨全力运功,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两只手心里全是汗水,脚趾也紧紧地扣着云头。
玉净瓶陡然增大百倍,水流争先恐后的从瓶口迸射出来,穿过乌云以后,已经是近百里的水柱了。善财童子取出一方香帕,轻缓地去沾吸菩萨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也很熟练。等他擦完,观音缓缓睁开眼:“好了,大功告成了。”
“观音大士,好法力呀!哈哈哈哈”朱翼爽朗的笑声从半空传来。笑声未落,朱翼率领一班雷将,落在了观音对面。
观音将净瓶一收,依旧托在掌内,一指天成峰,对着朱翼说到:“茫茫数千里的花果山,如今只剩下这三丈峰顶立于水面之上,其余生灵皆成水鬼了。大帅,贫僧这一次,为了你,可是大开杀戒了。阿弥陀佛!”
朱翼早就看到花果山就剩几块礁石兀立,其余皆没,估计猴妖们早已淹死,就算孙悟空不被淹死,看到家园被毁,他必定斗志全无了。
此时,假慈悲的观音忽然说出这等活,朱翼的肚皮暗地里都要笑破了。
他一脸正气道:“大士慈悲,佛祖常说诸魔不除,众善难彰。大士今日慈悲,既张扬了天下至善,也超度了花果山的猴妖。这是大善事呀。”
他心底里却说:“你就装吧,三界之内谁不知道,你可是最喜欢褫夺金丹,要人性命的。”
观音觉着朱翼说得真诚,微微一笑:“大帅,那就动手捉妖吧。”又吩咐善财童子和龙女:“你们两人,亲自下水,协助天兵,去把妖猴孙悟空捉来见我。”
朱翼一挥手,各部水军一起发动,钻入水中,到处寻找猴妖。
朱翼命人安排酒席,他与观音大士对坐而饮。此时乌云尽散,暴雨早停。放眼四望,涛涛天河地精水,淼淼荡荡在东海碧波之中,似乎随时要冲出海水的壁垒,融入到无尽的大海中去。
朱翼心情大好,频频向观音菩萨敬酒。观音来着不拒,杯杯见底。
朱翼命人取来凤髓烧龙肝,亲手为观音夹了一大块烧龙肝:“大士,这龙肝是今早上备下的,十分新鲜。您尝尝,这东西十分滋补呀。尤其对女孩子,是调神养颜的上上佳品。”
观音毫不客气,直接用嘴接了龙肝,大口的咀嚼着。
朱翼没想到菩萨心得意满之时,竟是如此模样,倒是吃了一惊。赶紧又盛了一碗凤髓汤,请菩萨享用。两人你来我往,吃喝得正起劲。
千里眼将军来报:“大帅,四海龙王从水底进军,目前已经到达水帘洞外。沿途没有发现淹死的猴妖。”
“其他各路的呢?”
“大帅,卞元帅的天河水兵,没有下水打捞猴妖。他传过话来,说是大帅命他放水,没有命他打扫战场。”
“很好。这个卞庄真是精明。”朱翼心头一震,暗暗赞叹了一句。
“大帅,雷部诸将也杀至水帘洞外,我们的天兵也都在水帘洞外候命。一路之上,各部都没有发现淹死的猴妖,也没有发现活着的。”
“这些蠢材,还等什么,赶紧进洞捉妖。”
千里眼刚要走,朱翼又说道:“吩咐下去,那个捉住孙悟空,本帅重重嘉奖。”
过不多时,千里眼又来禀报:“大帅,水帘洞已经被攻克。里面也没有发现猴妖。全花果山的猴妖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朱翼把酒杯一摔,喝道:“胡说,水漫全山,猴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菩萨把汤碗一放,站了起来,嘴唇微动,似在念咒。
她半晌才道:“龙女传信过来,千里眼将军说得的确不假,猴妖都不见了。他们必定是躲在暗洞里。哼,被水淹死死得痛快些,躲在暗洞里,活活窒息而死,那滋味可不大好受呀。”
“立即传令,仔细搜索,勿要找到猴妖。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翼语气中有些怒气。
观音也劝道:“大帅不要焦虑,贫僧要亲自下水捉拿妖猴!孙悟空这颗绝世大灵丹,我取定了。”
她也不等朱翼的回话,招手唤过诸天神祗,率众入水而去。
千里眼透过水层,看到菩萨率众潜入水底,一条笔直的水线,直奔水帘洞方向。
说来奇怪,原本淹没花果山的天河水和地精水合流之后,十分浑浊,而菩萨入水之后,那水变得十分清澈,千里眼可以清晰地看到菩萨的一举一动。
只见菩萨来到水帘洞口,洞口两边还有许多东海水族,在来来回回的搜索。四海龙王,也站在洞口,迎接菩萨。
东海龙王敖广与观音是紧邻,他特地见礼寒暄了好几句。可惜的是,千里眼虽然看到,却是听不到说了什么。后来,看到观音率人昂首进入了水帘洞中。
观音刚刚进入水帘洞里,整个水面又恢复了浑浊,而且越来越浑浊,以千里眼的神通只能看到水下一丈左右的深度。
他赶紧告诉了朱翼这一异常情况。其实不需要他讲了,朱翼也觉察到,水里情况有变,就催着千里眼赶紧联系进入水下的各部人马。
可是无论千里眼怎么联系,那边仍是毫无音讯。
朱翼又唤过顺风耳,让他仔细倾听。顺风耳直接回复道:“大帅,我早就在监听了,可是除了水流激荡、呼呼风声,却是听不到其他声响。”